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依旧是严小花严公公。
许小闲打开了许府的大门,看着严公公顿时一乐。
他拱了拱手,“严公公辛苦!”
严小花脸上一抽抽,强自一笑,“啊、哈、许爵爷风采依旧!”
“托了严公公的福啊,公公里面请!”
许小闲侧身,将严公公迎了进去,他抬眼瞧了瞧,在那三百刀骑的后面又围着了许多的街坊们。
有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哇,去岁时候皇上才给了许爵爷一道旨意,今儿个又来了传旨的官人,这一次许爵爷可有着保护北境之大功劳,你们说皇上会如何赏赐许爵爷?”
“没见识的东西,许爵爷即将是皇上的女婿了,皇上有肉吃莫非还能忘记了给许爵爷一口汤喝?这一次许爵爷加官进爵是必然的!”
“这就是命啊!你们瞧瞧这许府上面,是不是有青色烟云?是不是有七色华光?这宅子……贵气逼人!”
“李瞎子,你特么居然能够看见这许府上面有七色华光?”
“你懂个屁!老子虽然眼瞎,但心却敞亮着,许爵爷这是有大气运庇佑,他啊……必然飞黄腾达!不信?不信咱们走着瞧!”
“你个神经病,人家许少爷已经是凉浥县男了,还是未来的大辰驸马,他当然必然飞黄腾达了,这特么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还需要你这瞎子来算?”
“……”
许小闲摇了摇头关上了门,随着严公公往正院走去。
“严公公,转眼便是大半年未见,公公您是风采依旧啊!”许小闲没话找话,又道:“对了,公公,不知道皇上而今的身子骨如何了?”
“恩师华老一直在皇上身边,想来是无恙的,但我作为皇上未来的女婿免不得想要多知道一些,还请严公公能够说那么两句。”
严小花咧嘴笑了起来,“许爵爷啊,难得你能有这份孝心,也不枉咱们皇上将三公主下嫁于你!”
“皇上近来吃麻麻香,睡觉也极为安然,头痛之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减了许多……皇上说这凉浥县是个好地方啊,他来走了一遭,似乎龙体浑身上下都通泰了。”
“许爵爷既然有心于皇上……看来皇上与许爵爷是心意相通的,这不,皇上正要请许爵爷您去一趟上京。”
许小闲心里一咯噔,唐无妄果然是走的这一步!
“这是应该的,若不是夏重山那厮不敌北魏大军,我许小闲早就应该去京都看望一下未来的岳父大人了。”
“哦,夏重山嘛……这事儿京都的说法有些乱,呆会若是许爵爷有暇,杂家倒是可以给许爵爷说那么几句。”
“谢严公公!”
一老一少二人来到了正院,严公公清了清嗓子,展开了手中的圣旨——
许小闲这一次懂规矩了,他带着季月儿和稚蕊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凉浥县男许小闲,其文能入文峰阁当为天下文人之表率,其武能统御兵马拒敌于国门之外,实乃朕之贤婿!
朕心甚慰,册封许小闲为凉浥县子,并上阳县入凉浥县,皆为凉浥县子许小闲之封地,可领食邑三千户!
朕数月未见许小闲,甚是想念。
故,凉浥县子许小闲收到此圣旨之后,即刻启程前往京都面圣!
钦此!”
严公公威严的宣读完了这道圣旨,他上前两步将圣旨双手捧给了许小闲,“许子爵,该谢恩了!”
许小闲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对将唐无妄的祖宗八代给翻了个遍——
码的,百花镇才是少爷我的主场,这特么去了京都,哪怕带着兵也不安全啊!
“臣许小闲,谢皇上恩典!”
他只能接下了这道圣旨,站了起来,亲热的扶着严公公坐在了水榭里。
他的手在袖袋中摸了摸,摸出了三张百两的银票塞入了严公公的手里:“最近手里真的有些紧,辛苦严公公远道而来,本应该更多一些……还请公公笑纳,等我去了京都再给公公添上!”
“这……”
许小闲将严公公的手一捏,将三张银票捏在了严小花的手心里,“多少都是我许小闲的一点心意,公公也不是外人了,莫要客套!往后去了京都,需要公公提点的地方还多着呢。”
“来日方长,公公莫要将繁之当作外人才好!”
严公公那张老脸笑出了一朵花来,这位子爵倒是个妙人儿,原本还担心他仗着这子爵的头衔和未来驸马的身份不将杂家放在眼里,如此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许少爷依旧是那个淳朴的少年郎啊!
严小花没有再矫情,他将银票揣入了怀里,接过许小闲递来的茶盏,这才说道:“许爵爷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辰之子爵了,这未来……不可限量啊。杂家倒是希望许爵爷往后步步高升了还能记得杂家,那便是杂家之幸了!”
“许爵爷,京都多风雨,此去京都,杂家给许爵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当备好足够的衣物御寒啊!”
“夏重山至今生死未卜,庙堂上有皇上和右相发话,杂家观众臣,他们倒是不敢再多咬什么耳根子,但左相一系却在京都散布了一些对许爵爷不太友好的消息。”
许小闲嘴角一翘,问道:“都说了我一些什么?”
“当然都是些不好听的,都是些惑人之妖言。比如,有传闻说北境夏重山之败,败在了许爵爷您和北魏勾结设局之上!”
“还比如说许爵爷您有狼子野心,在百花镇拥兵自重,非但没有帮助夏重山去消灭魏国的入侵者,反而还在夏重山的后背插了两刀……”
严小花摆了摆手:“都是妒忌!他们妒忌许爵爷您的才华!但是……”
严公公俯过了身子,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许爵爷,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流言可畏啊!所以许爵爷去了京都之后,当低调行事,万万记住莫要出头才好!”
许小闲也俯过了身子,他的脸距离严小花的脸很近,他咧嘴一笑,开口说了一句话,差点将严公公给呛得背过了气——
“公公,我真捅了夏重山两刀,可惜啊,还是差了几分力道,终究没捅死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