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邢捕头便带着沈继前往聚源镇,去看看现场。
“你会骑马吗?”邢捕头问道。
公门里面有专门的马匹,提供给“马快”。
邢捕头是捕头,还是有些特权的,可以给沈继申请一匹快马。
“不会。”沈继非常的诚实。
邢捕头这下就犯了难。
虽说沈继是修士,但毕竟品级比较低,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
聚源镇离无冬城的距离可比从金顶山过来远多了,如果走着过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你驮着我不就得了?”沈继倒是想的轻松,“你当初来金顶山时,那个魔人怎么跟你去的?”
沈继就不相信盲人会骑马。
“他会骑驴。”邢捕头道,“他有一头好驴,可以辨认方向,跟住我的马就行了。”
“你不会帮我也弄条驴?”沈继道,“我还能比盲人骑术更差了?”
“骑术好坏另说,他的那条驴是认主的。”邢捕头道,“不信我就带你去看看。”
那个盲魔人也算是衙门里的公差,驴子就停在马棚里,待遇并不比其他的马差。
“那头就是,你去试试吧。”邢捕头一指,“它若是肯跟你,你就骑走,剩下的事儿我帮你解决。”
邢捕头这里就是犯坏了。
那头驴的性子非常火爆,别看是头母驴,但是攻击性非常强,据说身上有一丝上古魔兽的血液。
寻常人若是靠近,非得被它一顿猛踢不可。就连那个盲魔人,也难以完全驾驭它,每年都得弄伤几个人。
只不过因为这条驴确实神骏,速度比马还快,甚至能自动导航,所以那个盲魔人才不惜一切地迁就它。
提刑按察使魏大人派人送来了条子,邢捕头不敢对沈继做什么,但是不代表驴子不能做什么。
邢捕头已经提醒过了,如果沈继还是被驴踢了,那就是他自作自受了。
邢捕头抱着膀子,在旁边面含笑意地看着,随时准备出手抢救沈继。
谁知道,那头驴对沈继一点都没有攻击性。
沈继一靠近,那头驴不但没有反抗,而且表现出了一种亲昵。
沈继也没骑过驴,只当它是一条大狗,在它的脖子上挠了挠。
那头驴子立刻就舒适地打了一个响鼻,主动往沈继的身上拱,拿脑袋蹭沈继的胳膊。
它这是……在撒娇?
沈继一直把缰绳解开,牵了出来,也没见那头驴有什么异常反应,温顺得好像自家养了多年一般。
邢捕头在旁边看了,都蒙了:“你们这是有什么奸情吗?”
沈继跨上了驴,慢慢往外骑,虽然他本身不会骑术,但是那驴子非常的“温顺”,走路也很平稳,沈继就好像坐在了轿子上一样,也不存在会不会。
“走吧。”沈继对邢捕头道。
“行吧……”邢捕头只能道。
这时候,那个盲魔人也听说了有人要挑战他的驴子。
他并没有反对,而是选择了出来“看”热闹。
哪年都有新人看好他的驴子,哪个不得躺上几个月?
但是这时候,听旁边的人说沈继真的要把他的驴骑走了,他可就急了。
他一个瞎子,那不就没有代步工具了吗?
他连忙站出来反对,想要挽留一下。
谁知道,那头驴子立刻反水,一拧身子,便把屁股冲向了他,随后撩起后腿,猛力地一蹬。
“啪!”
那个盲魔人立刻就飞出去了,估计没几个月是下不来炕了。
沈继见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头驴子的脾气可真爆啊!
不是说它认主了吗?
到了这个程度,邢捕头也只能认了,只能吩咐手下人帮沈继把手续办了。
两个人一路往聚源镇的方向赶去。
沈继的驴子神骏,不比衙门里的快马跑得慢,两个人在天黑之前就赶到了聚源镇。
沈继关心案情,一路上便询问了一下调查的进展。
事情发生了三天,基本情况已经调查完了。
据旁边的邻居说,案发当天万隆烧锅应该是有什么喜庆的活动,他们早早地就收了摊子,掌柜的家的大嫂子早晨还在市场割了块肉,买了两条肥鸡,一条大鲤鱼。
推杯换盏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半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没见他们开门。
旁边酒馆的伙计过来催酒,这才发现他们家门是锁着的。
邻居们在旁边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开始还以为是鸡血,但是后来都觉得不对,有人搭梯子过去看了一下,就发现院子里面全是死人。
群众们不敢担责任,连忙报了官。
经过调查,包括掌柜的全家在内,所有万隆烧锅的工作人员全都死在了里面。
死因是刀伤,用刀的应该是个高手,每个人都是一刀毙命,身上没有第二处刀伤。
沈继皱了皱眉,道:“现在刀具应该是管制物品吧?他用的不会是菜刀吧?”
说着,他还看了看邢捕头腰间的配刀,似乎只有他们这些捕快,才成天带着长刀上街。
沈继可没见过龙飞昊用刀,可能整个金顶山上,都没有一把这样的刀。
但是这并不能证明龙飞昊不会用。
“凶器暂时没有找到。”邢捕头道,“但是看伤口,像是制式武器。我们现在怀疑,凶手可能是一个兵家的修士。”
“那你们应该调查一下当兵的,而不是我们金钱帮。”沈继道。
“可是当兵的人太多了,光是无冬城,就有驻军过万,军官过千人。其他县城也或多或少的有驻军。”邢捕头道,“一个个地排查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现在怀疑的是,万隆烧锅这样一个小型酒厂,会与什么样的人结怨。”
没错,万隆烧锅确实与大总管结怨了,龙飞昊是大总管的大徒弟……
“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怀疑的目标呢?”沈继问道。
他想听听龙飞昊是不是留了什么重要线索在那里。
“我们觉得可能是熟人作案。”邢捕头道,“万隆烧锅之前曾经聘用过一个调酒的师傅,据说当初薪酬非常的高,后来无声无息地走了。他走了没几个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目前嫌疑最大。”
沈继:“……”
我可去你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