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说完,顾翰又突然抬高了音量。
“我要和你结婚。”
一点意外的抬头,正对上他偏执的双眸。
“你不能拒绝我。”顾翰冷冰冰的说道,“我变成这样,是为了你。当初,慕容家为了控制傅慎言,决定跳过人体实验,直接用你去验证辐射是否能靶向改变基因,是我拿自己做交易,替你进了实验室,留下了现在的后遗症。”
说着说着他便笑了起来,凄惨又虚弱的样子,即便嘴里说着不可理喻的话,却让人无法记恨。
“呵呵……辐射的后遗症,无药可治,这是你欠我的,沈姝。”
同一个病人,谁能真的去计较什么呢。
病痛让顾翰的意识分辨能力下降,他只是还没意识到,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无底线的原谅和同情,再也不会奏效。
病房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缓缓躺平,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看来就算我真的付出性命,你也不会多看一眼,没意思,真的没意思,倒不如立刻就死了。”
说完,便不再开口了,眼睛也像沾了胶水似的,不肯张开。
顺应病人的意思,哪怕只是说谎,只要满足了病人的心愿,依旧能达到鼓励的目的。
可顾翰太聪明,对我也太了解,善意的谎言在他面前是可笑的,甚至会被看作是同情,可能引起反效果,倒不如实事求是。
而实话,就是我什么都不能承诺,我给不了。
对我好的人,爱我的人,不仅仅是顾翰,他想要我的命可以随时拿去,但我得为我爱的人好好活着,也不能为了任何一个,去伤害另一个。
坐了好一会儿,顾翰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一直拒绝与我交流,我只能先离开。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起身,最后一次检查仪器,拿上手提包,转身离开。
按下门把手的那一瞬间,顾翰扯着沙哑的嗓音叫住了我。
“沈姝。”
“除非你改变主意,愿意和我结婚,否则也不必再来了。”
回头一看,他还是安安静静的保持刚才的姿势,仿佛一直没有醒过。
但我却很清楚,他只是没睡着,刚刚的话也不是幻听,是他的心结,十几年的执念。
心里说了一万遍对不起,却不敢真的说出口,全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关门退了出去。
见我出来,拾简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关切的问,“怎么样?”
她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些力量,支撑即将听到的任何消息。
我摇摇头,不敢将那些对话如实说出,“不太好。”
开口了,眼睛也像沾了胶水似的,不肯张开。
甚至病人的意思,哪怕只是说谎,只要满足了病人的心愿,依旧能达到鼓励的目的。
可顾翰太聪明,对我也太了解,善意的谎言在他面前是可笑的,甚至会被看作是同情,可能引起反效果。
而实话,就是我什么都不能承诺,我给不了。
对我好的人,爱我的人,不仅仅是顾翰,他想要我的命可以随时拿去,但我得为我爱的人好好活着,也不能为了任何一个,去伤害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