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布被扯开,果真见墨凌薇惊魂未定的坐在车厢里,一双水眸透着惊恐和后怕。
封逸辰却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凌薇。”封少瑾跨上马车,钻进车厢里将人从里面抱出来,“你怎么样?没事吧?逸辰呢?他去哪里了?”
墨凌薇看清楚来人是封少瑾,伸手推开他,扶着车壁站稳,转头往被炸得稀烂的平心桥的另一端看去,只见桥面已经被随后赶到的护卫清理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桥头依然还躺着几具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无辜尸体,路过的人压根就猜不到刚才的状况有多惊险。
封逸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问:“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去哪里了?”封少瑾语气里透着责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送凌薇回文景园,你为何将马车赶得如此快?”
“我刚才在桥洞下勘察现场。”封逸辰抬手掸了掸身上的黑灰:“确实是我护送墨大小姐回文景园的,但我们离开督军府没多久,其中一匹马就好似发了疯一般,拼命的往前跑,无论车夫怎么拽缰绳,就是停不下来。
我便不得不隔断了套马的绳索,将另一匹正常的马拽住了,带着大小姐坐在了马背上,让车夫独自驯服那匹发疯的马。
却没料到,这马才刚跑过桥头,突然就爆炸了......”
封少瑾:“......”
封少瑾看了眼墨凌薇苍白如雪的小脸,心里打了个寒颤,“车夫呢?”
“在那躺着呢。”封逸辰指了指一具辨认不出真正面孔的尸体:“死了。”
马车内壁加固过,虽然轮子和外观被毁坏了,帘布也被烧焦,但内壁还算完好,封逸辰怕墨凌薇出事,便将墨凌薇塞进了车内,自己去查看现场了。
封逸辰又道:“事发突然,恰巧贺家的护卫在附近巡逻,立即将炸毁的平心桥修补了一番,将河里的尸体打捞了上来。
我刚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有些奇怪火药究竟藏在哪里?
桥洞下吧?压根就藏不住。
桥面上吧,万一有人经过,不早就爆炸了?何至于恰巧我们的马车通过的时候爆炸?”
封少瑾长臂搂着墨凌薇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转眸看了一圈,问:“有没有发现什么不相干的人?”
“没有。”封逸辰摇头:“当时我虽离得比较远,但看的清清楚楚,桥面上并没多少人,且这些人全部都葬送在这次的灾难里了,尸体都摊在那儿。
如果不是针对我们的马车,便只能用意外来解释这件事了。”
“意外?”封少瑾垂眸看着神色惊惶的墨凌薇:“凌薇,不要怕。”
“不可能是意外。”墨凌薇猛地抬起头往桥面上看过去:“我哥哥曾经说过,但凡这世上危机到性命的事,除了天灾,便都是人祸。
这场爆炸,分明就是冲着封府的马车去的,如果当时我就在那辆马车里,怕是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墨凌薇紧握着手包,转身就往桥面上走去:“总会寻到蛛丝马迹的,这里离督军府并不远,过往行人也不多,除了有人想要我死,我也实在想不出更多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