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告诉我,你救谁?”周蔷抬起了朦胧的泪眼,吸着鼻子问道。
“小蔷,咱都是成年人了,别问这种二十岁的人才问的问题好不好?这也太幼稚了”,吴浩不停地叹气道。
“这怎么能叫幼稚呢?这叫选择。人生无时无刻不充满了选择,每一项选择都很艰难,但当你无法面对的时候,你就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而不是没有结果的不了了之。”周蔷很是认真地道。
“可像这种无论怎么做都是死结的选择,让人怎么选?”吴浩叹息着问道。
“如果你以后真的遇到了这样死结的选择,你又会怎么选?难道不选了?”周蔷再次问道。
吴浩不说话了,可是周蔷却不依不饶,盯着他,“就像是,前天你在选择我有危险和选择去见你那个小情\/人的时候,结果,你就选择了去见你的小情\/人,不是一个道理吗?当时你能选,怎么,现在你又不敢选了?”周蔷瞪起了眼睛,不依不饶地问道。
“拜托,大姐,那能是一回事吗?”吴浩哭笑不得地道。
“行,既然这个你不选,那你便做另外一个选择吧”,周蔷哼了一声,摁动了床畔的通讯铃,“叫郭律师来一趟。”
见周蔷终于不再逼问自己了,吴浩也终于松了口气,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疑惑,叫律师来干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思忖间,门被敲响了,随着周蔷的应声,一个大概三十四五岁、精明干练的女律师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微微躬身,尊敬地道,“周总好。”
“嗯”,周蔷点了点头,“把合同给他。”
“好的”,马律师点了点头,抽出了胁间夹着的文件夹,打开后,拿出了一份厚厚的合同,递给了吴浩。
“这是什么?”吴浩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
不过,刚刚打开合同,他吓了好大的一跳,一下站了起来,失声惊道,“小蔷,你,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合同上写着几个大字,“股权代持协议书。”
只扫了几眼吴浩便清楚得很,这是周蔷要将孩子名义的股权和自己手里关于天原集团的股权,全都交由他来打理!
换句话说,现在,名义上或者是实际权力上,他就是天原集团的大股东之一了。
要知道,周东文曾经有一份不算遗嘱的遗嘱,那就是,一旦周蔷有了孩子,当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周东文所拥有的股权就会自动转到孩子的名下,具体权利和义务则由周蔷这个监护人行使!
因此,周蔷现在当然有这个处份权!
“不干什么,把字签了吧”,周蔷躺在床上,哼了一声道。
“这,这……”吴浩拿着那份协议,只觉得有一万斤重,这啥情况啊?
“你出去吧,叫你时你再进来”,周蔷转头看了马律师一眼道。
“好的,周总”,马律师一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么,人生总要面临着选择,由不得你不做这个选择题。所以,现在这个选择就摆在了你面前,那就是,既然你不愿意在落水的情况下救我还是你妈之间做出选择,那你就必须要做出这道选择题,那就是,现在选择签署这个协议,然后,帮我夺回天原集团。如果你不选择这个,那结果就是,我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从此以后,我们再不相见,你连孩子毛儿都看不到一根。听明白了吗?现在,开始选吧”,周蔷哼了一声道。
“小蔷,你这是临时动意,还是早就想好了的?”吴浩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疑惑地问道。
“以前就想过,但没想得这么具体。可现在形势逼人,天原集团马上就要易手,我不能再犹豫下去,只能具体而论,所以,你必须帮我夺回天原集团。”周蔷盯着他,缓缓地道。
“可是,这好像也不算是一道选择题吧?签了这个协议,我就是费些事情而已,却拥有了海量的资源与能量,并且成为了天原风投的大股东,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你居然还用威胁的语气跟我说话呢?生怕我不签?”吴浩惊疑不定地望着周蔷,感觉这事儿怎么越来越玄乎了呢?
要知道,在外人看来,一旦签了这个协议,不但立马摇身一变成为了天原集团的主之一,而且还能坐拥美妻娇儿,不签是傻\/子,傻\/子才不签啊!这还用得着做选择题?
“我是害怕你因为不好意思而拒绝,所以就给你个台阶下,让你美美地做一次选择嘛,这个解释合理不?”周蔷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吴浩狂翻白眼儿,不过打死他都不信周蔷的这个解释。
“如果,你无法夺回天原集团,那你这辈子依旧永远见不到我和孩子了。并且,我也不管你和你的小情\/人,啊约不对,是老情\/人之间的那些破事儿了,你爱跟谁骨碌就跟谁骨碌吧,我也不管了,反正我注定了是个失败者,也就认命了,找一个没人的角落,远走高飞抚养儿子长大成人就是了”,周蔷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显得那样可怜巴巴的。
“说什么呢你?我是那样的人吗?”吴浩知道她这就是装的,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将那份协议扔在了床上,坐在了床畔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信了谁就会伤透心的”,周蔷撇嘴道,却伸出了白藕般的胳膊去,搂住了吴浩的手臂,吴浩也赶紧弯下腰来,穿过她如瀑的黑发,任由她枕着自己的另外一条胳膊。
“老公,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能夺回天原集团,我也无颜再面对父亲,不管他是活着还是去世,我都无法迈过心理这个坎儿,所以,我也无法再见你,真的只能带着孩子远走异国他乡了……答应我,把天原夺回来,好吗?这是我心中,唯一的执念!”周蔷抬头望着吴浩,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