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极不情愿,魏逊都想走了。
但听到这脆生生的称呼,加上那小女娃娃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实在是太可爱了。
温柔乡,英雄冢。
英雄难过美人关!
越是万丈豪情的男人,越是对柔情没有抵抗力。
除了女人,女儿、孙女这种软绵绵的生物,也是一大杀器!
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道:“别叫什么二大爷,叫魏爷爷。”
说着,直接解下腰间的玉佩,塞到了皇甫念的手里,道:“爷爷没有准备什么好礼物,这个你先拿着。”
皇甫念大大方方地接过玉佩,看了一眼,转头对她爹说道:“爹爹,好东西,给你。”
魏逊:“……”
他佩戴身上的,能不是好东西吗!
魏疯批十分不满:“念念,这是爷爷给你的,你怎么能给你爹呢?”
不想,皇甫念一本正经地道:“爹爹对念念好。”
还真给了个理由!
魏逊:“……”
他想了想,问:“那爷爷对你好,你是不是也对爷爷好呢?”
小家伙郑重地点了点头,像是给了什么重如泰山的承诺似的!
长得奶萌奶萌的,身上还有奶味儿,却做出了成人才有的表情。
极度反差萌,简直给魏逊那颗老心脏狠狠一击!
果然是,臭小子什么的才不可爱,又香又软的女娃娃,才招人喜欢。
魏逊不由自主放软了姿态,笑问:“来给爷爷抱抱?”
皇甫念很大方,真的就伸手让他抱了。
接下来,魏逊抱着皇甫念坐在地毯上,陪她玩那些玩具,根本不舍得撒手。
然后,他又发现,这些玩具中,竟然有很多不当是这个年龄的娃娃玩的!
他还发现了一个卷轴,然后面露震惊地朝皇甫令尧看去,问:“这是……江山社稷图?”
“是啊。”皇甫令尧一脸淡定,解释道:“抓周那天,太子把江山社稷图拿了,随手送给了他妹妹!”
魏逊脸上是这样的:“……”
心里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太子!
“不是……”他有点不能理解:“崽子,你这该不会是,以后打算把国政交给你女儿吧?”
不想,皇甫令尧竟然是满不在乎:“江山社稷,当贤者居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以后我还会不会有别的孩子,说不上。但这大蜀的江山,必然是从儿女中挑选最合适继承皇位的人。”
“不论男女?”魏逊也是被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皇甫令尧点头:“那是自然。”
魏逊再次无语。
不得不说,这想法惊世骇俗没错。
但,偏偏该死地合他的胃口!
毕竟,魏逊也是这种人,兴致上来了,江山说不要就可以拱手让人,兵权想放下就直接送给了皇甫令尧!
他这样极致浪漫的人,对“女帝”、“太女”这种存在,接受度比任何人都要高。
这一日,魏逊与皇甫念玩得很愉快,皇甫令尧要回宫的时候,他都不想走了。
“本座要在钦天监留宿!”
皇甫令尧残忍地拒绝:“不行!你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魏爷爷,但你还没表态呢!”
表什么态?
自然是到底是站孙清,还是站皇甫令尧!
没有表态之前,让小公主喊一声爷爷都是给面子。
还想留下来住?
没门儿!
魏逊:“……”
疯批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中!
接下来两日,他每天都去钦天监看一会儿皇甫念,但没多久,便被驱赶走了。
理由很简单:国师亲自出面,说公主要修炼。
修炼什么?
这么小的孩子,修道?
魏逊又不是个蠢人,哪儿还能不明白!
这是皇甫令尧和柳拭眉两人定的,不让自己多跟皇甫念接触,目的自然是逼迫他早点站位!
魏逊思前想后,还是跟皇甫令尧提出了告辞。
“你确定?”皇甫令尧心里咯噔一下。
老实说,这疯子如果站了孙清,对他们来说威胁还是蛮大的。
魏逊说道:“我去一趟北齐,亲眼看看她。把该了结的都了结了。”
见皇甫令尧面露不喜、眉头紧皱,魏逊笑了笑,又道:“这样吧,四月十五之前,我若没回来,你就当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反之,若他在那之前回来了,就代表他选择站皇甫令尧。
皇甫令尧:“……”
老实说,不怎么放心呢!
但这一步,迟早是要走的。
他只能道:“成。”
想了想,他又道:“不过你若是做好了准备要回来,是不是还要顺手给我带点儿礼物?”
魏逊气笑了:“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不行吗?”皇甫令尧反问。
魏逊沉吟片刻,终究是答应了:“行。到时候看吧。”
他说走就走了,当即出发去北齐。
皇甫令尧回到宫中,与柳拭眉说了这件事。
见他情绪不高,柳拭眉叹息,道:“虽说你这便宜爹一开始来得并不愉快,可人跟人相处,还是有感情的。”
她搂住他的腰身,给了安慰:“真心通常都是相互的,他不可能感受不到。”
说来说去,皇甫令尧还是担心魏逊真的投了孙清那边。
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多了个劲敌,还有感情上的伤害!
他撇嘴,道:“算了,顺其自然吧。如果下次见,他已经是敌人。那就斩断过去那点情分吧!”
“嗯。”柳拭眉冲他笑了笑。
正说着,外头送进来消息:“北伐军的军师,送来了给陛下的家书!”
坐拥先进武器,有大炮开路,北伐是很顺利的。
一般军中送的消息,都是走的公事。
梁怡写了家书,这完全是私事了。
柳拭眉打开信笺浏览起来,看完后,脸上不由地勾出了笑容:“哥哥没事!哥哥有消息了!”
因为慕将离失去了联络,她已经提心吊胆很久了!
她赶忙招呼:“连翘,立即去给金姑娘送消息!”
连翘自然也是为陛下高兴的:“是,奴婢这就去!”
皇甫令尧这才问:“发生什么事了,老慕怎么会在北伐军中?他出什么事了,信上写了吗?”
柳拭眉将已经看完了的第一页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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