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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初九和初三是楚栖的人,在南家虽说没受过什么刁难,可也一直不被待见。
李氏喊南嘉出去的时候,刻意支开了初九,而初三今天有事刚好出门了。下午她从外面回来时就听说王君被关了起来的事,本就轻蹙的眉头瞬间紧皱。
初三去后院找到了被李氏支开的初九,把小王君被关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宫里的初一来信说皇上近期有立储的意思,嘴上还提了两句王爷。她说二殿下最近有些蠢蠢欲动,恐怕会对王爷或是小王君下手。”
“南家本来就怕王君会被搅进夺嫡的漩涡中,若是二殿下选择对他下手,南家恐怕更反对王君嫁给王爷……”
初九皱着眉头,两只手攥在一起,在屋里走来走去,“天佑城比边疆近,初一的信现在可能还没寄到王爷手里,也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决定。
咱们不怕二殿下派人过来,就怕她派过来的人被南家先发现。”
初三道:“看南家现在的态度,被不被她们知道南家恐怕都不会让王君嫁给王爷。”
一提起这事,初九就一肚子的气,“李氏居然以祖父的身份逼着小王君和离。他也不想想王君在四岁时便被指婚给王爷,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会和离吗?那些个江湖中的少主哪一个能比得上咱们王爷?哪一个比王爷还疼王君?”
初三见他气掐腰,完全失去平日里的冷静沉稳,难得的露出真性情,一时不由得有些想笑,“行了,李氏年龄大了看不开很正常,你也别王爷鸣不平了。
咱们现在防的人不是他,而是二殿下的人。李氏不管如何都不会害他孙子,但二殿下要是捉到王君,恐怕会控制住他来对付王爷。”
“王君只要还待在南家就是给二殿下提供了一个确定的目标地点,即使南家防备再严也可能有被人钻了缝隙的时候,”初九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不如换个地方吧?”
初三闻言点了点头,“初一也是这个意思,她已经派人过来暗中保护王君。她说王爷走之前给王君留了暗卫,让我们别太担心王君安慰,只要平日里小心谨慎些便好。”
“咱们晚上想办法骗过李氏的人,把这事跟王君说说吧。”初九叹息一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希望南家别在这个时候再做今天这样的事。
像李氏今天邀请了众人过来,还支开他和初三就很危险,如果二殿下的人比初一的信快,那王君就很有可能会出事。
两个人在后院里猫到天黑才出去。初三打晕给南嘉送饭的小侍,让初九换上他的衣服。
初九提着食盒过来时,门口的两个人立马上前一步拦住他,问道:“口令。”
为了防止初九初三过来,李氏让凡是进入南嘉房间的人都说口令。
初九哪里知道有什么口令,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正准备胡说一个时,就看见两人身后的门悄悄开了一个缝,小王君从里面伸出头,冲着他打了一个手势。
初九立马了然,随即抬头冲着守门的两人露出自己的脸,瞥见小王君蹑手蹑脚的溜出来站在两人身后时,才说道:“不知道。”
那两人一见来者是初九,还穿着送饭小侍的衣服,顿时一愣。还没等伸手擒住他,后脖颈就被人敲了一下,只觉得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南嘉收回自己的手,喊来初三把两人拉进屋里平放在地上后,才左右看了看,让初九初三进屋。
“王君,您怎么把她们打晕了?”初九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说道:“回头她们醒来告了状,你祖父又该说落你了。”
“他恐怕是没机会当着我的面说落了。”南嘉嘀咕一声,见初九疑惑的看着自己,便跑到床前一把掀开上面的被子,露出自己收拾妥当的包袱。
南嘉伸手把包袱抱进怀里,转身冲着初九露出乖巧的笑脸,说道:“我想楚栖了,咱们去找她吧。”
说起来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南嘉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包袱,脚尖在地上点了点,小声道:“我都四年没看见她了,再说我马上要及笄了,我想和她一起过及笄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南嘉居然红了脸,只是漆黑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看着初九,软着声音问,“好不好?”
初九一对上他这个样子就心软了,转头看向坐在桌子旁的初三,让她拿主意,“你怎么看?现在这个时候能不能去边疆?”
相比一向纵容南嘉的初九,初三就没那么好说话,通常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一般说了后不管南嘉怎么闹都没用。
两个人一同照顾南嘉的这么些年里。一直是初九扮红脸,初三扮白脸,相比于楚栖,有时候南嘉更怕初三。因为他能冲着楚栖撒娇,却不会对初三撒娇。
见初九把问题抛给了初三,南嘉立马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怕她嫌弃自己娇气,立马举着手保证道:“我不怕吃苦,路上也不会喊累,只要你带我去边疆,我绝对听话。”
南嘉咬了咬嘴唇看向初九,“我想楚栖了,我最近总是梦到她。”梦里楚栖一直在喊他嘉宝,但只要他一脸高兴的扑过去梦就醒了。
初九看向初三,说道:“既然出去住,还不如直接去边疆找王爷呢,二殿下肯定想不到小王君会去那儿。”
初三知道初九这是心软了,她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才抬头对南嘉说道:“王君,初一来信说皇上可能有意立王爷为储,二殿下恐怕会对你和王爷下手。
你是王爷最大的软肋,你待在南家会安全的多。南老家主虽然不喜欢王爷,也不赞同你们的事,但我和初九要是把这事告诉她,不管如何您在南家和王府的双重保护下是最安全的。”
初九听了她这话倒是愣了一下,虽然和两人之前说的不同,但初三的话的确有道理,他不由得垂眸沉思起来。
南嘉本来雀跃期待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沉,抱着包袱慢慢坐在床上。心底一阵阵的失落,难受的想哭,但却乖巧的没再说别任何的话。他想楚栖,想到心尖发疼,每次梦中醒来后都会恍惚好久……但是如果自己出去可能会给她惹上麻烦,那他就再忍忍吧。
初九见小王君难受也很心疼,“说不定王爷收到初一的信后便会回来呢?您再等等就能见着她了。”
南嘉正想嗯一声就听着初三又泼了他一盆冷水,“大金和大楚的战事此时正是激烈,无论如何,王爷近期应该是不会回来。”
莫说南嘉,就是初九都听不下去了,走过去伸手拍了她一下,瞪眼道:“你少两句话也不会怎么样!小王君眼眶都红了,你非得看着他哭出来才行?”
说着他回头对南嘉道:“小王君别气,把这事给她记着,等见着王爷后一件件的告诉她,到时候让王爷给你出气。”
南嘉见两人跟对夫妻一样,初三是严母初九是慈父,拿自己当儿子疼,一时心头暖乎乎的,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见把他逗笑了,初九才松了一口气。
初三仰头看了一眼初九,也笑着对南嘉说道:“王君不用写信告诉王爷我的‘罪行’了,还是当面说的更清楚。”
初九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当真了,不由得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肩膀,斜着眸子嗔了她一眼,“我说的话连小王君都听得懂是玩笑,就你笨的当真了。”
“我说的话可不是玩笑。”初三仰头看着他。
初九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南嘉就蹭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三两步的跑到初三面前,蹲下来仰着头看着她,眼里重拾希望,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初三点了点头。
南嘉顿时高兴的露出小白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初九说:“她同意带我去找楚栖了。”
初九倒是一愣,疑惑的看向初三,“你刚才不是说不行吗?怎么一转脸的功夫又说行了?”
“待在南家的确更安全,但咱们偷偷离开南家去边疆也未必危险。咱们伪装成普通人家一路走官道,再加上王府的暗卫,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初三说道:“到了边疆后,相信王爷会把王君照顾的更好。”
初九听到这儿倒是皱了皱眉头,“王爷之所以不愿意带王君过去,就是因为边疆条件艰苦,眼见着要冬天,边疆更是寒冷,咱们贸然带王君过去,王爷恐怕会生气。”
南嘉急忙说道:“不会的,楚栖要是生气我就如实跟她是我祖父逼着我相妻主,再加上我想她了,才哭闹着让你们带我过来。”
初九和初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南嘉话里的那句“想她了”能让王爷消气。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初九给南嘉重新收拾了包袱,带足了衣物银两,这才让初三和暗卫避开众人的视线带他们出府。
南嘉走之前在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自己去找楚栖了,不管祖父喜不喜欢楚栖都不管用,他说自己五岁那年就把楚栖领给父母看了,她们都同意了楚栖当他妻主,说祖父要是觉得楚栖不好就去跟他爹娘说去吧,她们要是也说不好,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南嘉写信时初九站在一旁研磨,瞥了眼信的内容,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李氏看见信时的表情了,估计得被气晕过去。
等三人出了天佑城,南嘉又给南容寄了一封信。上面仔细交代了自己的去向和路上的安全保障,同时告诉她楚枢近期可能会派人去天佑城,让她小心些。
南容收到信后便赶回了南家,此时李氏才刚刚从晕厥中醒来,边哭边跟女儿说落南嘉,“你说明明嘉嘉跟咱们有血缘关系,他怎么就一心向着楚栖呢?现在我这个祖父的话他是一点点也不听,真是不知道楚栖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一个男子不远千里跑到边疆算个什么事?路上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这个孩子比我膝下的其他几个孙子孙女加起来还不让人省心。”
李氏抹着眼泪说道:“他这一趟过去,回来不管我们同不同意都只能嫁给楚栖了……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他胆子大到会往边疆跑呢?”
想到什么,他拉着南容的手道:“儿呀,你现在还能不能把他追回来……就算、就算他死活不愿意回来,你好歹派些人护着他过去。”
南容握着李氏的手安抚道:“爹你别担心,嘉嘉有王府里的人护着,路上绝对没有问题。再说如果楚枢要是铁了心的想利用南嘉对付楚栖,他住在南府里倒是更危险。”
南家主眉头紧皱脸拉着,显然也是为南嘉出走的事有些不高兴,但人已经走了,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咱们就当做嘉嘉还住在府中,依旧被关在他那间房里,派两个人看着,一天三顿按时送饭。”
“他都走了,还送饭做什么?”李氏疑惑的看着这母女两。
南容却瞬间明白了自己母亲的意思,对李氏说道:“娘这是在替嘉嘉做掩护,让人以为他还在府里,被您关着呢。这样如果楚枢派人过来,怎么着都想不到嘉嘉偷偷去了边疆,她只会想办法溜进嘉嘉的房里,到时候咱们就能来个瓮中捉鳖把人擒住了。”
南家主赞许的看了女儿一眼。李氏也是破涕为笑,“那我是不是也得配合着演演戏?”
他用帕子抹掉眼角的泪,说道:“这个嘉嘉呦,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换他过来气我。平日里乖巧的很,怎么一碰到楚栖的事就犟的跟头牛一样,我非得多关他两天,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李氏小声问两人,“我演的怎么样?”
南家主笑而不语,南容耿直的说道:“爹你这根本就不用演,你平时就是这么说落嘉嘉的。”
“那还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跟楚栖和离!”李氏叹息一声,攥着手里的巾帕说道:“他这么决绝的一走,我才有些怕。我要是逼的恨了些,你说嘉嘉他要是不去边疆,而是去见了他父母……你说、你说我百年后拿什么脸面去见那两个孩子。
他爹娘走的那么早,就给我们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我不也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一辈子吗。”
南容知道自己父亲的性子,见他难得的能想通,便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嘉嘉知道您是为了他好,您别难受了,等他回来肯定还会回趟天佑城的,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他的家人。”
李氏在南容的安抚下情绪才慢慢平静。他年龄大了,这么折腾一通倒是累了,便让她们母女出去说话,他小睡一会儿。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他见着南嘉的爹娘了,这么些年来李氏几乎很少能梦见自己的女儿,一时泪流满面,不自觉的跟他们说着南嘉的事。
南嘉爹娘站在桥上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自己想通了,不再为难南嘉和楚栖后才看见两人的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李氏这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又是满脸泪痕,不由得跟佛堂里的菩萨祈祷南嘉一路平安的到达边疆。
而南嘉经过日夜赶路,此时离边疆也不远了。三人怕楚栖发怒不让他们过来,来之前只告诉了初二,让她务必先瞒着王爷,等小王君到了之后再说。
好不容易出来,总不能还没见着人就被王爷派人送了回去吧。
三人舟车劳顿,眼见着天边的夕阳慢慢被降落的夜幕吞噬。初三便加快赶车,准备进城找个客栈住一宿,再补给些东西。
南嘉坐在马车里闲来无事,便拿出针线给楚栖缝了身中衣。平时初三车驾的很稳,走的也是平坦的官道倒是不怎么颠簸,这小半个月来,衣服也快做完了。
南嘉觉得还差几针,就准备今天缝完再说。谁知初三却突然勒马,闪了他一下,针一下子戳在他食指上,立马就见了血。
初九心里一突,以为出了什么事立马防备的握住手边的剑,单手掀开车帘,神色如常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初三先回了他两个字,才解释道:“突然出现一个和尚,挡在了马车前面,我这才不得不勒马。”
南嘉把扎住血的手指头塞进嘴里,伸出头往外看了一眼,视线刚好对上离马头仅有半臂远的和尚。
那和尚合掌微微一笑,问道:“三位施主,可否顺路带我进城?”他指了指脚上磨破的鞋子,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鞋坏了,走不得路。”
见和尚想上车,初九和初三就有些防备,谁知道对方是不是伪装而来。还没等他们想好说辞拒绝和尚时,就听着身旁小王君清脆的声音说道:“行啊上来吧,刚好我能给你补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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