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鸿文牵着女儿的手,走到苏云深的面前,将她的手交到苏云深的手中。
“鸿剑,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田鸿文郑重的说道:“打小的时候,便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没吃过什么哭,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两夫妻之间,和和睦睦的,你能做到吗”
苏云深直视岳父田鸿文的双眼,点了点头,说道:“您放心,往后余生,我定然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好,那就动身吧,别误了吉时。”
苏云深微微颔首,牵着新娘子的手,向田鸿文与田夫人行礼,而后慢慢出了院子。
走在那红锦地毯上,苏云深感受的到,身旁妻子的手心在微微颤抖。
他微微偏过头,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妻子,温言笑道:“别怕,有我在。”
不知是否是苏云深握住她的手的力度加紧了几分的缘故,还是话真的起作用了,她似乎感觉好了一些,至少,手没有再颤动。
这对身负圣婚的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满堂宾客之中,笑着出了田府大宅。
陪嫁的侍女从苏云深的手中搀扶着自家小姐慢慢上了马车,随后,苏云深骑上白马。
随着那礼官的一声:“吉时已到,起轿”
迎亲队伍慢慢敲锣打鼓的启程,向青州城外缓缓而去。
这一刻,整个青州城,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或许其间还有不少田家小姐以往爱慕者的黯然神伤,独自喝闷酒。
或许,在某些个地方,一些不明势力的人正冷冷的盯着满面笑容的迎亲队伍。
又或许
但可以确定一点的是,此刻,在两边的人群之中,不下七十个隐卫潜藏其间,伺机而动。
有人高兴,有人愁。
人群之中,一个富家翁模样的富态中年人,盯着马上的苏云深,眼眸微微眯起,眸子里浓浓的杀机一闪而逝,随即,袖子里的短刀悄然在手。
只是,没等他动手,腰际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刺客不远处的一个老人模样的人对刺客身后的两个乔装打扮的隐卫微微点头,随后,二人悄无声息的扶着一具尸体离开。
同样的地方,相近的时间,相似的桥段。
相继上演。
出了城,原本最应该是杀机四伏的地方,却是出了奇的平静。
苏云深看向不远处那个小山头,向那马上的人点头致意。
远处那个小山头上,藏锋阁黑旗旗主司徒斌见那位大人注意到了自己,嘴角微扬。
“启禀旗主,埋伏在迎亲队伍出城路上的四波刺客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司徒斌淡淡的开口道:“我们死伤多少人。”
司徒斌的那名手下闻言,开口道:“重伤三个,轻伤七个,没有弟兄牺牲。”
司徒斌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继续盯着,等苏公子的迎亲队伍安然返回了绿柳山庄后,我请大家去喝酒”
那手下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遵命”
“娘的,一群兔崽子”司徒斌瞧着周遭哪些个手下那贼贼的笑容,骂骂咧咧道:“一听喝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平日里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兴奋”
另一匹马上,一个棉袍汉子说道:“旗主在咱们藏锋阁四大旗主里,可是出了名的扣,能让您请客喝酒,可不得好好高兴高兴嘛。”
“他娘的”司徒斌想反驳一下,却发觉没啥好反驳的。
家有彪悍妻子,他能有啥子办法
动手
虽然司徒斌知道,动起手来,他还是能制服这只小老虎的。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没法子的事情。
“再吵吵,老子就把你调到吴陌寒那里,让你去西北吃沙子去”
闻言,那手下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绿柳山庄,是早些时候苏家在青州置办的产业。
在往年的时候,苏云深明里暗里也来过许多次,都是在此落脚。
迎亲之日开始,也不好再田府再继续住下去。
于理不合,于礼更不合。
苏云深选择了这个地方,更主要的是,陆倾川和隐卫也在绿柳山庄之中,安全。
到了山庄之时,方天阙站在侍女和下人之前,等候着迎亲车队的到来。
待苏云深下马,侍女搀扶着新娘子下轿,管家便吩咐着侍女和婆子先将新娘子先带入安排好的屋子。
苏云深将白马的缰绳交给走上前来的隐卫,而后搓了搓手,与方天阙一同入山庄。
“怎么只有你一个”苏云深问道。
“你还想有谁”方天阙淡然道。
苏云深说道:“张野狐和洛九天去了我老丈人府上吃席,我见过了,那子初呢她没在山庄内”
方天阙淡然说道:“没有,去青州城了。”
闻言,苏云深想了想,沉默了一下子,道:“理当如此。”
这山庄之内,这几日经过了陆倾川和方天阙的装点,倒是十分的喜气洋洋。
方天阙与苏云深入了内厅,说道:“初三,我与你们一同入蜀。”
苏云深玩味一笑,道:“这感情好,等到了西蜀,要去看上了哪家姑娘,告诉咱,咱去帮你提亲。”
“”
“嗯”苏云深故作思量,道:“凭着咱们的实力和势力,你要直接抢也成。”
方天阙白了苏云深一眼,却没有反驳苏云深。
苏云深说的是实情,在西蜀四州的地界上,他苏云深,就是最大的地头蛇
官府
西南王陆倾川使他大哥,就凭着这一点,他就算要欺男霸女,也没有官府敢说半个字。
当然,路见不平的江湖人士还是曾经有的,奈何咱这位隐藏的最深的罗刹王是省油的灯
方天阙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那儿”
方天阙头也没回,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不轻不重的留下了四个字。
“关你屁事。”
人已离,空留苏云深一人发愣,忍俊不禁,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