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借着这第二次的借力,吴浩终于再次上升了四十公分有余,手臂空中暴涨,终于一把抓住了那根悬在空中的绳子。
甫一抓住绳子,吴浩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抓着绳子往上攀的时候,那根绳子突然间便直接坠了下来,就好像从中间断裂开来似的,也让吴浩如一块石头般直线下坠了下来!
吴浩狂吃一惊,心念电转间,强行二次启动,不顾一切双手疾快地抓住绳子,同时下意识地两只手狠命地将绳子向下倒腾过去。
只见那根绳子一刻不停,转眼间便已经坠到了下方的刀林之上,吴浩一闭眼,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这根绳子。
却没有想到,就在堪堪即将坠落在刀林之上时,那根绳子突然间在刀林上方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一猛然间停下,在强烈的下冲之力的狠坠下,吴浩同样便是往下一坠。好在他一直狠狠地抓着绳子,虽然绳子突然间一个急停,让他有些掌握不住,下滑而去,可他终究还是在即将坠落到那刀林之上时再次牢牢地抓住了绳子,而两掌掌心却是均被磨破了皮,上面浸出了殷然的血迹来,在绳子上涂抹了血色的一截。
而此刻,他的脚底距离那绳子,不过短短的几十公分而已!
“好险”,吴浩心底下抹了一把冷汗,暗地里吁了口长气,喘\/息了几下,这才攀着绳子继续往上爬——手掌已经硬生生地蹭破了皮,鲜血直流,痛得钻心。
不过比起劫后余生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这机关设置简直道道凶险,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来,就算能过了第一关,第二关这突如其来的高空下坠也能要了他的命了。毕竟,一般人哪里有那么强的抓握力和臂力?这一下高空坠落没把胳膊坠断都不错了。
若论起这机关设置的巧妙来,这两关不仅凶险,更是针对人容易放松的心理弱点而重重设置并潜藏杀机。
第一关酒池,大概不少人都能潜过去,可是一般人哪怕潜过去了,如果见到那酒池上居然燃起了大火,难免保不齐便会惊慌失措,人一急便会乱了方寸,或者是活活溺死,或者是拼死一博跳出池去结果被烧成一个火球。匆忙之中,没人能想得到还会有第三条路可走。
而第二次的这两面活动的墙壁这一关,更恐怖。或许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能抓到那根绳子,可这只不过是误导人的一种陷阱而已,事实上,最后那一刻绳子突然间的高空坠落才是致命的杀手锏,普通人在抓到那根绳子的时候便会放松下来,又哪里会想到这根绳子会突然间下坠?
恐怕一百个人里会有九十九个因为把持不住活活被乱刀穿死了。#@$
设计这关卡的人,简直就是心理学大师,如果不是吴浩足够谨慎机敏,恐怕现在已经完蛋了。
吴浩边攀着绳子边想着这个问题,额上禁不住冷汗涔涔而下。前两关就已经这么凶险了,那接下来的三关,会凶险到何种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吴浩已经过了第二关,正在向第三关火海红池进发”,何巨洋透过隔壁厚厚石墙的孔洞中看着吴浩正在向上攀爬,也不禁松了口气,用手中的对讲机汇报道。
与此同时,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两滴冷汗已经悄然间滴落在了对讲机上!
那边厢,强忍着掌心里钻心的剧痛,吴浩已经攀了上去,从那个洞窟中钻出,刚一钻出,便觉得眼前通红的一片,热浪滚滚而来。%(
他吃了一惊,皱眉向前方望过去,却看见前方居然出现了一个大坑,坑深一米,大坑左右通开连接到了两边的墙壁上,整个坑的宽度最少在十米左右,坑中间,居然满是火炭,烧得通红无比,热浪逼\/人,蒸得人心浮气躁,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
这个大炭坑就横亘在面前,是根本无法绕行过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硬起头皮从坑中直趟过去。可十米长的火坑,里面还全都是烧着的木炭,这一路趟过去,恐怕还没趟到头,整个人就已经被烧成一具人炭了。
如果不趟,就只能跳。可问题是,人又不是鸟没长翅膀,除非是古代传说中飞檐走壁的轻功高手,否则谁能一下便跳过十米的距离?
这便是及冠五关的第三关,火海红池。这一关,一眼就能望到头,并没有暗藏任何玄机,很是堂堂正正。可就是因为这太过“堂堂正正”了,所以才更加难过。
吴浩沉默下来,望着那个火坑凝眸出神。刚才过酒池的时候,他已经脱掉了鞋子,全身上下仅余条内\/裤,其他的清洁溜溜。如果现在要是穿鞋在脚上,理论上,这火海还能好过一些。可现在赤着脚,就算想趟他也根本连脚都下不去啊。
吴浩皱眉思忖了半晌后,唇畔泛起了一丝笑意,然后,他居然转身,走到了刚才攀上来的那个石窟旁边,抓住了那根绳子。
“难道你要放弃了么?”隔着石壁上的观察孔看着吴浩的何巨洋皱起了眉头,心下间略略有些失望。
“也罢,能走到这里,已经殊为不易了,曾经很多年前,有多少族内子弟都伤在了这里?之所以没死,只是因为第二关不是刀板而是钝头木棍,第一关有救生绳罢了”,何巨洋吐出口闷气去,无论如何,他都替吴浩有些惋惜。
正当他看到这里的时候,出奇的,吴浩却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居然将刚才那根自己攀爬上来的绳子提了起来,整根儿拽到了地面上,将近十米长的绳子,在地面上盘成了好大的一团。
吴浩看了看这根粗若儿臂的绳子,唇畔绽起了一丝笑意,随后,他做了一个令何巨洋都感到吃惊又好笑的动作——他居然开始认真地将那根绳子从顶端打开死结,将一整根粗若儿臂的绳子拆成了三股。
他拆得很细致,很有耐心,很是兴致勃勃,就像一个专心致致玩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