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烟心下纠结了片刻,连墨寒霆都不知道真颜的墨家老祖宗,她若见过,岂不是更说明自己跟慕憬修不清不楚?
她凝眸,这事儿解释不清楚的。
就算解释了,墨寒霆也不会信!
既如此,那就不解释了。
反正有些事情,本就是多说多错!
司烟沉静的道:“我只能说,我第一次见慕先生,就是在那场拍卖会上,至于慕先生的家里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墨寒霆修长的手臂,直接撑着沙发愤怒起身,锋利如锯的目光,锁住司烟,冷鸷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他之前找慕憬修质问,可慕憬修不光已经将满墙的复古照都收了起来,还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什么,“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我当画欣赏的,我跟司小姐清清白白,你若真有怀疑,就拿出证据,否则,不要凭空诬陷,我在自己家里摆放什么,是我的自由!”
那一副装腔作势的小人嘴脸,直让他觉得恶心!
如今,这女人也一样!
昨天在烟雨春苑时,她还态度冷漠强硬的说,随便他怎么想,这会儿却又装乖、卖老实,她这就是心虚了!
他们分明早就暗度陈仓了,可这女人竟还敢在这里骗他!
司烟看到墨寒霆的强势之姿,手不自觉的放在了小腹上。
她现在怀着孕,不能让墨寒霆再轻易动自己,她身体受不住的。
她缓缓后退了一步,还未想到到底该怎么办,玄关门却开了。
墨寒霆停住脚步,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
来人竟是姿态盛气凌人的宋婉言!
原本就冷着张脸的墨寒霆,面儿上更是布上了一层阴霾:“司夫人不在医院陪司若,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宋婉言目光阴狠的落到了司烟的身上,质问道:“寒霆,这个女人,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
墨寒霆沉声道:“我说了,我会处理,不需要司夫人插手!”
宋婉言有些急迫的闷声道:“你次次都说处理,可她现在还不是嚣张的站在这里?你这样一直把她留在家里,难道是等着她再次对我的若若下毒手吗?”
墨寒霆凝眸,听着这话,心中莫名有些烦闷,反问道:“指证司烟的那人,并没有拿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难道要我单凭那一个人的话,就自己给司烟定罪吗?”
“那又如何?事情就是这贱人做的,证不证据的有什么重要?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若若的遭遇,心都要碎了,她那么善良,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提起司若,墨寒霆微微握了握拳,心中也很愧疚,可……
墨寒霆沉下心,冷声道:“司夫人,我知道我欠了司若的,可单凭那一个人的空口白话,你就让我放弃自己的底线,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宋婉言厉声道:“你可以有你的底线,但受伤的是我的女儿,这件事,我不能忍。”
她说完,推了身旁的保镖一把:“去,把她给我绑了,带回司家处置。”
墨寒霆眼眸一瞪,那两个保镖谁都不敢动作。
墨家这位靠自己的手段上位的私生子,戾名在外,谁敢得罪。
宋婉言见状,心里一阵气不过。
墨寒霆现在是在公然保护司烟吗?
她咬牙,自己扑上前,要拉扯司烟的衣领。
墨寒霆视线寡漠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未出手阻止。
司烟没有犹豫,侧过身躲开了宋婉言的手。
可她大病未愈,实在是弱的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无能。
宋婉言转了个身,还是从后面一把抓住了司烟的手臂,从袖口下掏出刀子,就朝司烟的小腹上扎去……
司烟下意识的低垂下双手,去遮挡。
锋利的刀,擦过司烟受伤的手腕,还是直冲向她的小腹。
司烟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正准备夺刀反攻的时候,墨寒霆却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宋婉言递出去的刀。
宋婉言见墨寒霆指缝间有血渗出,心里一阵害怕,慌乱间将握着刀的手,向后一把抽出……
刀子狠狠的在墨寒霆手心划了个结实,他吃痛的冷嘶了一声,松开的手心顿时血流如注……
司烟怔愣的呆在了原地,墨寒霆……救了她?
墨寒霆竟然救了她和腹中的宝宝……
她正恍恍惚惚间,只听宋婉言激动的大喊道:“寒霆,我不是要伤你,我是……你为什么要出手……”
墨寒霆伸手,一把握住了自己正流血的手腕,凝视着宋婉言的视线,透着疏离:“我巴不得让这女人受到应有的报应,可你杀了她之后呢?去坐牢,再为她一命抵一命吗?你愿意坐牢,是你的自由,可司若怎么办?在没有找到新的血源之前,谁为她供血!”
听到墨寒霆这些话,司烟心中刚刚涌出的希望,还是忍不住瞬间破碎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了一下小腹,咬牙,强迫自己,不要听……
宋婉言目光落在墨寒霆滴血的手上,心里其实并不相信墨寒霆的说辞。
那天,墨寒霆亲自来阻止自己让司烟签认罪书!
昨天,他又坚持不让司烟来给司若输血,甚至亲自来逼自己,在司若要使用备用血的单子上签字。
她现在也确定了她家若若的怀疑。
墨寒霆对司烟这贱人的感情,的确是变了。
她才不相信一个人就因为被吊了两天,受了点冻伤,就连血都取不了。
可墨寒霆偏要维护这贱人。
他把她家若若放在了哪里?
要知道,若若现在这情况,可全都是‘因司烟’而起!
他此时不修理司烟,更待何时?
宋婉言一脸镇定的道:“我从来都没打算要杀她,只是要让她也尝尝疼痛的的滋味而已。寒霆,你也为了我家若若着想一次吧,这祸害,真的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你跟她离婚,把她交给我处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