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湛这么真情实意的告白,唐婉被深深地触动到了。
可她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化作无尽的眼泪流淌。
云湛心疼地帮她擦拭着眼角的眼泪,安慰道:“婉儿,就是现在我们还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时机,所以,请你在等上一段时间吧!
等朝局稳定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孩子,我都依你。”
听此,唐婉疑惑地看向云湛,忙问道:“阿湛,是不是又出事了?”
像是被猜中心思般,云湛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见此,唐婉焦急地询问道:“阿湛,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呀?”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的,但唐婉心里其实也清楚,这只是短暂的平静罢了!
暴风雨终究还是会再来。
云湛垂下眼眸,心中挣扎了许久,才道:“婉儿,却有一件事情,我对你隐瞒了!”
唐婉紧张地抓着云湛的手,“阿湛,到底是什么事?”
“婉儿,这次尚太尉出事,其实是宰相杨萧检举的。”云湛说出了实情。
“什么?”唐婉听后颇为震惊。
云湛接着向她解释道:“这次在检举的过程中,杨萧出示了一封,尚玄跟邻国太子来往的书信,由此证明了他通敌叛国。
而我和太子认真的观察过,尚太尉看到那封信的反应,很显然他是完全不知情的。
这样看来,他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听到这里,唐婉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阿湛,你是想说,宰相杨萧和邻国太子,他们之间有着不该有的联系么?”
“婉儿,果然聪慧过人!”云湛忍不住称赞道。
“婉儿,其实想模仿这个人的笔迹,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要伪造邻国的太子的印章,那就难于上天。”
太子的印章基本上很少有人见过,就算真的有人见过,伪造太子印章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没有人敢轻易尝试的。
唐婉点头,“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封和邻国太子来往的书信是真的,不过,这次笔迹却换成了尚太尉的。”
唐婉被自己的猜想给吓到了,她本想着就算杨萧再怎么大胆,顶多就是想培养二皇子,发展自己的势力,从而把持朝政,一手遮天。
却不曾想到,杨萧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了。
圣上因尚太尉的背叛忧郁成疾,本来已经好转的身子,却再次发了病。
这一病来势凶猛,圣上不仅高烧不退还触发了哮喘,病情如此严重,连着早朝也是极少上了。
太子一边要照顾圣上的身体,一边还有处理繁杂的朝政。
而就在太子忙得不可开交之计,宰相杨萧却在暗地里大动手脚,不仅大肆笼络朝中的官员,还暗地里勾结守卫边塞的武将。
策划着圣上一旦驾崩,他便借着手中掌握的势力除掉太子,推举二皇子苏浩上位。
“皇儿...”躺在床上的圣上,虚弱地看向跪在一旁服侍他的大皇儿。
他神态疲倦,眼底的乌青清晰而见,身形更是消瘦了一大圈。
“皇儿,这...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父皇...”太子心里难受极了,还得强颜欢笑,“父皇,你放心,儿臣一切都好。朝中很多事都是云太尉在处理,儿臣根本一点都不辛苦。”
听此,圣上欣慰地闭上了眼睛,“是呀!云湛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将来,他一定能好好的辅佐你的。”
“只是...”圣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如今还未成亲,父皇,咳咳咳,父皇...”
“父皇!”望着咳嗽不已的父皇,太子紧张不已,于是立马上前,轻拍着他的背,“父皇,儿臣的婚事,全凭父皇做主。”
听此,圣上却有些无奈,之前钦天监测出,云府内会出现下一任的中宫,可云府内除了唐婉,却没有人再有这种可能了。
可那唐婉,虽说聪慧且颇有智谋,可她毕竟是云湛的妻子,一个嫁过人的女子,会成为下一任的中宫,圣上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钦天监测错了。
“咳咳...”想到这里,圣上又难受地咳嗽了几声,就是因此,太子的婚事才被一直被耽搁着。
他身为天子,有时也不得不信那命运。
“皇儿...”圣上刚要开口,服侍的婢女端着药就走了过来。
太子端起婢女送过来的药碗,搅动了几下,缓缓地送到他父皇的口中,“父皇您不会有事的,儿臣相信,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圣上却是无奈的摇头,有气无力道:“皇儿,父皇知晓自己的身子,这一次,我...我恐怕...恐怕真的是时日无多了。”
“父皇...”圣上的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太子的胸口,一瞬间,他眼眶就湿润了。
“父皇,你喝了药,肯定会没事的。”
太子强忍着落泪的冲动,颤抖着将手中的汤勺,缓缓地送到他父皇的嘴边。
看着太子忧伤的神色,圣上没有再开口讲话,默默地喝着太子送来的药。
两父子就这样配合着,一个喂药,一个喝药,一碗药,很快就见底了。
喝完药后,圣上也感觉好多了,起身坐了起来,握着太子的手,道:“皇儿,最近朝局怎么样了?”
“父皇,朝中一切事物都好。”
太子当然不愿他的父皇在糟心国事,跟他们的父子亲情比起来,他觉得江山社稷,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呵呵。”圣上露出一丝苦笑,“皇儿,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在瞒我了,我还不知道杨萧那个老东西么?
他跟了我这么些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如今,我虽然躺在床上,但也明了,以他的个性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父皇果真是料事如神,太子犹豫了片刻,便杨萧勾结邻国太子,污蔑尚太尉的事情讲了出来。
太子拿出证据呈到了他父皇的面前,“父皇,现在看来,尚太尉真是冤枉的。”
“嗯。”圣上像是早就猜到了般,冷冷道:“皇儿,父皇想告诉你,不管尚玄是不是被冤枉,他都不能留了!
一个对君主有所秘密的臣子,是不能留已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