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一年都相安无事,可不曾想,就在九月中旬,刑部进来了一个兖州知县,无论怎么审问,他都不肯认罪。
后来,那些人实在没有了办法,就让我们重重的用刑,最后是屈打成招,苏大人才画了押。”
云湛心里头一阵揪心,竟是屈打成招,可见苏大人受了多少苦。
“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奴才也不知道啊。”
云湛疑惑道:“怎么可能不知?”
康大十分委屈道:“大人,奴才说的句句实话,当时,奴才也觉得奇怪。
因为刑部侍郎都没有说什么的,是一群武功高强黑衣人暗中找到我们,并逼迫我们要让牢中的苏知县招认,若我们不听他们的话,就要杀掉我们的家人。
当时,我们都害怕极了,只得照着他们的吩咐做事。”
这话倒是出乎云湛的意外,这背后竟然是莫名其妙的黑衣人,他看向林峰,林峰便将目光锁定在康大的身上。
“什么样的黑衣人,用什么样的功夫,口音来自哪里,你可还有印象?”
康大又仔细想了想,“奴才记得,那几人的身形,应该就是跟这位大人差不多的吧。
功夫嘛,奴才看不太出来,但应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至于口音,很像是京都口音。”
听此,林峰有些失望,这提供的线索也太笼统了,根本就无从查证啊!
“你可见过他们用的兵器,或者,他们有没有什么统一的特别的地方吗?”林峰再次问道。
康大想了很久,突然道:“哦,对了,奴才想起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飞勾,轻轻松松就给制服要逃跑的人。”
“飞勾?”林峰蹙眉,对云湛道:“看来是天门教。”
云湛听得糊涂,他哪里知道江湖上的事情,便道:“这天门教,是专门负责杀人的?”
“对!”尉迟昱接话道,“属下听说,天门教就是拿钱办事的门派,出手极为狠辣,行事也十分的隐秘。
就连朝廷几次围剿,都被他们轻易的逃脱了。
因为,根本就查不到这个教会,具体的所在地。”
“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吗?”云湛将目光看向康大。
康大楞了楞,而后惶恐道:“大,大人,奴才也是刚才得知,那批黑人是天门教的人,其他的事情,奴才真是一概不知啊!
这个案子过后,为了给奴才的娘子治病,奴才隐姓埋名在这里做了伙夫,还希望大人理解奴才的难处,放过奴才。”
“你且放心,本官说过,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你也要记得,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说罢!云湛从钱袋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塞进了康大的手里。
康大千恩万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奴才一定什么都不说。”
从城郊回到家里,云湛让尉迟昱和林峰先去休息了,而后缓缓地推开了房门。
“阿湛,你回来了?”
不曾想,唐婉并未睡下,见他回来就立马迎了上来。
“嗯,回来了,婉儿,你怎么还没睡了?”
唐婉笑笑,“我怎么也要等着你回来呀。对了,我听阿祥说,林峰调查到了当年的一个狱卒,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线索来?”
云湛叹气,解下腰间的玉带放置架子上,“那苏知县,是屈打成招,受了很多苦。”
唐婉愣了一下,“我不会告诉苏舒姑娘的。”
“嗯,那些狱卒打的,而那些狱卒也是受人威胁,不敢不做。”
“我明白,狱卒也是讨生活而已。那么,他们有没有说是谁威胁了他们?”
云湛摇头,“只知道,一个天门教在他们身后威胁他们,至于这拿钱办事的天门教,到底被谁主使,那就不得而知了。
哎!这个线索,又中断了。”
看出了云湛的焦急和无奈,唐婉赶紧安慰,“阿湛,虽然说线索中断,但并不代表,找不到新的线索。
那些天门教既然拿钱办事,那我们也可以用钱,能够买到想要的消息啊!”
闻言,云湛眼睛一亮,惊喜道:
“对呀,婉儿,为夫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唐婉噗嗤一笑:“嘿嘿,我比你聪明啊!”
“嗯,好,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再去联系康大和林峰,想办法去买消息。”
“嗯。”
唐婉点头,而后挽着云湛的胳膊,一同睡下了。
可躺在床上的云湛,却怎么也睡不着,虽说终于有了,让黑手浮出水面的可能。
可他心里却有些担心,这个案子真的会如此顺利吗?
“啪啪啪”
深夜,房门传来一阵阵敲门声,云湛猛然惊醒,穿好衣服就赶忙去开门了。
见到门外敲门之人,云湛忙道:“阿祥,这是怎么了?”
阿祥一脸焦急,双手更是不自然的放在一起揉搓着,“云郎君,不好了,刚刚林侍卫要我告诉你,说康大家出事了!”
康家出事了?
不好!
云湛来不及多想,穿好衣服就急忙往外赶。
这时,天才蒙蒙亮,漫天的大雾又遮挡着光线,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
云湛好不容易,才赶到了昨晚的那条小巷子处。
这时候,本该是安安静静的,可因为康大家的出事,巷子口四周都围满了人。
“哎哟,康大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
真是后悔死我了,昨儿个还跟他....”
酒家的小哥,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不断抹泪。
云湛上前,拍打那小哥,“这位小哥,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你是?”
云湛亮出腰牌,“我是,朝廷命官。”
小哥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久,起身就要磕头。
云湛拦住了他,“本官是来这里查案的,你不必行礼。
你快说,这康家到底怎么了?”
“唉!”提起康大,小哥又忍不住抹泪,“都是我的错啊,心情不好,说了他几句,他就一个人先回家了。
本来啊,我们住的很近,是邻居。要是我昨晚跟他一起回来,说不定,说不定他就没事。
我偏偏手贱,去了...”
“不对!”
云湛听出了什么,“你是说,康家人是昨晚遇害的?”
“那肯定是啊,里面的仵作说了,尸体都已经冷了,肯定是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