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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六殿下有信过来。”
楚栖听到初三的声音后,低头往怀里看了一眼,见南嘉睡的正熟,便小心翼翼的把胳膊从他脖子下面抽出来,轻手轻脚的下床。
楚栖拿了件外衫随手披在肩上,伸手打开门,见初三站在外面,不由得从她手里接过信。
楚橦寄给她的信上罗里吧嗦写的东西不少,只有其中漫不经心似得提到的一句才是重点:二姐最近有些异常。
楚栖眉头皱了皱,抬头望着东方天边蒙蒙亮的光,心想能让楚枢突然异常,想必是杨冗已经等不及告诉她身世的真相了,看来是时候该准备回京了。
她挥手让初三下去后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冬季清晨的空气带着冷冽的清新,呼进去有些微凉却很是提神。
此次回京不至于说是凶多吉少,但也不会那么顺利。杨冗肯定派了人盯着边疆,就怕自己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去。
楚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考虑着当前局势,她不是很想带南嘉回去,可自己私心里又舍不得他。
她正想着,就听到屋里南嘉的声音,“楚栖?”
南嘉翻身时下意识的往身旁一抱,但胳膊却落了个空,顿时伸手往旁边摸索了一会儿,没在床上找着人后他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含糊不清的出声唤她,“楚栖。”
楚栖推开门进来时,就看见他揉着眼睛坐在床上。她转身关上门,顺手将信塞进怀里,抬脚朝着床边走过去,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不在我睡的不安稳。”南嘉从床里面爬过来,张开胳膊抱住她的腰,脸在她腰腹上蹭了蹭,闭着眼睛含糊着问道:“你在外面干什么呢?怎么身上这么凉。”
“刚才初三找我有点事,就出去说了一会儿的话。”楚栖让他往里面挪挪,自己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将他揽入怀里。
楚栖手搭在南嘉的腰上,看他轻阖着眼皮窝在她怀里,这依赖的模样更是让她舍不得把他留在这里。
“刚才小六来信了,”过了一会儿楚栖轻声跟着他说着,“她说楚枢最近有些异常,恐怕宫中会生事。”
南嘉半梦半醒的嗯了一声,搂着她腰的胳膊紧了紧,声音含在嗓子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还好你在边疆,离得远不会有危险。”
他这种不过脑子的话顿时让楚栖有些哭笑不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楚栖眼睛望着对面的床帐,声音有些遥远叹息,“我若是不回去,这天下便无你我的立足之地。”
南嘉听了这话一下子惊醒了,爬起来坐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楚栖见他吓着了,不由得笑着将手掌搭在他的头上揉了两把,说道:“我自己一个人怎么样都行,我甚至可以利用手里的兵权在这里占地为王。但现在我有你,将来还会有孩子……所以南嘉,那个位子我势在必得。”
不仅仅为了这辈子的立足之地,她和杨宣楚枢之间还有纠缠了两辈子的仇恨恩怨。
南嘉看着她坚定的神色,嘴巴动了动,最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什么都没说。
楚栖知道他在怕什么在担心什么,从那天她说许他一个盛大的婚事时他就有些不安。
楚栖单亲托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眼睛,认真的说道:“南嘉,我不是母皇,不会为了朝堂妥协,也不会为了任何东西委屈你。我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即使将来咱们有了孩子这一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南嘉鼻子皱了皱,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哽咽着说道:“如果她们逼你纳侍呢?”
“没有任何人能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楚栖探身过去,低头细细吮去他脸上的泪水,手托着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道:“不管我是王爷还是将军,哪怕未来成了至高无上的那人,我依旧是楚栖,是南嘉的妻主,这件事在十年前便定下了,这辈子都不会变。”
“楚栖……”南嘉喃喃的喊了一声,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伸手搂住她的脖子,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带着哭腔的声音努力的咬字说道:“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妻主。”
“嗯,你一个人的。”楚栖伸手抚着他的背,柔声说道:“你要是愿意下辈子还是你一个人。”
南嘉重重的点了点头,哭着说道:“愿意。”她比自己大十二岁,她若是先走了自己便跟她一起去,到时候手牵手一起投胎,再做一辈子的妻夫。
楚栖并不知道他在想着这些,否则肯定不会温柔的给他擦眼泪,而是一巴掌落在他的屁股上了。
“我这两日便会启程回京,”楚栖眉眼温柔的笑着问他,“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南嘉听了这话不由得瞪了她一眼,抽咽着问道:“你说我跟不跟你一起回去?”
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格外的漆黑明亮,楚栖在他那双眼眸中看着自己宠溺的笑脸,“自然要跟我回京了。”
南嘉嗯了一声,伸手抹掉眼尾的泪水,嘟囔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在这里等你呢,你要是让我留下来,我就偷偷的跟着去。”
楚栖哭笑不得的伸手刮了一下他挺翘的鼻梁,“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真是越长大翅膀越硬了,妻主的话都不听了。”
南嘉听了这话不由得伸脚踢了一下她的大腿,抻着脖子控诉似得说道:“谁家妻主一走就是三四年的,把夫郎扔在娘家,逢年过节也不回来看一眼?”
“……”楚栖被他说的无言辩驳,只能举手认输,说着我错了,南嘉这才不情不愿的放过她把这事掀过去。
见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楚栖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递给他,南嘉边穿衣服边问她,“你这回为什么想要带着我一起回去了?”
楚栖正背对着他在穿外衫,闻言头也没回的含糊着说道:“还不是因为舍不得……”
要是能舍得,她才不希望南嘉跟着自己回去。不说回去危险,单单就是路上颠簸也够辛苦,还不如让他跟在自己后面慢悠悠的回去,不需要赶路还舒服些。
只是刚才那话已经说了,现在再跟南嘉提让他自己回去的事,他非得跟自己撒泼不行。
南嘉听了那句舍不得倒是愣了一下,嘴巴后知后觉的咧开。楚栖回头就看见他笑的跟朵盛开的喇叭花一样。
南嘉收了收差点咧到耳朵根的嘴角,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冲着楚栖眨巴眼睛,“妻主,”他哼唧着喊她,探身伸手扯着她的衣袖摇了摇,撒娇似得看着她,用鼻音轻轻哼着,“想要……”
楚栖见他这幅引诱自己的模样喉头不由得一紧,只觉得口干舌燥。她往外看了一眼,见时辰还有些早,便转身二话不说的将人压在床上。
由于昨晚已经有过一次,南嘉今天也没那么紧张和疼了,就刚开始哼唧两声,随后便伸手勾着楚栖的脖子,主动去找她的嘴巴索吻,免得这张嘴总在他胸前游走啃咬……
几番云.雨之后,南嘉食饱.魇.足的躺在床上,疲惫的连跟脚趾头都不想动。楚栖出去唤来小侍送热水进来,动手给他擦了擦又把人塞回被窝里。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军营交代些事情,然后我们今晚趁夜离开。”楚栖将被角给他掖严实,便带着初三去了军营。
大金今年遭遇严重的雪灾,牛羊马匹冻死无数,面临着过冬难题。而这个时候,是大楚最好的时机。
前几日大金铤而走险想要偷袭一把,看看能不能博一下偷些粮草,后来被大楚发现便没有得逞。
楚栖在军营里呆了一整天,跟武柏和众将军聊了许久。主要讨论的就是要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时机,将大金彻底打回去,退到边界外不敢再来。
楚栖将初二留在了军营,她常年跟在自己身边身形动作跟她都有几分相像,能将她的言行举止模仿个七八分出来,由她伪装成自己留在边疆吸引杨冗的视线,而她和南嘉今晚就启程回京。
初九早上就收到消息,一整天都在收拾行李。但他并不是跟楚栖一起出发,而是要延后一段时间,因为他不会武功,如果跟着王爷回去,她们又会多了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楚栖从军营回来前已经在军营里跟众将士一起吃了饭,她回到宅子后,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初三留着保护初九随后到。而楚栖带着南嘉和萧神医先行一步,由之前护送萧言来边疆的人再一路护送回京。
一辆马车,十几匹马,伪装成押镖的镖局,就这么趁着夜色出发了。
刚离开沧州时她们都是夜里赶路白天休息,直到走的远了才把这种黑白颠倒的作息时间调整回来。
她们一行人都是女人,只有南嘉一个男子,也没带个小侍过来照顾他,所以他的一切都是楚栖着手打理。
白天马不停蹄的赶路甚是辛苦,晚上是唯一能休息一会儿的时间。
南嘉这一路颠簸一个多月,晚上住在客栈里,云.雨之后躺在床上,楚栖手一寸寸的摸着他的身子总觉得他又瘦了不少,心疼的不行,“回京定要好好补回来。”
“虽然瘦了,但我也长高了点。”南嘉扯着她胸前的头发在手指上卷着,骄傲的说道:“我现在都比初九高了呢。”
楚栖没说话,反而是伸手张开拇指和中指指,用抻平的手掌从他的头开始一拃一拃的量过去,“躺好别乱动。”
她手刚摸到他胸前时,南嘉就怕痒的缩着身子抱着胳膊,红着脸哼唧着说道:“今天不要了……”
“……我是看看你高了没有。”楚栖瞥了他一眼,又重头开始量起来。
南嘉这才乖乖的躺平绷直身子,楚栖的手从他的头顶一路量到他的后脚跟,回头对上南嘉亮晶晶的眼睛才笑道:“的确比之前高了半拃。”
南嘉顿时咧开嘴嘿笑着,脚指头勾着她的脚背,在上面轻轻挠着,“我应该还能再长点,到你的鼻尖就行了。”这样下回亲她时就不要用力的踮着脚了。
楚栖也不打击他,而是嗯了一声,用腿压住他那不安分的脚,搂着他说道:“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南嘉嗯了一声,也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一行人又这么紧赶慢赶的走了一个多月,眼见着春节临近才到了京郊附近。京城如今遍布的都是杨冗的视线,她们不能贸然进入,只能先做休息。
楚栖才刚在京郊落脚,就收到初一传来的密信:京城被杨冗派人封锁,众皇女被二殿下软禁,皇上病重昏迷杨宣留在身边照顾。
信上的内容楚栖一路上也猜测的差不多,她眉头皱了皱,准备先联系初一和初八,想办法把萧言送到宫里给母皇诊脉。
楚栖她们现在住在一间农舍里。这天下午她正在和萧言讨论晚上如何进宫的时候,就看见南嘉有些踌躇不安的站在门口看她。
楚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怕他有事便起身离开屋里,走到门口握住他冰凉的手问道:“怎么了?是饿了吗?”
南嘉脸色有些苍白,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他眼神有些闪烁,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南嘉,”一见他这幅心虚的模样,楚栖就知道他有事,不由得握紧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南嘉低头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咬了咬嘴唇说道:“楚栖,我有一件事瞒了你,你能不能保证听了后不生气……”
楚栖沉默的看着他不说话。
南嘉一见她这样就觉得头皮发麻,只好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睛闪躲不敢看她的脸,小声说道:“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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