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猛然回头,却见一只硕大的白地鼠从土里冒了个头,那圆噔噔的眼睛转来转去,幽幽的盯着她和少年狼!
往后退了两步,江月初眯了眯眼睛。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还挺管用的?在这种地方碰上白地鼠,你一个人可搞不定。”少年狼不无得意的说。
“少废话,这只白地鼠有八十级的修为,如果不配合我,你不也搞不定。”江月初立即说道。
少年狼嗤了一声,“没见过你这么嘴硬的。”顿了顿又道:“你把我的刀给我。”
江月初迅速看了他一眼,却没动,继续盯着白地鼠。
少年狼一看她这样,立刻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却是说道:“那把刀叫阎王刀,是我从焚木崖剑冢千辛万苦寻来的,这世上不会有比它更适合我的刀,别的法器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没有份量,都不称手,我用我的刀才能施展得开。
你该不会是怕我对你下黑手吧?放心吧,老祖还在你手里,我能干什么?再说了,我觉得待在这挺舒服的,还没打算走。”
可是,江月初还是没有反应。
少年狼只好又道:“大不了,打完这只白地鼠,我再把刀交给你。”
话音落下,一把巨刀迎面飞来,正是他的阎王刀!
少年狼一笑,顿时又有点无语,被人防贼一样防着,实在有点不舒服,虽然,他也的确是个贼。
忽然,地洞里的白地鼠动了!它往下一钻,一眨眼就不见了!
可江月初和少年狼都没有放松,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只白地鼠不是跑了,而是藏起来了!
白地鼠是出了名的强盗,从来不会放过路过家门口的猎物,而且,它的天赋技能是遁地术,在地面之下行走如履平地,常常令人防不胜防!
忽然,江月初刺向地面!骨刀深深的扎进坚硬的土中,碰到了些许白地鼠的皮毛,可是那家伙太狡猾了,又被它跑了!
少年狼却是说了一声,“你还真是令人惊讶!”很快又得意的补充了一句,“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那只白地鼠有八十级的修为,相当于人类修士的筑基期了!
江月初却能准确的锁定它的气息,不愧是跨境界杀过中承境的人!
“你要是再多嘴,我先割了你的舌头!”江月初警告道。
少年狼耸了耸肩,然而,狼眼一厉,猛然挥刀砍向地面!
他的动静格外的大,直接把地面砍出一个深深的坑!下面被白地鼠挖过的痕迹也露出来,纵横交错的,看来平时白地鼠没少在这活动。
两人跟藏在地底下的白地鼠较劲,许久都没有把它弄出来!而那白地鼠也狡猾的很,不断的骚扰两人,不给两人离开的机会。
遇上如此猥琐的妖兽,江月初再好的耐心也快要用光了!她忽然掐诀,施了一个搬运术,将翡翠池的水引了过来,从少年狼砍出的洞口灌了进去!
“好办法!”少年狼毫不吝啬的赞道。
水不断的灌进洞中,却仿佛下面有个无底洞一样,那只白地鼠始终没有露头!
过了许久,一道灰白色的影子闪过,正是白地鼠!它出来了!
“你不要停,我去堵它!”少年狼快速说道。
然而,那白地鼠却在周围兜起了圈子!
起初江月初以为白地鼠只是乱跑乱窜,可过了一会,忽然看出些端倪,她猛然喊了一声:“少年狼,马上离开这!”
说话的同时,她也飞快的向远处掠去!
少年狼回头看了一眼江月初,竟还有点诧异她终于主动理他了!听了她的话暂时放弃去堵白地鼠,向远处飞去。
可是两人都迟了!
那白地鼠猛然尖叫一声,声音格外刺耳!伴随着它的叫声,地面忽然猛烈一震!整个地面都陷了下去!灰尘满天!
下面好像有东西在拉扯着两人,硬生生将两人都拽了下去!
而那只白地鼠站在地陷的边缘,咧着一张嘴,露出白森森的门牙,仿佛在狞笑一般。
江月初只看了一眼,人便不由自主的一直往下掉去!
半晌,两人先后摔在地上,又迅速站起来,少年狼骂道:“该死的老鼠,没防住它有这一招!竟然把我们弄进了它的老巢。”
现在两人所在的地方,俨然一座地宫!错综复杂的甬道,上下、左右交错,复杂的很,不过此时很多甬道中都积了水,那是刚刚江月初灌进来的水。
要是再灌一会,还真能把这个地宫淹了,所以那白地鼠才急了。
白地鼠很少出现在地面上,因为地下才是它的天堂。
“到下面去!”江月初忽然道“白地鼠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你是不是想要那只白地鼠?”少年狼边跑边问。
“遇上了岂有放过的道理?”江月初道。
少年狼笑了一声,“那我就知道了。”
说着,少年狼忽然跳上了另一个甬道!
江月初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跑。
忽然,那白地鼠从她眼前窜了出来,猛的扑过来!
江月初在看到那两颗巨大的白森森的牙齿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她猛地跳起,挥起骨刀向白地鼠头上扎去!
白地鼠也知道江月初和少年狼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好对付,等到少年狼离开之后才突然进攻,并且是挑了软柿子捏,不过,以它妖兽的脑袋,根本看不出江月初才不是软柿子!
白地鼠口中一边发出刺耳的叫声,一边吐出一道道锋利的土刺,它圆形的身体灵活的在甬道中拱来拱去,用它坚硬的皮毛去抵挡江月初的攻击!
然而,在江月初猛的扎透了它的皮毛时,那白地鼠尖叫一声,就要逃跑!
这家伙虽然是八十一级的妖兽,但是胆小的很,现在一受伤,自然要跑!
它猛然窜向另一个甬道,只是,刚一掉头就被少年狼的阎王刀挡住了!他从另一个方向绕过来,此时正好赶到!
白地鼠尖叫一声,就要从侧面重新土遁!只是,江月初猛然甩出一根绳索捆住了它!并且把绳索的另一头扔给了少年狼!
两人一前一后拽着那只白地鼠,一人攻时另一人守,不过多久,竟把白地鼠打的方寸大乱,它不停的尖叫着,一次次的试图土遁,只是那越缠越紧的绳索把它勒的死死的!
忽然,那圆拱拱的身体竟不可思议的一扭,两只圆噔噔的眼睛凶狠的看向江月初,白森森的牙齿猛的咬向她!
这么近的距离,它张开嘴的时候,巨大的嘴巴像是要吞了江月初一般!
江月初没料到它回来这么一下,骨刀刺进了它的上颚,用身体撑住了它想要合上的嘴!
“你坚持一下!我马上过来!”少年狼喊道,他已经看到江月初的险情了。
很快,少年狼飞身而至,趁着江月初撑开白地鼠的嘴巴,阎王刀毫不迟疑的往前一送!那巨刀深深的扎入了白地鼠的喉咙!
白地鼠痛的猛然间跳起!巨大的咬合力差点崩断江月初的胳膊!她趁着白地鼠现在疼的六神无主,猛然拔出了刀子,身形一闪,在它合上嘴时猛然飞出!
在不远处站稳,江月初看向前面的白地鼠,它喉咙里卡了一把阎王刀,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身体在甬道中发了狠的乱撞,血呕了一地,没用了多久,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喉咙里呲呲的喘着气,灰白的毛发几乎被它自己的血染红。
少年狼大喇喇的坐在地上,此时才起身走了过去。
那只白地鼠连转动眼珠子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少年狼哼了一声,“不好受吧?谁叫你这畜牲不自量力,老子心情好,送你一程!”
说着,少年狼抬脚在它下颚一踹!
那白地鼠短促的惨叫一声,随即再也没动静了。
江月初看过去,却见阎王刀从它颈侧扎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还挺好用的?看到没有,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要不是有我,你哪能这么快搞定这只白地鼠?”少年狼还记得之前的话题,一边说,一边动手割白地鼠的头。
江月初看向了别处,一来是因为少年狼要取它的阎王刀,那场面不仅血腥,还恶心,她眼不见为净,二来,这白地鼠的地宫也值得探究一番。
“你到底听到我说话了没?所以,你现在还不能赶我走,知不知道?”少年狼回头去看江月初,这才发现江月初是背对着他的,此时更是突然跳到下面一层的甬道去了!
“把白地鼠的牙齿拔下来。”江月初的声音传过来。
少年狼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顿时探出身体朝下喊道:“哈哈,你这是默认了吧?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谁给你拔牙?白地鼠的嘴可是臭的很,我都任劳任怨!”
江月初听到了,却没回应,地宫里回荡着少年狼跳脱的声音,她再一次确定,这个人就是没长多少脑子,初见时凶神恶煞,见多了就这一副上赶着找虐的脑残样。
她在错综复杂的甬道里转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白地鼠的洞穴!
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这里藏着许多好东西!这白地鼠也有着许多鼠类妖兽都有的毛病,喜欢把一些好东西都屯在它的老巢。
妖兽对灵力充沛的东西都有着格外敏锐的判断,这白地鼠的洞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灵石,还有一些妖兽的内丹!
这只白地鼠的家当竟然不少!
可是,江月初的视线很快就被另一个东西吸引过去了!那只一株灵植,罗汉蕊!金色的外壳,怒红的花蕊,没错了!
江月初终于有点兴奋了!这罗汉蕊难得一见,正是行气期突破筑基期时必备的破障丹中的药引!她本打算这些天好好找一找,给自己晋级时做准备的,没想到这么突然的遇上了!
还真是意外收获!
而且这罗汉蕊都已经长成了,足足结了十几颗!
它的根茎粗壮,深深的扎入地下,想必,应该是白地鼠不知从哪里结衔回了它的种子,竟误打误撞在这里深根长成了!
江月初上前,小心的摘下了那些罗汉蕊,全部放在玉盒当中保存。
刚刚做完这些,少年狼来了。
“赫,这只白地鼠家底不薄啊!早知道它藏了这么多灵石,我就早点来打劫它了,哪用得着一趟趟的打劫那些散修?”少年狼说道,他的动作也很直接,把所有的灵石和妖兽内丹都往储物袋里一装,很快就把洞穴里值钱的东西打劫一空了。
末了,他把储物袋往江月初面前一递。
江月初看他一眼,“你要都给我?”
少年狼道:“难道你不要吗?这也不少了吧?”
瞧他的表情,倒像是以为江月初瞧不起这点灵石似的。
可江月初的意思明明是,他怎么不给自己分点?这个成天打劫别人的强盗,怎么能不见钱眼开?
不过江月初懒得解释,她拿过储物袋,径自分出一半的灵石,妖兽内丹也分了一半,最后一起递给少年狼,“这是你的。”
少年狼却莫名其妙道:“给我干什么?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江月初问。
少年狼看着江月初,却是耸耸肩说道:“需要的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弄到,这些是你的。”
说完,少年狼没有接储物袋,自顾自在洞穴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遗漏之后,回过头道:“找出口吧,这里可真够臭的。”
江月初垂眸,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她送出去的东西,竟然被拒绝了。
没有送第二次,江月初自己收了起来。
花费了一些时间,两人终于找到了出口,此时天已大亮。
“吶,给你。”少年狼堵在江月初面前,把那把阎王刀往前一送。
“给我干什么?”江月初抬眸。
少年狼道:“你不是不放心我拿着它吗?现在交给你啊,白地鼠都已经打完了。”
打之前他是这么承诺的,竟然还记得。
江月初微微沉吟,却是没有收,“不用,你自己拿着。”
少年狼顿时笑了起来,那张狂的脸更加生动,他一点都没推诿,把刀往身后一背,“早说嘛,这样就对了,我告诉你,大家都是自己人,你防着我我可是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