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吴家出来的子弟,气度风范让人佩服!”张赫点头笑道。
“张伯伯,我们不妨开门见山,说说我们的事情吧,好不?”吴浩微笑问道。
既然是想“合作”谈条件,那也没必要跟做生意一样绕来绕去的了,他相信,张赫肯定比他还要着急,怕是在这方面更不想绕圈子——毕竟,如果要是被拿捏的话,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吴浩感同身受。
果然,张赫有些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这样的巨阀子弟,居然如此豪爽快意,倒也省却了太多兜兜转转的麻烦了。
不过,他现在也确实是有些着急。
因为他已经这个年纪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在这一次换届当中向上冲一冲,那他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除了当初一路提携他的安家之外,他实在是没有太过过硬的靠山与背景,虽然上一次安庆阳激流勇退,他得已再上一步,坐在了那个久违的位置,并且暂时还兼着这个政法一哥,但他清楚,走到这一步,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而且自己的年龄也根本不占任何优势,如果不能在换届之时再进一步,怕是,干完这一届,自己就彻底退下来了。
当官这种事情,无论多大年龄,都是渴求更进一步的,所以,现在他很焦虑,也更不甘心。
其实最开始张月晨跟他说起吴浩的事情时,他还是嗤之以鼻的,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可是当张月晨完完整整地讲述完了吴浩这两年所有的人生经历,同时拿出了天安机电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书时,张赫开始相信儿子所说的话了。
尤其是,天原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被吴浩直接平了下去,还成功地化危为机、转危为安,将天原集团改组为非今集团,漂亮地完成了这一次浴火重生,这让他对吴浩油然升起一丝敬佩的同时,也开始相信,吴浩确实和华京的吴家有着莫大的关联。
而身为官场中人,对于四九城里的吴家,他当然很清楚,并且他更加清楚的是,吴家就算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隐世了,但实际上,吴家所拥有的能量也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像的,想帮助他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毫不夸张地说,并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要是吴家真能出手帮助自己,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以后怎样,他并没有想得太多,毕竟,自己这个年纪了,就算踏上了一步,也顶多再有五六年便退休了,吴家恐怕也不可能会让自己做太多出格的事情。
所以,他也做出了决定,那就是,让儿子帮着引荐一下,一定要试上一试!
“好”,张赫点了点头,也不再隐瞒,轻咳了一声道,“这一次换届,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全省政法的那把椅子,应该会空出来,据说各路神仙都在争,原本我是半点希望也没有的了。虽然我现在已经被任命为另外一个班子之一的首脑,达到了正厅,并且因为天阳市是省会城市,也会高出半格,享受副省级的待遇,但跟那些真正想角逐那个位置的人来说,可以说是最不具备优势的。
如果,吴董事长背后的家族力量要是向我倾斜一下,帮一帮我,坐上那个位置,那接下来的几年里,需要我做什么,开口便说就是了。我儿子月晨在这里,当着我儿子的面儿,我可以这样说,只要职责范围之内、不脱大原则框架,我必定会竭尽全力!”
张赫郑重其是地说道。
“唔,很好。张伯伯,既然如此,那我答应你,一个月后,我会去省\/委大院拜会你。”吴浩点头道。
“啊?”就算张赫再是经风历雨之人,此时此刻,都忍不住狂吃了一惊,这就算谈完了?
旁边的张月晨也懵了,这是答应了还是答应了?这样重要的事情,就两句话,完事儿了?
“一个月后见。”吴浩已经站了起来,微笑着向着张赫伸出了手去。
“好,好,一个月后见……”张赫兀自还有些发懵,伸手与吴浩一握。
“爸,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与莫兰在一起了?”张月晨趁此大好机会,终于提出了自己“蓄谋已久”的要求,同时,他有意地加上了一句,“莫兰,可是吴董事长的亲表姐,昨天吴董事长都叫我‘姐夫’了。”
吴浩神色不动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间却恍然大悟,靠,绕来绕去,原来张月晨是打着这个算盘啊?难怪他昨天神神秘秘地,甚至还引起了莫兰的误会来,却是,他想让自己帮着他老爸更进一步原来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居然是想让他老爸成全他和莫兰的事情啊。
唔,照这样看起来,张赫这边还是有着巨\/大的阻力与障碍的——他突然间想起了曾经的张月晨好像就是因为家里的阻挠,才没有跟莫兰在一起,出国了。
不过,他心下间却是油然感动,原来,张月晨确实夹带私货、有所图谋,却不想,他图谋的是这个啊!
如果,莫兰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感动?
张赫原本脸色就变了,眼中充满了怒火,不过当他听到莫兰和吴浩的关系时——那也是张月晨刻意地提醒,他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神色归于平静,甚至还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当然……可以!”
北方八月的天,闷热。
此刻的天气,最适合蚊虫出没,尤其到了晚上,简直铺天盖地,那黑背花腿的大蚊子,简直就如一架架微型直升机一样,不要命地往你身上扑,只要看见露\/肉的地方,哪怕你举着比蒲扇还大的巴掌在那里威喝恫吓,也根本没用,俩字儿,生扑,往死咬。
此刻,城郊无人的一片树林子里,一盏充电的大灯泡挂在树上,无数大蚊子已经聚了过来,在灯下抱成了一个球。
远远地,几辆车子的后备箱被打开,随后,四五个脑袋上蒙着黑布的人被推了出来,跪在了亮如白昼的树下。
吴浩就站在他们对面,挥手驱赶着满天的蚊虫,冷冷地望着对面几个正被摘下头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