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与江子阳见状大惊。
“子阳哥哥快跑。”紫鸢惊呼的同时迅速地招来水印袭向毒蜂,然而由于水印招得仓促,威力并未发挥出来,所以不能把它们消灭尽然。
江子阳见紫鸢还站在那想第二次招来水印对付它们,在这样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他只好拉着她便跑,身后不但有毒蜂在穷追不舍,还有百毒观音和殷雪儿也不落丈外。
两人这一路跑便跑到了江边,面对着湍急的江水,紫鸢就笑了,因为这才是她的长处,只见她再次招来水印,这一次的威力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眼前的光景竟然好像是华江的水流被人强行改道了似的,向着树林中奔流而去……
这时,水流在紫鸢的内力作用下形成了一个高达丈许的屏障,不但把毒蜂阻拦了,也把百毒观音与殷雪儿逼退了回去。
“紫鸢?”江子阳从未见识过这样的武功,此等威力足以扫平这里的树林了吧。
“子阳哥哥,还愣着干嘛?快跳呀!”紫鸢说着就拉着他扎进了江水之中,因为她知道百毒观音和殷雪儿是不可能善罢干休的,所以眼前的他们只能跳进华江顺水而下逃亡去了。
当百毒观音躲过那个水流的攻击时,早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她万万没想到紫鸢的武功竟然达到了此等境界,如果她是香云宫的人,那么她必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然而,她又忽然想起香云宫与阴阳家有着很深的渊源,难道她是阴阳家的人?
“姥姥,那是什么武功?竟然如此了得。”殷雪儿虽然不常行走江湖,但是她也有所阅历,却未曾见识过这种招式的出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阴阳家的‘尚善若水’。”百毒观音曾在多年前的武林大会上见识过这种武功,可当时那人学艺不精已经意外的死在了对手的手中,据说那人是阴阳家当时能领悟此种阴阳术仅有的一名弟子,之后就没听说过有人会用这种武功了。
“这么说,她是阴阳家的人了,怪不得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不一般的气息。”殷雪儿听说过不少有关阴阳家的事,据说当年香云宫建立之后,他们就极少参与江湖中的事了,然而此次他们让紫鸢干涉天魔教的事,不知道是为何而来?
“还不止这些。”百毒观音的神色竟然变得凝重起来,“她的身份地位绝不简单。”因为阴阳家从来不允许一般弟子修练此等威力巨大的禁术,除非那个人对阴阳家有极大的建树,或者是五行长老才能修练此术。
而紫鸢这种年纪,要说她对阴阳家有过什么建树,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只能把她的身世作出联系了,她身后的人绝对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那她偷走了果实,我必须去把它要回来。”殷雪儿果敢的性子从不曾让任何事阻拦过。
“可是你不是她的对手。”百毒观音知道殷雪儿的实力,可她更清楚紫鸢的实力,“不过,你倒是可以借助一个人的力量来对付她。”她们两人虽然相差悬殊,可她知道有个人对阴阳家恨之入骨。
“是什么人?江湖上恐怕没有人愿意与阴阳家为敌……啊?难道是……”殷雪儿说着说着就想到了香云宫,虽然近些年来两派已经少有相争,然而这么多年来的恩怨情仇已经没有人能说清楚讲明白,再说了,这只是阴阳家近些年退出江湖纷争而已,至于香云宫,那种恨依旧存在。
“的确是这样,呵呵!”百毒观音想到让香云宫的人来对付紫鸢,不由得笑了起来,“香云宫的武功也并不比阴阳家弱,她们虽然是阴阳家分立而出,武功可谓同根同源,可我听说,前几任宫主为了泄当年老宫主之恨,竟潜心钻研出一种专门克制阴阳术的武功,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嗯!因爱成恨,还真的有这种可能。”殷雪儿蹙眉想了想,说:“可是,这种借刀杀人的方法似乎……”她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可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做法。
“你自己想着办法来做吧。”百毒观音对于这个外孙女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她自己心里也在琢磨着另一件事情,“再不行,我还有一个办法。总之,七星海棠果实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中,尤其是医毒的行家。”她从江子阳射针的身手与身法来看,一眼便看出了那是属于医家的飞针绝技,若是对手弱些的话,必定针针直入穴位无人能逃。
“那棵七星海棠培植了这么多年才长出果实,竟然被她这样轻易的就得到了。”殷雪儿也是知道一些有关那棵七星海棠树的故事的,据姥姥说,四十多年前她曾经被困明月岛内十年,就是与那棵小小的盆树相伴直至脱困。
“不仅如此,它还有一个极奇重要的的作用。”百毒观音的内心深处掀起了一股狂澜,多年前她的父亲就是因为没有它而受尽折磨,然而她为了那件事也是倍受煎熬,更甚至多年后,她的女儿也为此而疯狂……
想起了这些深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旧事,百毒观音竟然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过去的一切就像恶梦一样纠缠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她的家族的兴起与灭亡,还有她的后人又是如何不断地去追求,直有疯狂的念头。
“是什么?”殷雪儿知道姥姥有很多事情都瞒着她,此刻见她脸色不对必定是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因此她想通过此次的事件能对她的过去有所了解。
“是……”百毒观音想想她带着殷雪儿隐世的原因,也就平息了心里的波澜,“那些都是要人命的事情,你不知道也罢。”她不想让殷雪儿知道得太多,这样会给她造成不良影响,所以她从不曾对她说起有关她的一切,甚至她的身世也是如此。
“姥姥,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对我说有关你和我的事情?甚至我的父母是谁,你都不肯说。”殷雪儿见她又是如同以往一样敷衍而过,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想要追问到底。
可是百毒观音却不打算打破以往的惯例,如果是这样的话,以殷雪儿的性子她必定要全盘托出才行,然而这些事情当中有些是她一生的痛,她并不想再提及。
“他们此刻顺水而下,必定会在秦山上岸。”百毒观音整理好情绪后,说:“雪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去吧。”她不想再让这件事情拖太久了,毕竟天魔教的耳目可以说是遍布这一带,怕只怕是会夜长梦多。
“好吧。”殷雪儿最无可奈何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了,她知道当姥姥是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的时候,就是不要再说了,不会有答案的。
殷雪儿心情低落地找寻到那只已经被水流冲上岸的小船,她顺水而下之时已经将近黄昏,看着她孤身一人在夕阳的余辉中远去,百毒观音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