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家各司其职的时候,县太爷一家的心情各不相同。
墨听雪是其中最为憋屈的那一个。
这一次没成功将墨听霜的地契和游乐场夺过来,县太爷很不高兴,他在他儿子那里受了气,却来找她发泄。
如此被念叨几次之后,墨听霜也有些委屈了:“老爷,奴家不也是为了您好吗?本来那么多的田产,若是能被您收入囊中,凭借那个游乐场,您一年肯定能赚不少银子呢!”
县太爷先前被墨听霜顶撞,本来就在气头上,闻言更是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哼一声:“你还敢说?要不是因为那个游乐场,我那乖巧的儿子怎么敢在这时候跟我作对?况且,你先前也没说你那姐姐墨听霜有这么好的手段!”
县太爷一想到自家儿子痴了似的叫那个女人“娇娘”,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他儿子居然为了保那个女人的地,还搬出他已故亡妻来压他!
重重的茶杯落在桌上,墨听霜也忍不住抖了抖,有些忐忑起来。
县太爷父子其实都好色,不然她也不能凭着自己的姿色撺掇县太爷去收拾墨听霜。
而眼下,她还不能被县太爷所厌弃,起码得在她攀上高枝之前,利用县太爷收拾了墨听霜才行!
顿时,墨听雪眼神闪了闪,看着县太爷道:“老爷,这想要拿到顾家产业的方法多得是,今年不是灾年么?咱们正好可以借机多收他们家的粮食……”
县太爷也知道,有儿子在那里拦着,恐怕他想要拿到游乐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而墨听雪说的这个主意,他却平息了几分怒气,冷哼一声:“那粮食值几个钱?她那三十亩良田才是赚钱的东西呢!”
“老爷,那墨听霜恶心咱们,咱们不也得想个法子恶心恶心他们么?”墨听雪柔柔的给他捶肩膀,一边轻声细语的说。#@$
县太爷眼睛一眯,似乎在思量,却很快便叫来师爷,特地嘱咐师爷,今年征税的时候,顾家的税一定要多收。
而每年征税的时候都是冬天开始的,这已经是秋末了,离冬天还有多久?
“过两天验收他们家游乐场的事情,你去替我监督吧!本官乏了,出去吃茶!”
县太爷起身,兜了兜身上的大肚子后,便不管墨听雪,带着几个衙役朝红楼走去。
墨听雪等他走了,才不屑的啐了口唾沫,暗中去找了一趟邹氏,母女二人商量着,该怎么对付墨听霜。%(
此前,邹氏因有了墨听雪的照顾,身体早就好了不少,这会儿看她巴结上县太爷,便叹了口气:“我本想着,凭借你的身份地位,再不济,那也是一个员外家的正妻,没想到,是我这个当娘的不争气,害得你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墨听雪皱了皱眉:“娘,咱现在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立刻就想让她死!”
那墨听霜实在是让她看不惯,明明都已经这么想法子对付她了,可她还是平安无事!
邹氏眼睛眯了眯,分析道:“我算是看清楚了,若是没了顾家,那墨听霜她就什么都不是!”
“倘若顾家做的是粮食买卖的生意,那我还能往里面躺在投毒陷害他们,可他们做的是木匠生意,我能做些什么呀?”
墨听雪有些不忿,眼看着顾家在这镇子上混的是越来越好了,名声也越来越不错,现在顾家顾老三木匠手艺十分出名的事情谁不知道?
哪家哪户要定制家具不得找他?
现在看着他们修建的那个游乐场,真是……
一丝嫉妒从墨听雪眼睛里闪过。
邹氏也想了想,道:“他们做的固然是木匠活儿的手艺,你不妨动点手脚就是?倘若他们修房子,你就让他房子塌了!反正别怀疑到你身上就是。”
说着,她从床上坐起来,抿了一口水说:“人们只要看到房子塌了,不管他多厉害,以后绝对对那顾老三忌惮三分,谁还敢真的在这个时候去找他修房子?”
“娘,话是这么说,可……”
墨听雪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到底该不该办这事儿。
可邹氏却握了握她的手,眼睛里的冷意逐渐凝聚的越来越多:“还有那墨听霜,她虽是你姐姐,可我也算是看清楚了,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当初我怎么对的她,她如今都在加倍还给咱们!”
这墨听霜看不得他们母女俩好,墨听雪是知道的。
“娘,那您说,怎么办?”
她从小就是邹氏带大的,现在还有邹氏可以给自己出出主意。
然而,邹氏却靠近她耳边喃喃了一句。
墨听雪吃了一惊:“娘,这么做不太好吧?”
“万一被发现了……”
后面一句话,才是让她有些担心的原因。
“你怕什么?不管多阴损的招儿,只要能杀了墨听雪,让那小蹄子无法拦在你前进的路上,那就是好招儿!”
此话一出,墨听雪沉默起来,细细思忖片刻,才舒了口气,告辞离去。
而邹氏则在这里等着她的好消息。
入夜十分,一个人悄悄从外面到了顾家村那条河的上游。
若是没了这条河,顾家村全部人都得死。
上游尽头,那人往水里投了些东西,然后将上游的其他流水给堵死了。
如此一来,活水就成了死水。
而这两日,因着顾间舟对宋子玉的态度有些不好,所以墨听霜也没怎么接近他。
之前还想着从宋子玉口中了解一下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沉迷于改建游乐场的一些项目之后,她也变得忙碌起来,便没搭理这事了。
反倒是宋子玉,这几日总是忘她这边跑,时不时送她一些小玩意儿,都是小女孩儿喜欢的。
她以前也喜欢这些东西,可现在的她,是机关书家的墨听霜,不是那个地主家的少女墨听霜了。
因而,她照样对宋子玉无动于衷。
宋子玉身边的小厮忍不住蹙眉:“公子,您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那女人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宋子玉站在顾家门外,眼神暗了暗,心里却也有些不耐烦。
“非得用些下流招数,那女人才满意么?”
他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儿,读过书,身上有气质,说话温文尔雅,光是这些就已经足以让那些女子对他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