“姐姐，我……”
牧楚楚还来不及编理由。
牧沉沉就打断了她。
“你打了人。”
牧沉沉的身形纹丝不动，但牧楚楚却感觉牧沉沉的身形犹如一座泰山一样，朝她压过来。
“你打了我朋友的妹妹。”
牧沉沉似乎在阐述一件不相关的事，她的声音很淡定，但仔细听，能听出里面的冷意。
“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冲动。”
牧楚楚不知为何，明明只有两步之远，她却不敢踏上去。
牧沉沉深深凝视牧楚楚的眼眸，那股仿佛要把她灵魂看透的凝视力令牧楚楚后背一阵阵发麻。
“你为什么打她？就因为她偷看了你的卡片？”
“不是的，我说了，我只是一时冲动。”牧楚楚将手里的卡片紧紧捏住，她打定主意，就算牧沉沉过来抢，她也一定不能给她。
“别藏了，没用的，我都知道了。”
牧沉沉轻笑一声，牧楚楚还没反应过来牧沉沉说的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牧沉沉就拿出了手里的照片。
“熟悉吗？送你上绯闻的照片，全是我拍的。”
牧楚楚一阵愤怒涌上头顶，然而这时候，她还不忘控制自己的表情，“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牧沉沉做了一个轻微呕吐的表情。
用照片扇了扇风，好像要扇走这里不愉快的空气。
“其实我也很惊讶，我居然能容忍你这么久。”
牧楚楚不敢踏上来，牧沉沉就一步步地走近她，每靠近一步，牧楚楚就感觉牧沉沉踩在了她的心上。
随着牧沉沉逼近她，她不住地后退，直到一脚踩空，踏进水里。
牧楚楚心头一阵绝望。
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她知道了！
所有一切她都知道了！
牧楚楚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牧沉沉说的却是：
“你总是在爸爸面前，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让我沦为你的陪衬，爸爸在亲戚朋友面前提到你，总是说我家楚楚成绩有多优秀，提到我，就说我是不省心的刺头，你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多讨厌吗？”
牧沉沉眼睛看着牧楚楚，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明显的松一口气。
她心底轻笑声，牧楚楚以为她今晚会和她撕破脸？
那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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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其实牧沉沉很耳熟。
上一世牧楚楚就亲口对她说过。
说她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在爸爸面前，占尽了风光，无论她怎么做，都是牧家的千金大小姐。
她重生以后，也一度以为这是牧楚楚怨恨的根本来源。
但现在她却明白了，恶人总是先习惯性扮作弱者，来博取同情，掩饰自己恶毒的本质。
仿佛披上一层可怜的外衣，就能够成为正当理由。
明明坏事做尽，却仿佛自己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一方。
这一次，她要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你总是在大哥面前分走我的注意力，以前大哥很疼我的，自从有了你，你说什么，大哥就听什么，还因为你的挑拨，让我挨大哥的骂！牧楚楚，你知道每次大哥袒护你，我心里多恨你？”
牧沉沉牙齿咬得咯咯响，仿佛一头发怒的小野牛。
牧楚楚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还以为……
她还以为牧沉沉已经知道了她做过的那些事。
原来只是因为妒忌！
牧楚楚不仅松了一口气，心里还十分得意。
原来牧沉沉的改变，是因为在心里偷偷地妒忌她？
这真是这段日子以来她听过的最开心的事了！
然而，表面上，牧楚楚还要维持她的面具，她一副难过的样子，“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呸！谁跟你是一家人！”
牧沉沉骂了一句，看起来就像一个真的刺头一样。
“你在学校当学霸当校花的时候，你在外面和大明星拍戏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牧楚楚，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牧楚楚这下全“明白了”，“所以，姐姐你这学期才这么努力地学习？你还故意找人拍我的绯闻？”
牧楚楚内心狂喜，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牧沉沉妒忌她！
牧沉沉“得意洋洋”地扬了扬手里的照片，“对啊，起初我一直苦于找不到掰倒你的办法，现在我可算发现了，你也不是没有弱点嘛，又和野男人搞绯闻，又掌殴小姑娘，牧楚楚，刚才那一幕，我可全拍下来了，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
几个回合下来，牧楚楚完全镇定下来了。
她表面装作很害怕的样子，配合道：“姐姐，刚才打人，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你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
呵呵，她还以为牧沉沉有长进了，原来换了个壳子里面的芯子还是草包一个。
她自以为抓住自己的绯闻就是弱点了？
殊不知娱乐圈瞬息万变，只要她的剧能顺利上映，热度一上来，这点绯闻不过是开胃小菜。
更何况，她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牧沉沉啊牧沉沉，真正可怕的事，你还一无所知吧。
牧心心是如何当了十几年的病秧子？
你和陆谨之感情之间的污点是谁抹上去的？
还有，更重要的秘密。
你心心念念不偏袒你的大哥，其实早已经成了我的裙下之臣。
借着夜色，牧楚楚眼眸里是掩饰得很好的心机。
牧沉沉笑了。
她笑得很痛快，两辈子都没这么痛快过。
难怪说最好的猎人在抓住猎物之前总是要戏弄一番。
现在她明白是为什么了。
她笑完，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样子，扬了扬手里的照片，“要我不告诉爸爸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