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房间,空白的床,我很怕她也会在我的世界里成为一片空白。——陈秋白
大夫为江心做了检查和治疗,身上的伤不过是一些皮肉伤,上了药也就好了,可江心的头因为撞到了大理石台面,脑子里有淤血,又因为昏迷不醒,大夫建议留院观察,谨防有脑震荡。
郭佳鑫深觉抱歉,大夫给他上了药以后他也询问了几个员工的伤势,等得知江心的伤势的时候,他来到了病房,就看见陈秋白呆坐在病床前的背影。
“小白,很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她。”郭佳鑫伸手搭上了陈秋白的肩膀。
陈秋白没有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心,只是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郭佳鑫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而他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例如照顾好别的下属,还有,让施暴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了,陈秋白顾不上许多,他只记得大夫跟他说的,江心脑子里的淤血可以自动消除,即使是脑震荡也不过是轻微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为什么还不醒?
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了,简繁帮江心办理了住院手续,急匆匆进了来。他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陈秋白的对面,故作强颜欢笑地说:
“小白,不用担心,大夫不是说了吗?心心不会有事的,只是轻伤。”
“这不是轻重问题。”陈秋白严肃地说。
那是什么问题?简繁怔了,一时无言。
陈秋白并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而是自顾地说着。
“我这个男朋友做得很失败。自以为帮她筹谋了很多,可是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在她的身边保护过她。”
“可这是意外!小白,你已经很努力了。”简繁找着理由,为陈秋白做着开脱。“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恣意潇洒,从来都不管别人。可后来,你为心心想了很多做了很多,这难道不够吗?”
“够什么?”陈秋白自嘲地笑着,“简繁,你失去过在你生命中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简繁又是一愣,他也不过十九岁,哪会经历那么多?更别说,失去什么人了!
陈秋白知道简繁没有,他看着江心,笑得难受。
“可我失去过。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过。后来我知道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句‘对不起’也来不及说。”
“小白……”不知道为什么,简繁很害怕。因为眼前的陈秋白带着很绝望的表情说了这样的话,也让他觉得很绝望。
陈秋白突然伸手抓住了江心没有输液的那一只手,紧紧握着,眼里带着希冀。似乎只要他用力了,就能让江心在睡梦中感觉到了疼痛,能快点醒过来。
“后来,上天给了我一个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可是……”陈秋白没有说下去,他忽然间转移了话题,“你说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这样握着不痛吗?她不是最怕痛的吗?”
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还是说给简繁听的。
可简繁听不下去。为什么不是生离死别的时候,却有这样生离死别的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