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转头望向了老爷子安东,就看见,安老爷子正挥舞着一个喷壶,笑眯眯地向高远挥手道。
“谢谢”,高远深深地看了安东一眼,眼里闪起了一丝忌惮的神来,微躬了一下身,转身离去了。
“爷爷,他这么卖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安照还有些不忿,磨着牙道。
“不然呢?还能怎样?真想跟他比烂,然后被他拖下水,两败俱伤?”安东淡淡地一笑道。
“可是真的就这么算了?他可是坑了我们十亿”,安照想想都有些肉疼。虽然安家不止他一个男丁,可怎么算起来,这笔钱里都有他的一份!
老爷子没有再理他,而是负手走向了旁边的书房,“庆阳,小杰,你们来一下。”
“是”,安庆阳和安杰跟随着安东,走向了旁边的书房。
“爷爷这是干什么?凭什么只喊二哥,把咱们两个都扔下了?”安照转过头去望着自己的大哥安伟,有些不满地道。
“老爷子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算了,我还有个会,马上去开会。你最近这些日子也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一旦被吴浩设计进去就麻烦了,听到了没有?”安伟拍了拍安照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我怎么可能会像宋越一样蠢?”安照耸耸肩膀。
正在这时,他便看见妹妹安小柔的车子驶了进来,他赶紧快步迎到了外面,刚要笑道,“小柔,你去哪儿了?”
却不提防,安小柔打开车门一下便栽了下来,随后“哇”地一声,吐了满地。开车的虹姨也跳下车来,扶起了她。
“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喝了这么多酒?还吐了?你疯了吧你?”安照吓了一跳,赶紧拍着她的后背,唤人给她拿水。
“三哥,吴浩那个王八蛋,居然翻脸不认人,撵我出来……枉我曾经对他那么好……他就是个王八蛋,呜呜……”安小柔伏在他怀里,痛哭了起来。
“家里从最开始就不让你跟他来往,甚至为了分开你们,还将你弄到了大洋彼岸去,可你就是不听……”安照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拍着她的后背。
“如果我知道他是这样一个王八蛋,我就不回来了,我永远都不回来了,随便找个人家了算了”,安小柔大哭不停。
屋外吵成一片,而客厅的书房里,看着外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安小柔,安正阳负着手,脸色一片阴沉,恨然骂道,“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骂她干什么?小丫头失恋是正常的事情嘛”,安东看了安庆阳一眼道。
“可是她现在实在太不值钱了,把我们安家的脸都丢光了”,安庆阳缓缓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去道。
“这是什么话?之前可是我鼓励小柔去找吴浩的,出现这种结果倒也在所难免,你这样说她,岂不是等同于在说我?”安东哼了一声道。
“不不不,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庆阳赶紧摆手解释。
“行了,先不说这件事情了,孩子已经大了,她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去处理吧,我相信,最后她一定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只是要小心,这些日子不要让她出什么意外就好”,安东说道。
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安庆阳一怔,看了父亲一眼,这才点头,“是,爸。”
“对于刚才的事情,你们怎么看?”安东望着窗外痛哭的安小柔,轻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他指的是刚才高远的事情。
“很明显,这是背叛,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搞不清楚高远为什么背叛,原因是什么”,安杰说道。
安东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地看了安杰一眼,这个小子,才是现在家族中最适合代言的人。
“你认为呢,庆阳?”安东望向了安庆阳,再次问道。
“如果往更深层次想一想,恐怕,高远的背叛并不简单,甚至已经是由来已久。甚至,他早已经为今天做好了准备。如果想得更远一些,我是说如果,怕是,高远从最开始被我们控制的时候,就已经心生反意,现在所有的一切,恐怕都是他一步步策划出来的,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刻”,安庆阳很是老辣,缓缓说道——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脑子当然不白给。
“你们说得都对,但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高远当初被我们控制,是故意被我们控制的,还是无意中留下的把柄?如果是故意让我们控制的,那,他是想打入我们安家的内部?如果,他想打入我们内部,那他倒底为了什么?而他这么做,是出于他自身的目的,还是受人指使,布下了这样大的一个局?”安东望着他们,语气沉肃,缓缓地说道。
“他背后有人?”安杰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可是语气却异常艰涩,这件事情,细思极恐啊!
“照这样看起来,确实有人,可是,这个人,倒底是谁?”安庆阳眉心处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看起来,我们的反应终究还是太慢了啊,也怪我,一直忽略了这件事情,看事情太直接了,导致了我们现在处于被动的状态。弄不好,就会进入了一个局里了,关键是,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人倒底想要干什么,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安东叹息着,毛笔蘸墨,开始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来。
“爷爷,爸,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安杰越想越是有些恐怖,额上登时就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这个世界上,不怕来势汹汹的敌人,也不怕阴谋算计的敌人,就怕全面隐身的敌人,因为前两种敌人,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你也能进行预判。可是后一种敌人,就隐隐约约吊在你的身后,你转身,他不见;你回身,他出现。可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直让你的一颗心悬着,做什么进入了一个局里疑神疑鬼,这才最可怕的!
几句话的功夫,安东已经写完了字,将毛笔一掷,指了指那张纸,“念!”
“以退为进?”安庆阳和安杰盯着那四个大字,不约而同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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