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汝斡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面带冷色的把扣分单接了。
“这学期你再旷课几次,基础学分就没有了。”这男生似乎真的很喜欢推眼镜,手不断的在鼻梁上摸了又摸。
巫汝斡表情越来越烦躁,可偏生就是不肯说一句话,歪着脑袋看地面,表情活像是被人欠了钱。
“三周后有次大考,所有学生必须出席,不出席双倍扣分。”他似乎早就习惯巫汝斡这个态度了,也没当回事,只顶着个包青天似的正经脸说完一连串的话,转身走掉,半点不拖泥带水,看的冷天星一愣一愣的。
直到彻底看不见那个人,巫汝斡表情才缓和点,吐了个绵长的气息。
“你们班长?”
“嗯。”
“白白净净的一人,怎么看着像个老妈子似的?”冷天星努努嘴,鼻子皱出两道痕迹。
本来还以为是巫汝斡的追求者,看来完全不是啊。
巫汝斡抿了抿嘴巴,把手里的扣分单揉成了球随手丢进拐角垃圾桶。
“走吧,不是要吃凉粉吗?”
“还吃吗?”
“废话,当然吃。”她抓了抓自己调色板脑袋,一反手肘击在冷天星腋下。
“卧槽!你疯了你!”
巫汝斡冲冷天星得意的扬了扬眉,“这算是报复你,我可是因为你才扣学分的,凉粉你请我吃三大碗!”
冷天星揉揉被撞疼的地方,闻言没好气的丢了个卫生球过去。
“我看你还是不担心,都被扣学分了还惦记着吃,当心你大学毕不了业。”
“我这种垃圾,毕不了业才好呢!”巫汝斡无所谓的耸耸肩,勾着冷天星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再一个,我身边不是还有你给我垫底呢嘛!”
“滚滚滚,看到你就烦!”冷天星笑骂了一声,俩人一路追追打打的往前奔。
与此同时的医院里,路星河照例给张新蕊看诊。
“路医生,这钢板我总觉得不太结实,今天中午她还不小心摔倒了呢!”张母紧张的盯着张新蕊的假肢,问了一句。
路星河半蹲在地上,捏住张新蕊的那只假腿来来回回的看了看,“没事,还算健康。”
张新蕊则是全程乖巧的坐在床上,任凭路星河触碰自己半点知觉没有的假肢。她盯着对方搭在脚踝上的手指骨节,唇瓣抿成一条线。
藏在胸腔里的心脏止不住的咚咚加快,张新蕊小心翼翼的看看面前的人,紧张的每个汗毛孔都打开了。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路星河。
“你确定吗?这要是再摔一下……”张母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人的一双腿没有不摔伤的,若是不想摔伤大可以直接坐轮椅。”路星河看了张母一眼,脱口一句话成功的让张母黑了脸。
她刚要发作,衣服就被一只手给攥住了。
罢了,为了自己女儿,她忍了就是。
“路医生说的是,我们外行人肯定都不懂这些,刚才我给新蕊办理了住院,就不来回折腾了,也省得随时随地让路医生你给看诊。”
路星河闻言,抬头看了看张母。
“有什么事吗?”张母看不明白路星河眼底的意思。
“我似乎并不是她的主治医生,你们应当找骨科医师。”他站起身,摘下戴在手上的胶皮手套弹几下,“我是外科医生,她的外伤已经不需要再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