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寒风刺骨。
林峰穿着一身夜行衣,偷偷地潜入了洪知县居住的宅院内,四下的几间房子都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觉藏粮草的地方。
眼下,还剩下唯一的书房没有检查了,此刻书房内烛光摇曳,洪知县应该就在这里面。
林峰一个飞跃轻巧地跳到了屋檐上,掀开了瓦片,透过缝隙观察这屋内的情况。
洪知县坐在案桌前,手持一本书籍在看,时不时打着哈欠,看样子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这里。
林峰盯着一会儿,想着待他走后,在潜入屋内查看一番。正要盖上瓦片,却见一身影推门而入。
洪知县放下手中的书籍,快速起身行礼,“参见将军。”
那人背对着,林峰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听浑重的噪音响起,“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洪知县弯着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讨好道:
“下官已经按照将军吩咐的,将库房里的粮草全部都运了出来。”
浑厚的噪音发出一抹冷笑,“那京都来的使臣,没有怀疑吧!”
洪知县想了想,便道:“那云大人前来查看了一番,并未找到任何线索就离开了,想必,是没有怀疑。
就算他有所怀疑,下官也可以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牢头的身上。”
“那云湛足智多谋,没有那么好糊弄,事情尽快做得干净利落些,这事才算真正的过去了。”
阴狠冰冷的话语,直击林峰的心脏,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这洪知县,不仅,私自贪污了粮草还勾结外敌,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一方父母官。
林峰气得咬牙切齿,一个没注意拳头打在了瓦片上,这下,惊动了屋内谈话的两人。
“是谁?”
幽深的眸子抬头望向房梁,四目相对,林峰终于看清的那人的面容。
他居然是西夏的大将军—公孙煜。
反应过来的林峰快速地逃离,背后的那人却紧追不舍,可林峰的轻功了得,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人甩得没影了。
嘭得一声,林峰破窗而入,惊得云湛,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书。
“怎么了?”
云湛起身,给林峰倒了杯茶递过去,“难道,被发现了?”
林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神色有些慌乱,“确实被发现了,但也有了重大的发现。”
“重大的发现?”云湛茫然。
“云大人,这事,说出来恐怕你都难以置信。”
林峰沉着脸,黑眸冷冽,“那洪知县,居然,私下和西夏的大将军公孙煜勾结在了一起,那批粮草应该就是帮西夏人弄得。”
“怎么会是这样?”
云湛惊愕万分,他确实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云大人,刚刚,我洪知县书房的屋檐上,发现了他和公孙煜谈话的内容。
我们猜的都没有错,这次粮草确实是被洪知县偷运走的,他还想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那牢头的身上,想要来个死无对证。”
“那死胖子也太可恶的吧!”听到这里,王骁忍不住骂出了声。
云湛却是沉着脸,“若真是这样,那牢头,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王骁,你赶快去找那牢头,将他安置到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
云湛吩咐王骁道,王骁点头应了声,而后便退出了房。
“云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了?”
林峰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如今,我们已经暴露了,那公孙煜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你说的没错,那公孙煜既然能买通边塞的洪知县,可想而今,他手中的权利,已经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了。
那么,之前那抢劫村民粮草之事,就是他有意安排这么做的。
可他怎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湛实在想不明白,既然他有那么大的权利,为何要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直接像现在这样,从官府衙门里弄粮草,不是更简单么?
为何,偏偏要抢劫村民的粮草,从而惊动朝廷了,这个做法一点都不明智。
“云大人,那公孙煜会不会就是想制造点事情,从而引起朝廷的注意,来挑拨西夏和大周的关系。”
听此,云湛恍然大悟,“若真是这样,那么从一开始,我们跳进了公孙煜的圈套里了。”
想到这里,云湛感觉莫名的心惊。
“林峰,你随我去一趟赫连王子府。”
“好!”
两人到达赫连王子的府邸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为了不引起不必的麻烦,林峰带着云湛悄悄地潜入了后院。
赫连佑睡眠极浅,听到院内传来一阵阵地脚步声,他立马起身披上外衣拿出佩剑,就准备开始袭击。
当然。林峰也察觉到了杀气,便对云湛使了个眼色,云湛心领神会,对着躲在暗处的身影道:
“赫连王子,是我!”
云湛?
赫连佑收起佩剑,走向两人,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赫连王子,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抱歉,可本官却是有要事和你商议。”
“要事?”
赫连佑满脸疑惑地看向云湛,“什么要事,用得着云大人三更半夜的过来?
刚才,你要是在晚那么一两秒开口,我的剑就要架到你的脖子上了。”
被突然惊扰的赫连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气在的。
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在说了?
看云湛的神色,确像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赫连佑便不再纠结于此,敞开手臂做了邀请的姿势,“云大人,进屋说罢!”
“好!”云湛大步跨进了门槛。
一进到屋内,云湛就表面了自己的来意,“赫连王子,今日前来是想告诉你,你西夏的大将军公孙煜,和我大周的洪知县。他们私下勾结在了一起。”
听到这里消息,赫连佑并不感到惊讶,淡然道:“公孙煜那厮,一向就喜欢结党营私,这个不足为奇。”
见赫连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云湛有些生气道:
“可他却怂恿洪知县,将衙门里的粮草全部都弄了出来,他这样做的目的,赫连王子难道还不清楚吗?”
“什么目的?”
赫连佑沉着脸,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