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虽然爽,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揍别人的同时,自己的手也可能受伤。
捶打到骨头部位的时候,自己的拳头也会疼。
慕将离的右手小指头有点拉伤了筋,但他没有介意,洗干净了手便出来了。
金爽看了一眼。
哎呀,这手肿得简直不能看!
但见慕将离转身又进入内殿,红珠小声问:“金姑娘,你不去给大国舅涂点药膏什么的?”
金爽转头看了红珠一眼,唇角昙花一现地勾了勾,道:“你去吧。”
红珠眼里都是惊讶,转而又有些胆怯:“可大国舅不让人碰他的。”
“你就说……”金爽仿佛看穿了她一般,道:“是我叫你去给他上药的,不就好了?”
红珠忙道:“奴婢遵命!”
金爽唇角一抿。
唉,说真的,他家师兄那种看起来天神一般的人,确实招小姑娘芳心暗许啊!
以前就看见皇甫玥一腔深情、孤注一掷。
那时候金爽就知道:等着皇甫玥的下场,只有哭断肠!
金爽比谁都了解:爱慕将离,不如爱一头猪!
这个小丫头心思不正,竟然肖想天神企图麻雀变凤凰,不管落到什么下场,都是自找的。
金爽也进了内殿。
这个时候,舒涵父子俩已经去熬药了。
殿内只有墨儿、长歌,哦,还有皇甫厉。
慕将离也是刚刚进来的,皇甫厉抬头看他,挑眉问:“没揍死吧?”
“死不了,还能爬的。”慕将离的回答,简单粗暴。
皇甫厉失声轻笑,道:“大国舅威武。”
文臣,却有武将的狠,有江湖人的横。
不过,这个假货也太弱了吧?
他还当这个冒牌货有点能耐,没成想,在慕将离手下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还不如正版的!
或者说,也是在演戏。
这口气怕是很难隐忍下去,回头从别的地方找补呢。
慕将离的怒火并没有消停,盯着皇甫厉,仿佛下一瞬就要动手揍他似的,道:“你事先也知道拭眉打什么主意?”
皇甫厉挑眉,没回应这个问题。
可见,他确实是知道!
他们全都瞒着他!
慕将离更恼火了:“所以你们背着我做这个计划?”
皇甫厉一脸的无奈,叹息道:“拭眉的意思是,你若知道了,一定会反对的。所以……”
明明是万年冰山,但此时双眸却像是要喷火似的!
皇甫厉完全没办法说下去了。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木已成舟,慕将离恼火也没用。
他瞪着龙榻上的柳拭眉,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太生气了,他不想在内殿待着,去了外面。
见他出来,红珠悄悄看了一眼金爽,见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要动的意思,后脚跟着慕将离出来外殿。
慕将离坐在椅子上,一脸阴沉。
红珠捏着药盒走过去,低声道:“大国舅,您的手都肿了,奴婢给您上点药吧?”
慕将离没想到有人这么不长眼,竟然在他盛怒的时候,还敢凑近!
他瞧了她一眼,认出来这是从国舅府里出来,负责伺候金爽的丫头,好像叫红珠?
他给了一个冷冷的眼神,吐出一个字:“滚!”
红珠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哪能轻易放弃?
她连忙跪下,道:“是金姑娘让奴婢过来给大国舅上药的!”
慕将离微微一愣。
因为金爽不肯答应婚事,所以即便他们都知晓她怀着他的孩子,但一众还是称呼她为“金姑娘”。
对此,慕将离也没有要求他们改口。
毕竟,等成婚后再改口也不迟。
“她给你的药?”他问了一句。
对于金爽,他的忍耐力、包容力都好很多。
红珠心头一喜,道:“是的。金姑娘的意思是,让奴婢过来给大国舅上药。”
不想,慕将离却完全不给机会,说道:“把药放下,你出去。”
红珠愣了愣,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发现慕将离不容置喙的神情,没敢进一步,老老实实地道:“是,奴婢告退!”
退出去了,却很不甘心。
不过不能急,总有下一次机会的!
红珠为何突然大胆起来呢?
还得从金爽身上说起!
金爽是除了女帝陛下外,唯一一个能够靠近大国舅的女人。
慕将离甚至把自己的寝房让出来给金爽居住,可见,不是大国舅不懂女儿情,而是得看是谁!
但红珠心思虽然活络,也没敢想太多。
她原本想,倘若金爽做了慕夫人,她能够做慕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好了。
一般说来,大户人家的丫头,尤其是主母身边的,有很大的机会被送上男主人的床榻,在主母月事来了不方便的时候,伺候男主人。
一旦怀上孩子,少说也是个侍妾,就彻底脱离丫鬟的命运了。
红珠不敢肖想自己当什么国舅夫人,她的定位很明确:做个侍妾就好!
所以,她对金爽十分热络。
后来,事实证明,她果然押对了宝!
金爽怀了大国舅的孩子!
她红珠,距离自己的目标自然也就近了一步!
所以,不能急。
准夫人怀孕了,男人开荤之后总是想女人的,夫人想要锁住自己的男人,肯定得培养心腹不是?
她且等着自己的好日子来临!
然而红珠不知道的是,她出去后,慕将离就把金爽从内殿喊了出来。
“做什么?”金爽一脸的疑惑。
她虽然是孕妇,但月份还很短,怀孕的症状还不明显。
除了每天都要喝安胎药、或者吃安胎丸外,她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见她没个正形儿地瘫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慕将离蹙了蹙眉,道:“你注意着点儿,别压着腹部!”
金爽:“……”
呵,男人!
看重的果然是孩子!
但想到自己的状况,金爽还是挺老实的。
她坐直了身子,问:“你叫我出来干嘛?”
慕将离直接把手伸过去,道:“你给我涂药。”
金爽一愣,瞪圆了眼睛,仿佛青天白日见到了鬼!
她不可置信地道:“你让我帮你涂药?”
这还是她家冰清玉洁的混蛋师兄吗?
他不是不喜欢让人碰自己,不论男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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