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你不仁，我不义
帕特里克三人听了乔纳斯的话，气焰顿时弱了下去。
乔纳斯见状，当即冷笑着说道：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目前为止，和大明为敌的国家之中，没有一个国家占到过便宜。不管是你们熟悉的高卢国，还是不熟悉的天竺国，又或者我们如今正在合力对付的奥斯曼帝国，都是大明的手下败将！”
如果不能独占热气球技术，那么哈布斯堡公国就没有问鼎神圣罗马皇位的机会。与其如此，乔纳斯宁愿这项技术永远不流入西欧。
而在小镇的一户民居之中，张军仙等人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就忍不住向秦牧抱怨：
“秦帅，难道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王志他们肯定是被那个乔纳斯害死的！”
“是啊秦帅，那个乔纳斯一定在说谎！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秦帅，我们难道真的要帮他们打灯塔城，这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我们应该给王志他们报仇，不能便宜了他们这些混账！”
几个人闹哄哄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对于之前的遭遇，非常生气。
只看乔纳斯那些人的反应，他们就知道王志等战士的死必然有蹊跷。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就这么全都死了呢。而且，乔纳斯那些人对热气球的贪婪，也是肉眼可见的。为了热气球而害死王志等人，可能性非常之高。
秦牧当然很清楚乔纳斯的嫌疑，他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缓缓说道：“王志他们的仇一定要报。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先把乔纳斯这些人的价值榨干！”
“我们只有九个人，就算想报仇，也不可能。所以这笔账先记下，等有机会了，我慢慢跟他们算！”
其他人见秦牧有了想法，也就不再抱怨了，只是依然意难平：
“这些白人真卑鄙，我们来帮他们打仗，给他们武器支援，让他们挺起腰杆打奥斯曼，他们竟然背后捅刀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哈布斯堡公国的人，肯定看中的是他们的利益，为了这个，害死几个人算什么。”
“秦帅，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就算帮他们夺下了灯塔城，拿到了全军指挥权，也还是没办法报仇啊。那些人都是乔纳斯的人，最后关头，肯定不会听我们的命令的。”
“是啊，秦帅，打仗的时候可能会听指挥，但如果我们下令让他们对付他们的上司头领，人家肯定会把我们当傻子抓起来的。”
张军仙目光闪烁，低声请缨道：“秦帅，我提议回去搬救兵。把我们的大部队叫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秦牧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军仙：“回去搬救兵？你打算回大明带多少人过来？五万，十万？还是一百万？知不知道，让一大批人翻山越岭飞到中东，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有那时间和精力，我何必联合哈布斯堡这些人，自己打奥斯曼不好？”
“可是我们这点人手，根本于事无补啊。刚才那些人，都差点要对我们动手了！如果真逼急了对方，我怕他们会真的下狠手！”张军仙担忧的说。
秦牧不置可否的一笑：“放心吧，在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乔纳斯那些人就算有多少怨言，也会忍着我们的。他们可以不声不响的害死王志他们，但却绝不敢估计重施，对我们动手。”
他刚才故意揭过王志等人的事情不提，就是给乔纳斯一个错误的信号，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在收回热气球之后，就既往不咎那事了。而乔纳斯后来的反应，也表示他接受了这个交换，所以才会从剑拔弩张又变成相安无事。
毕竟，政治家都是黑心的。乔纳斯推己及人，觉得秦牧在大局的影响之下，未必会因为几个无关紧要的普通士兵，就和他们撕破脸皮。
所以他才同意交出热气球，和秦牧重修于好。因为乔纳斯还需要靠秦牧支援武器，需要从秦牧手中套到更多大明的先进武器和技术。
在这些诱惑面前，那些热气球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当然，如果秦牧先前继续咄咄逼人，乔纳斯没准真会铤而走险。
虽然如此，但秦牧觉得，自己这边确实需要为防备乔纳斯那些人，做一些额外的准备。
“既然他乔纳斯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本来我还想帮他一把，让他的哈布斯堡公国，统一神圣罗马，成为西欧五强之一。但是现在，我决定让他们灭国！”
秦牧敲着桌子，看了一眼张军仙几人，忽然对张军仙道：“张军仙，有个任务我要派给你，你敢不敢接。”
张军仙一梗脖子，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请秦帅吩咐，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要你去一趟北欧。”秦牧冷冷说。
“北欧？”张军仙吃了一惊，“去那里找谁？”
“找北欧瑞狮国王。”秦牧缓缓的道，“我会写一封信，你亲自将之交给瑞狮国王。顺便，如果他想多听听你的话，你可以告诉他，和我们合作的话，我可以给他一个为父报仇的机会。”
“我会让他，拿下神圣罗马帝国。”
三十年战争，瑞狮国王死在了进攻神圣罗马的征途之中。
而此时，新的瑞狮国王，是北欧雄狮古斯塔夫的儿子卡尔十一世。
这一年是一六六八年，年轻的皇帝才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
距离他真正亲政，还有差不多四年时间。但秦牧知道，此时的卡尔十一，已经有了掌握整个国家的力量。
北欧雄狮虽然死了，但雄狮遗留下来的豺狼和鬣狗，还是很凶猛的。他们之中，有人忠诚于年轻的国王，有人则想着将这位小皇帝推下王位，自己取而代之。
如何辨别忠臣和奸臣，对于小皇帝来说是一个问题。
但巧的是，秦牧正好知道这么几个名字，知道他们在这位皇帝陛下的执政生涯中，扮演者怎样的位置。
他写好了这封信，将之交给了张军仙，然后面色凝重的对对方说道：“我们的人数有限，所以这次只能是你一个人过去。你只需要从这里出发，一路往北，看那白雪皑皑的地方，找一座高山，翻过那座高山之后，见到的那个国家，就是瑞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