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高士达瞳孔紧缩,不可思议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瘦弱青年。
陆倾川横档在胸前的右手捏着高士达那来势汹汹的拳头,他的眼眸里,波澜不惊,好似这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般。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若是高士达知晓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便是赫赫有名的西南王陆倾川,别说动手了,就算让他与葛英东一起出手,也是万万不敢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高士达试图收拳,却毫无作用。
只见他眸露凶光,刹那间,一记鞭腿向陆倾川的面门横扫而去。
恍
凌厉的一脚裹挟着寒风而至,致使陆倾川的鬓发翻飞。
嘭。
陆倾川左手一抬,一声闷响过后,高士达借力猛然一蹬。
“呵。”
陆倾川感觉虎口微微一震,顺势便放开了那只拳头,任高士达后退。
高士达于五步开外站定,见摆脱了陆倾川的控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呵,一人足矣”陆倾川冷笑一声:“你就这点实力么”
高士达没有说话,暗自运气。
身后的李天元虽然不通武道,从高士达的神态中,多少也看出对面那小子是个练家子,实力比起高士达来说只高不低。
一个打不过么
那就两个
“葛英东”李天元眼睛微眯,说道:“上”
一旁的葛英东闻言,恭声道:“是。”
随即,高士达与葛英东左右开弓,一人拳出罡劲,一人掌似流水。
陆倾川依旧站在那里,见二人裹挟汹涌气机奔涌而来,嘴角一扬,以多欺少
陆倾川向前一踏,就是这看似平常而缓慢的一步,陆倾川的身形骤然消逝。
哪儿去了
正当所有人都疑惑的时候,一旁观看的一个世家小姐突然惊道:“在在你们后面”
嗯
闻言,高士达与葛英东皆是一惊,随即,恐惧蔓上心头。
二人身后,陆倾川泛起一丝冷笑,双手五指化爪,分别按在了二人的后脑勺,紧接着身体猛然下沉,单腿跪地,呈半军跪礼姿势。
嘭嘭
第一声,是膝盖砸地的声音。
第二声,是高士达和葛英东的面门砸地的声音。
刹那间,尘土飞扬
“啊”
尘埃渐散,有几个经不住吓的女子此起彼伏的惊叫了一声。
大兴善寺寺门之前的大理石广场上,高士达与葛英东两大高手的面门嵌入地面,陆倾川的膝盖也嵌入了地面,数道触目惊心的裂纹蔓延开来。
陆倾川淡然的起身。拍了拍手,似笑非笑的走向李天元。
“你想干什么”
李天元面色阴沉,却并未像身旁那些狐朋狗友一般大惊失色的退了几步,生怕被迁怒到。
陆倾川耳朵微动,突然停下了步子,话中倒是掺杂了三分的赏识,道:“看来你还不是太蠢。”
说着,陆倾川转身,看着那个僧人道:“如果你找不到那个所谓的董大家,那我们就自己进去找,但如果你敢阻拦,今天,我就掀了你这破庙。”
说着,陆倾川示意吕思源跟着自己进去。
或许是陆倾川的话奏效了,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高士达和葛英东是谁,在场的人几乎无人不知。
两个霸玄境高手在这个姓陆的年轻人手下竟然撑不过一招,可想而知,惹怒这样一个人的下场会是如何。
今日能出现在此处的世家子弟,都不是什么傻子,多少都有些城府。
谁愿意去触一个可能是君玄境的年轻高手的眉头
进了大兴善寺,绕过一面屏墙,一杆巨大的九环锡杖横放在台子上,占据了很大一片空地,此时,除了陆倾川与吕思源以外,空无一人。
便是吕思源见此,也不禁双手合十,冲着禅杖拜了拜。
“怎么,你们儒林士子也信佛”陆倾川见状,问道。
吕思源正了正背上的书箱,与陆倾川边走边说道:“读书人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佛门提倡普度众生,道家提倡各修其身,三者皆怀善心,本质上并无不同,既然如此,为何儒林士子便信不得佛。”
陆倾川笑着点了点头,道:“是这个理。”
话音未落尽,便有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吕思源闻言,转头一看,见那年轻公子那飞扬跋扈的模样,心中不免一震,神色略黯。
陆倾川一眼便知道吕思勉这小子和这小子多半有点过节。
“无妨。”陆倾川笑道:“今日,有我在,便无人能在这诗会上动你。”
只见那年轻公子怒气冲冲的靠近,手指吕思源,道:“这诗会不欢迎你,滚出去。”
“哦”陆倾川反问道:“你凭什么叫他走”
那年轻公子不悦的瞥了陆倾川一眼,不屑道:“哪来的野小子,穿上一身像样的衣服,便真正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说我可以,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吕思源站了出来,面色严肃,道:“这样,只会辱没了你董家百年名声。”
“呵呵。”
那年轻公子冷笑一声,道:“吕思源,我说你小子装什么英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说着,他不耐烦的说道:“你是要我请你们出去,还是你们自己滚出去”
吕思源正要说话,陆倾川却开口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怎么请我们出去。”
“好,好,好”
那年轻公子怒极反笑,说道:“好极了。”
突然,他面色一冷,眸子间闪过一抹凌厉的光,怒视陆倾川,身体猛然离地,整个人犹如一道白虹,瞬息便至陆倾川身前,在吕思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然化爪,落到陆倾川的肩头。
陆倾川只是淡然的漠视这一切。
并非他有意托大,只不过,这人还是太年轻。
年轻便容易气盛,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更是如此,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陆倾川完蛋了之时,那道窜出来的白虹便有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去。
那年轻公子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十数丈开外的寺墙上,墙体虽未洞穿,却也在那声闷响后,裂开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那瘫坐在地上的靠墙年轻人,早已没了方才的翩然仪态,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