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回宫之后,便把这件事告知了父皇和母后,父皇已经也暗中派人前往关内各州查看田野中蝗虫数量情况是否异于往年。
另外父皇还下旨,命今年蜀中和淮南、河南等地,将调入关中的粮食,比往年增加三成!
但是现在各地今年的夏粮还没有收获,粮食只能等到夏收之后方能起运!父皇已经下密旨,现在就开始将这些产粮之地常平仓之中部分去年的存粮,先行开始向关内起运了!
还有你所献的治蝗之策,父皇和母后都已经看过,母后已经命少府监安排了几个雕工,把你所献的治蝗之策雕版,印制了千余份,一旦蝗灾一起,便立即派人发往各地,命各地照章办理,全力扑灭蝗灾!”
徐淼听罢之后,心中稍安了一些,但是还是对李承乾问道:“太子,陛下忽然间命各地加大向关内调运粮食这件事,会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父皇是以备兵为由,加大粮食调入关中数量的,应该问题不大!”李承乾又踩死了一只飞到他脚下的大蚂蚱,对徐淼答道。
“但是据我所知,现在长安城的粮价就已经开始上涨了,我家昨天派去城中采购粮食的人回来告诉我说,长安城之中的粮价,已经比起刚过完年的时候涨了四成了!一斗粮食的价钱已经达到了二十钱!
而且几家粮商还不再接受大量订购粮食,我之前订购的一批粮食,他们也不太愿意给我交货了!
我还听说,长安城之中,不少勋贵人家,也开始大肆采购粮食屯粮,这是怎么回事?”徐淼不满的对李承乾问道。
本来他把这件事向李二示警,就是希望李二早做准备,但是李二明显还是走漏了风声,现在长安城之中,已经有人听闻到了关内今年可能会发生蝗灾,开始了提前准备。
这朝堂就是个筛子,什么秘密都别想守住,这种事居然都能提前泄露,蝗灾还没有发生,就已经开始有了暗流涌动了起来。
李承乾虽然只有十岁,但是长期受皇家的熏陶,现如今显得已经颇为成熟了,身上已经有了一些和同龄孩子不一样的沉稳。
听了徐淼的话之后,他学着大人的样子,背着手冷笑了一下说道:“父皇在这件事上要提前准备,自然而然不可能瞒着所有朝臣,这件事必然会让一些人知道!
虽然陛下命知情之人不得擅自外传,但是总会有些人心存私心,得知消息之后,开始为了自家所需,暗中屯粮!
一旦他们开始屯粮,那些粮商又岂能闻不到味道?
对了,母后还让我问你一下,她听说你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在大肆采购粮食,已经屯了大批粮食!
母后问你意欲何为?”
这话就问的有点诛心了,徐淼听罢之后,冷冷的扫了李承乾一眼,充满不悦的对李承乾问道:“你是说皇后娘娘在怀疑我的人品吗?”
李承乾也没想到徐淼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他贵为太子,但是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顿时有点尴尬。
李承乾摸了摸鼻子,没敢和徐淼对视,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先预料到蝗灾的,可是你却大量收购粮食,这么做自然会让母后多想!
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囤积这么多粮食,你家的粮食已经屯了两个院子了,难道还不够吗?”
徐淼冷笑了一下,不屑的对李承乾说道:“你懂个屁!我说我要用这些粮食酿酒你相信吗?”
李承乾大概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粗鲁的说过这种话,当时就气的小脸通红,对徐淼斥道:“吾乃当今太子,你居然如此对孤出言不逊!”
“在宫里你是太子,现在你就是大户家的李公子!我是在和你现在的身份说话!有何不妥之处?我还是万年县男呢!”徐淼始终对李承乾尊重不起来。
他就不喜欢跟这些上位者打交道,看着他们端着架子,还要给他们陪着小心,实在是不爽。
李承乾想了想好像有道理,他出宫是微服出宫,顶的是大户家少爷的名头,上次长孙家庆呵斥徐淼,就被徐淼毫不客气的抽了一顿,可见徐淼根本没把他这太子身份放在眼里。
于是他不再纠结徐淼说他懂个屁了,反倒是觉得有人能用这种平等的态度和他说话,让他觉得挺新鲜。
自从他被父皇封为太子之后,周围的那些人就再没有像以前那样,一个个见到他的时候,都礼数周全,小心翼翼。
包括以前勋贵家的那些子弟,自从他当了太子之后,都疏远了他,而他则搬入东宫之中,除了父皇给他安排的伴读之外,其余的那些小兄弟们,都不再找他,让他觉得很是寂寞。
偶尔就算是见到以前的那些小兄弟们,那帮人也都对他毕恭毕敬,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和他没大没小的打闹玩耍了。
今天反倒是徐淼口无遮拦的说他懂个屁的时候,却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虽然他开始有点不爽,可是却又有点舒服的感觉。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对徐淼问道:“我才不信你会把那么多粮食拿来酿酒,你的酒坊就那么大一点,那么多粮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