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清被气得不轻,当场甩袖走人。
江小洲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差点没笑岔气,“随哥,你说这小子会不会回家吃猪肝补血了?”
司随恹恹欲睡,往沙发里头缩了缩,“给我拿床被子来。”
这会困意涌来,虽然穿了毛衣和秋裤,可身上依旧冷嗖嗖的,怎么也捂不热。
由于睡眠不足,司随眼里的桃花儿也枯萎了,整个憔悴少年郎。
江小洲心疼的不行。
他家随哥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江小洲给司随拿了条毯子盖身上,司随在睡觉,江小洲就蹲在一旁看小说。
吸取上次教训,江小洲这次一步也没敢离开包厢,千般小心万般呵护的守在司随身边。
就连上厕所也没敢关门。
可即使是这样,江小洲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司随不!见!了!
连人带毯子失!踪!了!
找了一圈只在窗台上发现司随的手机。
江小洲:“……”
完了,他又把他家随哥弄丢了。
*
遍野横尸,漫山枯骨,阴森诡异的狼嚎鬼叫声撕扯着司随每一根快要炸裂的神经,四处都是尸体的腐臭味,胃里翻江倒海,直冲咽喉。
和这半个月以来一样,司随冷汗涔涔的从梦中惊醒。
攀着床沿,吐的昏天暗地,就在刁蛮以为他连胃都要吐出来了时,司随才浑身虚脱般躺回床上。
大口大口的踹着粗气。
看的刁蛮心惊胆战,生怕司随一口气没调上来就死了。
毕竟人是她掳来的,要死也得等把他送回去再死。
刁蛮环着手臂,神色漠然的盯着司随,她就像是万物的主宰者,麻木的看着被她主宰的生命与死亡进行无谓的抗争。
司随躺了会才攒了点力气,撑着身子靠在墙上,抬起下眼皮,看到对面眼熟的身影时,顿感……心力交瘁。
刁蛮开了暖气,司随没觉得冷,倒是她自己热出了一身汗,脸上的口罩也湿了。
太热,她只好蹲在窗台上吹会风。
司随撒气似的把脸上的汗水擦被子上,嘴里还残留了一股怪味。
“嫌弃还掳老子干嘛?”
司随很不爽。
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嫌弃。
嗓子有点干,司随掩嘴咳了两声,“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他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打不过刁蛮,司随只能咽下那些火气,秋后算账也不迟。
刁蛮置若罔闻,蹲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冷冰冰的声音,“想活命的话就自己动手。”
能就他就已经很冒险了,很有可能没被梦魇困死就被她克死。
刁蛮冷眼旁观司随,为了他的生命安全,他还是越讨厌她越好。
“我渴了。”司随拔高了音调。
刁蛮纹丝不动。
“你想要我渴死在这啊?”司随拖着虚弱的调调开始吼人。
刁蛮八风不动。
行,算你狠!
最后还是亲力亲为给自己倒了杯水。
司随捧着杯开水拣了张沙发坐下,一脚踢开脚边的垃圾桶。
“这次掳我又要干嘛。”司随语气轻佻且散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不是上次被刁蛮揍晕过去,司随也许还会觉得刁蛮是看上了他的美色。
太阳光线从窗外漏进,窗前的地板的打下了大片刁蛮的影子。
她的声音亦如没有温度的影子,“我只杀畜生。”
“那你他妈掳老子干嘛!”
司随很恼火,刁蛮态度冷傲又嚣张,偏偏他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耳朵被震的有点痒,刁蛮掏了掏耳朵,“你被畜生盯上了。”
畜生就是恶灵和给司随下魇蛊的蛇妖。
这次掳他,只想安静的试探他的病情而已。
毕竟这种事太玄乎,有背这个社会的规则。
也不便太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