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池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整个人萎靡的不成样子,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过,他一向打理得精致的头发此时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汗水顺着发丝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司景怀没说话,直到裴池的肩膀有些颤动,地面上除了汗水还有些别的液体一起砸在地上。
司景怀才缓缓出声:“要哭就滚远点。”
他这人一向没什么耐心。
过了好一会儿,裴池才抬头看他。
裴池跟司景怀从小关系就好,两人关系好的跟亲兄弟差不多。
但司景怀从小性子就沉稳些,裴池却要放浪不少,他从来都风流不羁,跟秦晴的感情也是一波三折。
最后两人走到一起,其实司景怀打心眼儿里是不太看好的。
当时秦晴都和司景怀快要订婚,裴池才认清自己心里是有秦晴的。
但反观秦晴,却对裴池爱的热烈。
她跟司景怀约会,商议订婚,也完全是为了刺激裴池。
司景怀愿意帮忙,也完全是看着几人从小认识的情分上。
但现在这个场面,完全是裴池在外面玩儿的太过,让外面的女人生了想上位的心思。
所以司景怀对裴池是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他顿了顿,看着双眼绯红的裴池:“收拾收拾,好好去跟秦晴认个错。”
“她如果不原谅,你就尽最大可能补偿。”司景怀这人一向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
但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他还是给出了自己建议。
结果话一说完,裴池就十分激动地站起身:“不行,不能让秦晴知道。”
他目光略带祈求地看着司景怀:“景怀,这件事情帮帮我。”
“我知道你办法多,帮我把这件事情瞒住秦晴。”
“她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原谅我。”
“我女儿还在重症监护室,她离不开我,秦晴也离不开我。”
“我也离不开他们。”
裴池从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失态。
他从小想要的东西都是召之即来,不想要的也立刻有人帮他拿起来扔的远远的。
在人生的前几十年,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但现在一想到秦晴和女儿可能会离开自己,他是真的怕了。
司景怀皱眉,抬手将情绪有些失控的裴池推开。
“我能有什么办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司景怀声音有些冷。
他们这个圈子里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私生活不检点的一大堆。
但让外面的女人舞到家里的正宫面前的,基本没有。
而且像这种下药的,就更少了。
秦家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被裴池外面的女人那样糟蹋,估计不仅仅是让秦晴跟裴池离婚那么简单。
裴家跟秦家两家体量差不多,要真的交恶,动起手来两家都会不好过。
而这些可能出现的事情,都是因为裴池做的荒唐事。
“不!”裴池摇摇头:“我不能失去他们,不能。”
裴池那张从来都桀骜的脸上挂着泪,看上去多少有些让人动容。
司景怀皱了眉,沉默片刻。
“人找到了吗?”
裴池一楞,才想起来司景怀说的是谁。
他连忙点头:“找到了。”
司景怀抿了一下唇:“这件事情想瞒住秦家是不可能的,秦晴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他们肯定会查。”
divclass=contentadv“你要是听我的,就自己主动认错,把人交给秦家处理。”
裴池闻言,愣愣地看着司景怀。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良久,裴池才吐出一个字。
司景怀闻言冷笑一声:“怎么?舍不得?”
裴池摇头:“不是。”
提起那个女人,裴池就觉得把她千刀万剐都不够。
他咬了咬牙:“我的意思是,一定要让秦家和秦晴知道吗?”
司景怀微微眯了眯眸子:“怎么?出了点事情,脑子就变蠢了吗?”
“听不进去,就滚!”
看司景怀发了火,裴池也稍微清醒了点。
略一思索过后,裴池知道,现在估计也只有司景怀说的这个办法行的通了。
不管如何,先平息秦家的怒火最重要。
他没再犹豫,转身离开。
司景怀挑眉,抬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裴池出了司景怀的会所,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有几个保镖把一个女人拉到他跟前。
女人长得不差,身材也好。
但是此刻的她浑身狼狈,显然是刚刚不听话被教育过。
在看见裴池的一瞬间,女人因为受伤太重而失了焦距的眼神重新亮了亮。
“阿池,救救晚晚……”叫晚晚的女人声音虚弱。
说话的语气可怜兮兮的。
要是以前的裴池,怕是还会怜惜她一下,可此刻,裴池看着她的眸子,却比南极的千年冰山还要冷。
晚晚忽然就害怕了,她挣扎着要往裴池跟前冲:“阿池,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吗?”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裴池咬了咬牙,听见她说的这些话,眉眼瞬间凌厉起来。
他猛地走到晚晚跟前,抬手用力捏住晚晚的下巴,疼得她呲牙咧嘴。
“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玩意儿而已。”
“也敢动我的老婆孩子!?”
晚晚脸色一白。
“可,可你说喜欢我……”
“是喜欢。”裴池冷笑着点头,晚晚脸上一喜。
刚要说话,就听到裴池说:“我现在喜欢你去死。”
“弄上车。”裴池冷冷吩咐完,看也没再看晚晚一眼,抬步上了停在一旁的车。
保镖们将晚晚塞进裴池后面那辆车上,一行车辆立刻朝着一个方向驶出。
半个小时后。
秦家别墅。
一向桀骜的裴池跪在秦家父母跟前,姿态从未放过这么低。
秦家父母坐在沙发上,冷眼瞧着,半晌都没有出声。
良久,秦母才冷笑一声:“裴池,这是怎么了?”
听她的语气,裴池就知道她大约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看来司景怀说的是对的。
他微微垂下头,声音沉沉地说:“我今天,是来向岳父岳母认错的。”
“是吗?”秦母冷哼:“我倒是想知道,你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