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痢三当即趴倒在地上:“大人息怒,大人饶命!我什么都没干啊!钱也没拿到,柳大小姐的人也没有玩到……”
这种说辞……
梁家一群滚刀肉脸色集体变了,一个个怒瞪着他。
癞痢三愣是把那个玩字给吞下去了,哭唧唧地道:“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小人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一百两银子,听说对象是传说中帝京第一美人的柳大小姐,我也没能忍住。”
身为当事人,柳拭眉倒是比谁都淡定,眸光流转看向柳赋昀,唇角勾着冷笑,道:“所以,你同意了这个交易,还混进了内城,跑到相府门外专门看看我究竟长什么样?”
柳赋昀的脸色很难看,没想到这件事终究被挖了出来!
这个女儿何时变得这样厉害的?
癞痢三趴在地上,明明还在二月天,他满头大汗都低落在地上了:“是这样没错……”
生怕自己会因此被砍头,他又连忙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那日晚上我一直想着柳大小姐那般美人能让我摸……碰……所以太兴奋了,一开始还走错了巷子。等我赶到黄花巷口的时候,突然一条闷棍砸中了我后脑勺,我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就听说柳大小姐失贞,与敦愚王一同被抓了奸……”
柳拭眉心中疑惑:一条闷棍砸了他,那会是谁做的呢?
但此时不适宜问这个问题,她又指着春香,问:“你可认得她?”
癞痢三朝春香看去,两人对望了一眼,癞痢三连忙道:“是她!就是她!是她说要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干这件事的!”
“混账东西!”梁巍砸了茶盏、拍碎了小几,现在根本坐也坐不住了,一脚踹上了自己坐着的那张太师椅。
这种暴怒,似乎恨不能当场将这些人撕成千万片!
厅内只剩下癞痢三恐惧的沉重呼吸声,柳拭眉大概是所有人中最淡定的那个了,她朝梁勋给了个眼色示意,让他把春香和癞痢三都带下去。
这才朝柳赋昀看去,问:“丞相大人,你是否认为,这个癞痢三也好,春香也罢,都已经被我收买了?”
自己想说的话让她说了,柳赋昀一僵。
柳拭眉走这一步棋,自然也能料到柳赋昀的反应。
她淡淡一笑,道:“父亲……那日晚上出这样的事的时候,我还对您寄存了几分期望,觉得父亲一向爱护我,不会让我平白吞下这等屈辱!但没想到的是,拿出了证据,竟然被你们指鹿为马,拉出春香当炮灰,以为处置了春香,这件事就翻篇了!”
她回过身来,正脸面对柳赋昀,笑容越发冰冷起来:“可怜我活了十六年,一直误以为父亲是真心疼爱我,原来我一朝失去利用价值,就恨不能当做废物出清掉。哪怕您心里是相信我说的话,明知道我是被柳妍儿害的,却还是果断地选择了站在柳妍儿那边!”
她百分之百的肯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因为,我已经废了,而她柳妍儿,是唯一能够替代我让你有朝一日成为国丈之人!”
说到这时候,柳拭眉的语气倒是轻柔了起来:“亲爱的父亲大人……”
这话,无比讽刺!
“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全对了呢?”
“拭眉,你误会为父了!”柳赋昀尽管心里震撼至极,脸上还是保持着淡定。
眼瞧着梁巍又要大怒,甚至要冲上去将柳赋昀暴打一顿,但柳拭眉温温柔柔地劝住了梁巍:“外公,这是我们父女俩之间的事,让我们自己把话说完,待我解决不了的事,再由外公帮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