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忽的抬起了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的阻隔,看向了大脑厅的哈利一行人。
他感受到自己布置的小魔咒起效了。
“看到了吗,哈利?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幻象……”布莱恩笑着合拢了书页,“加油吧,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改变原本的命运。”
他的眼睛中含着探究和期待。
布莱恩把书放回书架上,向着门口走去。他想去看看,在自己不插手的情况下,事情会有怎样的发展。
他没有自己动手救下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想法,反正他们又不熟。
伏地魔从书架后面冲了出来,眼睛里愤怒的红光似乎要燃烧起火焰了。他无能狂怒地咆哮道:“你放走了波特他们!又一次!”
“够了!”布莱恩不耐烦地道,“我不是你的下属,伏地魔。我没有义务帮你抓住你宿命中的对手……”
“我倒是怀疑起你的能力了,连几个没有毕业的小巫师都解决不了,实在是太无能了。”布莱恩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伏地魔举起魔杖对准了布莱恩,一道绿光朝着他飞了过去。
布莱恩闪身避开,回敬了一道索命咒,伏地魔化身黑雾的身影在另一边出现了。
两个人的魔杖对着彼此,气氛凝重得像是要结冰了。
“看来你的脑子真的傻了,只会对盟友发泄怒火。”布莱恩冷漠地道,“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玩……”
伏地魔没有说话,他挥舞了一下魔杖,无数黑雾组成的蛇从他身旁浮现出来,红色的眼睛闪着邪恶的光。
……
哈利架着罗恩的胳膊,赫敏和卢娜跟在他身边,推开了大脑厅尽头的门。
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房间中间凹陷下去,周围是一排排阶梯式的石头长凳。
哈利呆呆地看着石坑中心的那道石头拱门,身体先于思想行动,他快步跳下了一排排石凳,慢慢地向着高台走去。
他的脚步声在周围空洞地回荡着,但哈利已经顾不得了。他靠近着石拱门,看着上面的帷幔轻轻晃动着,里面像是有人在喃喃低语着。
哈利艰难地咽了口唾液,他熟悉这里,与刚刚在他脑子里出现的幻觉一模一样!在幻觉里,就是在这里,小天狼星倒了下去,再也回不来了……
“小天狼星?”哈利低低叫道。他害怕他看到的幻觉是曾经发生的事情。
他觉得这道石拱门自有一种奇异的美感,那微微晃动的帷幔让他着迷,似乎小天狼星就在帷幔后面,等着他、催促着他穿过去。
“哈利,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赫敏看着石拱门,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恐惧。她拽住了哈利的衣袖。
“好吧……”哈利说道,一只脚却不由自主地踏上了高台。
“哥们儿,别过去,这儿很邪门!”罗恩苍白着脸,拽着哈利的胳膊把他拉了下来,“我们还要忙着逃走呢!”
哈利这才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帷幔上移开了,另一边,卢娜也在呆呆地盯着帷幔,如同着了迷似的。赫敏拽着卢娜的胳膊,挡住了她的眼睛。
他们靠在高高的石台后面,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赫敏小声说道:“别再看那道门了,它很邪门儿……我觉得你们刚才像是要冲进去了。”
“它很让人着迷,不是吗?”哈利道。卢娜跟着点了点头。
“怎么会,我只觉得它很可怕。”罗恩道。赫敏跟着赞同。
“我觉得,妈妈在门里呼唤我……或许它代表的是死亡。”卢娜语气恍惚地道,“很迷人,也很危险。”
“死亡……”哈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又想起自己进来之前看到的幻觉,那么真实,它不像是过去,更像是将要发生的事情……
“小天狼星……会死?”哈利觉得自己心里抽痛着。他迫不及待想去告诉小天狼星不要过来。
但是,哈利又有些自嘲。他不认为自己突然会有了预言的能力,但自己刚才看到的究竟算是什么呢?
正在哈利患得患失的时候,赫敏小声说着:“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们早晚会找过来的……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但是,赫敏,要出去只能通过那个圆形大厅,但是我们分不清到底哪扇门是出口,每次都是十二分之一的几率……”罗恩脸色难看地道,“更别提那些食死徒很可能还在外面守着……”
“那么,我们只能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了。”赫敏深吸一口气,“希望金妮和秋早点把消息传给教授们……”
“还有一个办法,去找布莱恩。”卢娜语气飘忽地说道。
哈利三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在听到布莱恩跟伏地魔的谈话之后,心里已经无法把他当成是原来的那个同学了。
“或许布莱恩说的,他是霍格沃茨最高超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之一,这不是在骗人。”哈利莫名想到,“谁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卢娜似乎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她语气轻松地道:“但是他一直在帮助我们,对吗?”
“是啊……”哈利叹息道,“但是我们可不敢再回去那里了,伏地魔说不定还在那个房间里。”
他们不安地在房间里等待着,周围一片寂静。终于,伴随着门打开的声音,一队食死徒冲了进来。
“好好找找,波特他们在不在里面!”一个食死徒发号施令道。
“用不着你指使,卢修斯。”一个粗哑的女声说道。她率先走下了阶梯石凳,头上的兜帽已经摘掉了,露出那张苍白憔悴、形容枯槁的脸,但眼神却热烈而疯狂。
“出来,出来,小宝宝波特,你在这儿吧。”贝拉特里克斯模仿着婴儿的声音喊道,她绕着石台转悠着。
哈利几人小心翼翼地贴着高台挪动着脚步,但他们很快就要藏不住了。哈利跟罗恩和卢娜使了个眼色,对着赫敏指了指贝拉特里克斯的方向,赫敏点了点头。
“昏昏倒地!”哈利侧过身子,读着卢修斯·马尔福大喊道。
卢修斯早有准备地躲开了,魔咒打在他背后的石凳上。罗恩撑着身体对卢修斯身后的食死徒念着障碍咒,卢娜随后补了一个昏迷咒,打晕了一个食死徒。
“哎呀,波特,你果然在这里!”贝拉特里克斯狂喜地尖叫着从他们身后绕了过来,赫敏对着她念了个全身束缚咒,但是被躲开了。
转眼间,各色的魔咒充斥了这个房间。哈利艰难地对抗着卢修斯·马尔福,卢娜对上了卢克伍德,赫敏朝贝拉特里克斯放着魔咒,罗恩被麦克尼尔逼得节节后退……
“别缠斗,把人都叫过来!”卢修斯大喊道,“去找黑魔王!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哈利露出焦急的神色,他看到一个食死徒匆匆向着出口跑去,但他无力去阻止了。
“啊——”赫敏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她被贝拉特里克斯的一个魔咒击中了,高高地抛飞起来,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软趴趴地跌在一旁不动了。
贝拉特里克斯得意的尖笑着,把魔杖对准了另一边的卢娜。
这时候,上面高处的门轰然打开了,四个人冲进了房间。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和穆迪都在,那个正要冲出去叫人的食死徒以更快的速度跌落下来,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卢修斯·马尔福转头对上了卢平,穆迪朝着卢克伍德放着粉碎咒,唐克斯拦住了正要对罗恩下杀手的麦克尼尔,而小天狼星对上了贝拉特里克斯。
哈利躲过一道红光,弯着腰向着赫敏移动过去:“赫敏,醒醒……”
卢娜一下子把哈利扑倒在地,一个咒语在哈利原先的地方炸开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拽着赫敏的手脚,把她拖到了石台后面。
“赫敏怎么啦?”罗恩的一只眼睛肿成了紫红色的大包,带着点哭腔虚弱地问道。
“她中了一个很厉害的魔咒。”卢娜摸索着赫敏的手腕,道,“她还活着,还有脉搏……”
哈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时间感到浑身无力。他转头看着凤凰社跟食死徒的战斗,目光却没有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而是越来越惊恐。
小天狼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高台上与贝拉特里克斯打斗,大声地嘲笑着她。
“不!小天狼星,你下来!”哈利脑子一片空白,向着高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