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夜白周五的稿画完了,这已经是他画的18篇小木乃伊。
画完之后他还要准备童话书的第六幅插画。
第六幅插画就已经到秋天了。
是三只穿越麦田的一副场景。
这个画面蛮简单的,丁夜白也就没有找杨稚沟通,一个人闷头画到了下午。
……
……
……
与此同时
杨稚下课后在批改作业呢,叫了一些同学上去讲解。
她第一个叫的上去的孩子叫柳德华,憨憨胖胖的一个小男孩。
“柳德华同学,你看啊,我昨天留的是写花的作业,而且是仿照课文写,对吧?”
柳德华点点头。
感觉他一点头,那个脸上的肉就抖了抖。
杨稚看着都觉得好玩,眼神又柔和数倍。
“那既然你知道……”她把柳德华同学作业本翻开给他看:“你为什么写了一篇昆虫呢????”
柳德华:“因为我不喜欢花,我就喜欢昆虫。”
杨稚懵了。
好简单的理由啊。简单但是又很理直气壮。
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啊。
杨稚笑了笑:“柳德华同学啊,咱们得按作业来。是不是?老师留的作业是写花的,你就得写花啊。你写昆虫是不符合作业要求的。”
柳德华皱了皱眉,依旧很执着的说着:“可是我就喜欢昆虫。”
“老师!别管他了。他几乎每次作业都写昆虫。啥虫都写。就是不写作业。”站在他后面的方小良指着他说。
杨稚耐心的问柳德华:“是这样吗?”
柳德华:“我就是喜欢昆虫,很喜欢昆虫……”最后说的时候声音都没了,极度的害怕。
杨稚听出了他的胆怯,当即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着:“老师知道了。那这样好不好,你要是喜欢昆虫想分享呢,那可以拿另外一个本子,写给老师看。就像你写在作业本上的这种,好不好?”
“真的?”柳德华开心坏了,笑的露出了小白牙牙。
杨稚点头,并且把作业本还给了他:“嗯只要你想分享,老师都会看的。但是呢,作业要按要求完成,好不好?”
“那好。”
柳德华拿着本子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下一个,方小良同学。
杨稚看方小良的作业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别看这丫头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学习倒是非常不错,听张老师说有个外号叫万年老二。
“你的作业没什么问题,字也写的好看。继续努力吧。”
杨稚夸了她。
方小良内心高兴坏了,拿上本子就下讲台,一蹦一跳的,无疑不在展示她的快乐和自豪。
在这个年龄段啊。只要被老师当众夸一下,那绝对是可以拿出来骄傲一辈子的地步。
超级开心,开心到爆炸了。
下一个同学,李自言。
杨稚看了他一眼,露出微妙的笑容,然后把作业本翻开:“自言同学,你这个字要好好练一练了。”
李自言没说话。
杨稚又说:“还有啊,看这个词语搭配。什么叫(讨厌)的春天。你这……为什么?”
李自言:“就是讨厌春天。”
杨稚:“为什么?”
李自言:“因为春天一到,就要开学。我不想要上学。”
“哈哈……”杨稚直接听笑了。想着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可爱的吗?
“咱们不是这么填的。(烂漫无比)的春天,不行吗?”
“可以,但是我就喜欢(讨厌)的春天。”
“去改了。”
杨稚很简单的回答了他的话,随后露出温柔的笑。
她是以柔克刚的类型。
万物以感化为主。
所以总是能露出她那如沐春风的笑容。
李自言看了都不说话了,拿上本子就往下跑。
坐在座位上还看了一眼杨稚,偷偷瞄了一眼,然后默默低下头。
为什么自己班的女老师都是漂亮的呢?
漂亮的女人都凶狠,绝对没错。
她现在还在装样子呢,一定是这样,没错!!
李自言一个人在那边脑补。
小孩子,总是想象力旺盛。
……
……
……
放学后
辛苦一天的杨稚伸了个懒腰,挎上包回家。
她每走一步心情都比前一秒好上一倍,她是真的喜欢在学校里教书。
走出校门拐进一个小巷,偶然听见前边吵吵嚷嚷的,出于好奇探头过去看了一眼。
“这球是我们的。”
“凭什么?这是我们捡到的!”
“你们要不要脸啊!给我!”
“你还抢?那行咱们谁都别要!我踢!”
然后杨稚的额头就被球踢中了,擦破皮,出了血。
这个时候李自言回头看去,看到是杨稚他腿都软了,校外跟人发生矛盾被班主任看见了啊喂!!!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着问一句“杨老师你咋样?”
奈何心里还是胆怯会被班主任骂,外加被叫家长等一系列恐怖问题。
最终选择了撒腿就跑,球都不要了。
他一跑,其他几个小孩才想起来这是不是新来的那个语文老师?
完蛋了,被她发现放学不回家在外面打架了!
管他呢,跑啊。
于是乎,几分钟不到,巷子里就剩杨稚一个人了。
这也太离谱了。
杨稚用手碰了下额头,嘴疼的“啧”了下。
这帮熊孩子啊……
她无奈的把球捡起来,心情从晴转阴,慢悠悠的回家了。
……
……
夜晚
“疼疼疼~”
回到家后,杨稚坐在椅子上,丁夜白给她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杨稚:“还好回来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要是姥姥看见了,肯定又要担心的彻夜彻夜睡不着了。觉得我在学校受了委屈。”
“你这不就是受了委屈吗?”丁夜白心疼的说。
杨稚:“不是的。我是在校外,就是听见巷子里有人吵架,我想着看看呢,结果就被球给踢了。然后那帮孩子认出我来撒腿就跑。我又不是魔鬼,跑那么快……”
说到这,郁闷的看向了躺在椅子边的球,说:“球都不要了,还是我给捡回来的。”
“我们杨老师啊。第一天上课被学生用橡皮头砸,第二天被学生用球踢了脑袋。还流血了。你这可不是去教书了,你这是去渡劫了吧。”丁夜白把医用物品收好,无奈的说。
“你不要告诉我,这两次都是一个学生?”
“不是那孩子踢的。我看他还想来问问我伤的怎么样呢,都没过来……夜白,我真的是很可怕的老师吗?”
杨稚软嘟嘟的问,眼里都有点泪光了,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被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