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尧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是怕!”
魏逊耸了耸肩。
“虽然我明知道我媳妇儿不会要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可有人不把我当一回事。”皇甫令尧咬了咬牙,道:“换你,你不恼火?”
不给魏逊说话的机会,他哼哼一声,道:“你别忙着否认,你是什么脾性我还能不知道么?就你的脾气,换做你是我,你不把那些人撕成碎片,你就不叫魏逊了!”
这疯批!
魏逊表示认可:“不错,还是我崽子了解我!”
他想了想,道:“所以你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担心女人被人抢了,而是纯粹因为那些王八羔子做这事儿恶心人?”
皇甫令尧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魏逊明白了:“确实挺恶心的。”
他又倒了一杯酒,道:“那就等你回了帝京,再把他们撕了就完事儿。”
皇甫令尧不吭声了。
魏逊见他还是闷闷不乐,问:“你又怎么了?”
皇甫令尧瞥了他一眼,道:“明天就是我与媳妇儿认识两周年了,可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两年前上元节,他被皇甫瑶喂了药扔去了花柳巷,想让他病急乱投医,让他去搞老妓女。
可他却在那条暗巷内,见到了仙女下凡!
那时候他装傻,喊柳拭眉仙女姐姐,其实并不是夸张的,而是当时他心里就那么想。
误打误撞有了夫妻之实,他对她还并没有什么喜欢、爱慕。
但随着对她的认识越来越多,日复一日地累加,越老越爱、越爱越深。
他多想每一个美好的日子,都同她一起度过!
同样拥有极致浪漫神经的魏逊,对这个点特别认同!
他想了想,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与你母亲,也是上元节相识的。”
“哦?”皇甫令尧终于提起一点儿兴趣:“你们怎么认识的?”
魏逊对这种日子,记得很清楚。
他脸上现出了怀念的神色,说道:“那是很多年以前了,那一天上元节,我出去赏灯,遇上了你娘。”
“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么多,花灯千盏万盏,我却一眼看到了她。”
“当时我就想,神女下凡啊!”
“于是,上前打招呼。”
皇甫令尧盯着他,心道:“这厮虽然不是我亲爹,但还别说,这方面我跟他挺像的!”
他怎么会是皇甫权那种眼里只有权力之人的儿子呢?
他问:“那我娘就跟你相识了么?”
魏逊摇头,继续道:“可惜,她当时看不上我。”
提到这件事,他眉眼有些戾气:“当时陪她一起逛灯市的,是枫无涯那厮。枫无涯防我防得死紧,根本没给我机会再跟清清说话!”
皇甫令尧能够想象。
以前他是不知道,后来也都明白了。
孙清是通过枫无涯、也就是粟威的师弟,接触了雁行山。
也不知道怎么的,让粟威知道了,她是夜神国后裔的血脉,以至于粟威对她称臣。
那枫无涯,对孙清绝对是真爱,哪怕是后来孙清和魏逊在一起了,他也没有放弃。
后来,孙清嫁给了皇甫权,他也就近守护。
皇甫令尧记得自己小时候拜师,那时候还是见过枫无涯的,后来什么时候就没见过了,他也不记得了。
想到这个,他问:“你说,枫无涯还活着吗?”
魏逊显然极度厌恶提起枫无涯,但开了头,他也只能顺着话题继续:“那厮武功高,比起粟老头,差的也就是内力的火候,差在年轻。”
“另外,他为人精明算计。”
“这种人,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皇甫令尧有些讶异:“他精明算计?是你的偏见,还是事实如此?”
别怀疑,情敌之间偏见算什么?哪怕对方是对的,也要说他是错的。
那是恨不能拔刀相向的关系!
但魏逊却道:“并非偏见!虽然我对他十分厌恶,但比起来,对他的恨意还比不上对皇甫权那狗贼!我还不至于因此而偏颇了自己的判断!”
“精明算计?怎么个精明法?”皇甫令尧很是好奇。
在他与柳拭眉的推断中,觉得北齐那股躲在背后的势力,既有可能是孙清的爱慕者所为。
后来,他们又添加、扯出了夜神国的势力。
错综复杂。
但,他们对枫无涯此人的认知,仅限于:他很痴情!
其他的,一概不知!
正好魏逊提起,皇甫令尧自然想要问个清楚。
魏逊对于自己的崽子也不吝言。
这些事,藏在他心里已经二十年有余了,其实很多时候,还是希望有人可以倾吐的。
他娓娓道来:“我原本,虽然惊叹人世间怎么会有清清这样的神女,一开始觉得她真的很美。那双眼睛,充满了灵气,好像随时都在诉说温情一样。”
“但是,对她并非真正的一见钟情。”
“我出身西魏皇家,少年又开始游历江湖,什么美人儿没见过?”
“确实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但我也并不是会被美色所吸引之人。”
“后来……”
还没听完,皇甫令尧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没有比我母亲更美的?”
他不服气:“我最有发言权!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比我母亲好看!”
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事实怎么样,他就是认定柳拭眉比孙清好看!
不解释!
不接受别人的解释!
魏逊:“……”
他抬手给皇甫令尧一个爆栗:“有你这么说自己母亲的吗?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嗯?”
皇甫令尧自然敏捷地躲开了,就是不肯改口:“我媳妇儿最美,不接受辩驳!”
为什么呢?
如果在知道孙清那些事之前,他是分不出一个胜负来的。
一个是亲娘,一个是亲亲媳妇儿,男人其实都做不出一个割舍。
“那是你没对比过你母亲年轻时候,她最美的十七岁,你见过吗?”魏逊当然也不肯让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别人比下去。
他有自己的说法:“柳拭眉年轻,你这种看法并不标准!我都见过她们十七八岁的样子,我说的才算!”
皇甫令尧不甘示弱:“你知道个屁!我媳妇儿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