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啊,这从古至今,婆媳关系都是个能愁死人的难题。
但是德贵那已经打听到的消息,倒是让祝星河觉得给她一些机会,她能解决这件事!
一向封夫人在封家都是十分强势的,封夫人身后的家底不错,虽然这些年有所没落,但也足以让从前的封丞相对她又敬又怕。
或许是这些年习惯了,即便是封丞相如今已经身居丞相之位了,却还是对封夫人十分尊敬。
而封夫人呢,也比之前的那些年将这封家把控更严。就瞧着封丞相也是堂堂丞相,院子里除了封夫人之外,居然只有区区三个妾室!其中两个,还是封夫人给封丞相挑选的,另外一个虽然是封丞相心头所爱,但这些年身体不好,常年闭门不出,自然也威胁不到封夫人什么。
再说封丞相膝下,和封夫人只有封文戎这一个嫡长子。但其实还有一个庶子一个庶女,却在早年间就被封夫人送去了老家,让老家的姑婆养着,估计封丞相已经都多年不曾见过他们了。
而这一次祝星河的“突破口”,除了要想法子将这两个庶子庶女接回京中来,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封丞相那位身体不好的妾室,名叫孙婵,府中之人都称呼她为“孙姨娘”。
虽说永乐公主嫁到封家也有些日子了,不过对这位孙姨娘,祝星河也只是见过一次罢了。
那一次,就足以让祝星河记住她。
孙姨娘的模样很美,即便如今她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却有一种如空谷幽兰一般的清冷的美。
然而这位孙姨娘的遭遇,却是并不那么美了。
她是京中一个大户人家的庶女,和封丞相很早就认识了,也算是和封丞相两情相悦。
后来封丞相娶了封夫人,一年之后就将孙婵纳入房中做了妾室。
据德贵所言,这个孙婵其实是个好-性子的。封夫人自然是不喜欢孙婵了,在她入府之后,就处处针对。
孙婵一心爱着封丞相,对封夫人也算是处处忍让。到后来,封夫人自个儿都觉得没意思了,也就不为难孙婵了。
孙婵平日里也总是规劝着封丞相,所以他们二人相处和睦了三年。
一切,都在孙婵怀孕之后改变了。
孙婵怀孕的时候,封夫人其实已经生下了封文戎了。
但是眼瞧着封丞相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越发爱重孙婵,甚至让府中人不以“姨娘”称呼孙婵,反而以“孙夫人”称呼的时候,封夫人就怒火中烧。
封丞相将孙婵保护的很好,眼瞧着孙婵的肚子是越发大了起来。
不过不足十月,在孙婵怀胎八月的时候,就因为吃坏了东西而早产了。
老人都说,生孩子这种事就是“七活八不活”。若是怀胎七月早产,孩子生下来成活的可能性很大,但若怀胎八月早产,只怕孩子即便能降生,那也是个死胎。
孙婵的孩子便是如此,孩子刚出生,便是哭声微弱,气息似有似无。
孩子出生的第三天,甚至都还没有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就因为心气衰弱而亡了。
自孩子死了之后,孙婵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她整日里郁郁寡欢,也不大爱与人说话。
但其实就算是那个时候,也尚且还好。
一直到再过了五年,孙婵怀了第二个孩子。
这个孩子也是封丞相所期待的,所以从怀孕开始,他就格外照顾孙婵。
但这个时候,孙婵和封丞相已经不像是刚开始的时候那般默契又恩爱了。听闻在孙婵怀孕的时候,封丞相就因为她脾气性格大变的事情,而和她闹过一次别扭。
若只是闹别扭还好,然而一切都在孩子出生之后,就变了。
这孩子虽然总算是足月出生了,但却是个死胎。
德贵说,当时孙婵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就已经崩溃了。她大哭大闹,甚至开始怨怪封丞相。
但封丞相这时候,已经对孙婵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孙婵坐月子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开始吵架闹腾。一直闹了有小半年,最后还是以孙婵将封丞相赶出房门才算是完。
再往后,他们二人就仿佛是闹了别扭的夫妻一般,谁也不肯低头,日子就这么一年又一年地过去了。
但说到此处,德贵还是有些感慨:“其实啊,要我看来吧,丞相大人只怕是还对这个孙姨娘念念不忘呢!每年一些特别的时候,他还是会去找这位孙姨娘。不过孙姨娘对丞相,就是冷冷淡淡的。我可听说了,孙姨娘就是想等着丞相认错,结果这么多年了,丞相都没有低头,你说他们二人这是闹什么啊?”
闹什么?自然有了情分,才会这么闹。
于是祝星河朝着德贵眨眼:“你说,我若是能说服孙姨娘再和丞相重修旧好,会不会让大夫人忙的不可开交?”
“哦——”
德贵即刻就明白了祝星河的意思:“你是说……让孙姨娘和丞相再……然后封夫人就没有空来管咱们公主殿下了,是不是?”
祝星河即刻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祝星河基本上能确认,孙婵应该是得了产后抑郁症。
可德贵却是有些不自信:“可……你要如何说服孙姨娘呢?”
祝星河思索片刻:“只要你觉得这事儿能成,我就想法子呗!”
德贵点了点头,笑道:“能成能成,你想出来的法子,就没有不能成的!”
说着,却突然严肃了起来:“还有一件事,想让你知道。”
他平日里爱说笑,突然这般严肃一定是因为有正事。
祝星河坐直了身体,就瞧着德贵道:“我前头去寻亲王府的时候,遇着了寻亲王。他说我与你关系好,要你想法子去说服晋凝大师。他想求晋凝大师帮他办一件事!”
晋凝?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祝星河可是刚刚拒绝了晋凝要和她清修的想法,如何能在这时候去求晋凝做事?
瞧出了祝星河的为难,德贵却是凑近了祝星河,在祝星河的耳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