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消毒水的气息连绵不绝。
夏岚心急如焚,嘴上说着这个男人最好离自己越来越远。
可林云歌就呆在医院里面没有几个小时就发现了她的忐忑不安,她的纠结。
所有的失落情绪极富层次感的,从她的眼眸之中散落开来,如是可见,到也不是夏岚嘴巴里得理不饶人的那些话语,看着她这副模样,林云歌要是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刀子嘴豆腐心。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医生不是说了没什么大碍的吗?”
魏簇蕲被送去的很及时,救护车一路飙速。
夏岚垂下了她的目光,随后且看了一眼。
“不就是随便的说说嘛,你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真的因为这点事,真的恨不得他去死,我倒是希望他能够活下来,活得好好的呢,至少也得跟我说说看啊……”
怎么会,她喜欢的人,渐渐的迈向死亡呢?
“所以。你之前纠结的那些答案,其实从一开始便有着结果,你很喜欢他,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不肯说罢了。”
林云歌又是读懂了他冷淡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中所带着的含义,先浅浅的看了她一眼后,凝视的眼神也不由得带着珍重。
“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几句话吧,我想了想,无论这件事情怎么样,魏簇蕲想要复合的请求,你是否能够同意,但是我都明白,你曾经心里有过他,也有这样的一份感情。”
而正是因为拥有,才会时至今日难分难舍。
夏岚呼吸起伏胸脯上上下下,她觉得自己做的每一个抉择都很艰难。
“我希望等他,到时候康复了再跟我说吧。”
魏薇来得火急火燎,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她赶紧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杂乱的发丝,以及应劝出来她现在的烦躁。
“怎么了?”
魏薇从茫茫人海之中仔细地搜寻,虽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画面,但是不可置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哥哥怎么好好的,就到医院了。”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还包括了她未来嫂子的分手的大事。
魏薇是正如同他们的喜鹊,给他们的婚姻牵线搭桥,但也未曾想过两人之间居然还会有这样子的矛盾,时至今日,也说不上来究竟谁对谁错。
“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
她无奈的垂下了眼眸,再去看了一眼林云歌:“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在目击现场的话,肯定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我哥的出事了”
她起起伏伏的深呼吸,让她原本不平静的情愫现在渐渐的平息下来,可她的目光是欲言又止,且不用说现在林云歌在她的旁边,做她的依靠。
夏岚悲痛的目光也着实让她感同身受了起来,没人能够保证一帆风顺。
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着。
“好的好的,医生都跟我们说了,没什么大碍的,还好发现的及时,而且警察的处理速度也蛮快的。”
林云歌又不敢说。
魏簇蕲突如其来的遭遇火灾没那么简单,好端端的车子,就突然的自己燃烧了起来,未免有些太……
不可思议了吧。
偶尔也会有回忆,辗转来回,夏岚呆呆的站在手术室的外面,感觉时间被拉的很长。
顾璟行来的时候。林云歌甚至都还没有注意过,凝重的气氛,渐渐地萦绕着她,暂且不知魏簇蕲能不能够好好的活着?
虽本和她并无太大瓜葛,可当夏岚一个劲的想要冲向火海的时候,她却在心里有所触动。
以至于感同身受地反问了自己一句,倘若,坐在车上的人是顾璟行呢?
林云歌本应知晓,不应该如此不切实际的给予自己一番假设。
可是现在,顾璟行就在她的面前,目睹夏岚奔赴火海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是熊熊燃烧的火舌,即将要把天幕吞噬的干净,以及义无反顾还想要奔到红海里的人。
魏簇蕲并无大碍,这几个字说来好笑。医生和他们好像保持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从刀山火海里走下来的人,能够保持多少肌肤的完整呢?
林云歌不敢去想,她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当这样的坏人去点破这些迷津。
魏薇舔了舔舌头,看了一眼顾璟行。
紧张的情绪蔓延而下。
“如果累了的话,不妨先去休息,一旦这边有什么消息的话,我第一个,给你打电话。”
林云歌温柔的说着。
魏薇偷了摇头,现在情绪千转百回:“我哥哥现在都生死未卜的,哪怕我现在再累我都不想休息,我害怕担心,魏簇蕲出了什么事情,有个三常两短的话,我该怎么办啊?他可是我的哥哥,是我这辈子我觉得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手术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更加的顺利。
曾经忐忑不安的心,现在终于有了放下来,暂时喘息的时间。
林云歌沉下眸光,就能够看见同样都在担忧的两位女生,一人的目光欲言又止,只需要隔着手术室的门便能够看见魏簇蕲。他安详的躺在睡床之上,蓝色的被子毫无任何的活力。
面色白皙之中没有任何的血色,只有心跳机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仿佛是在提醒着他们人还活着。
林云歌看了一眼他以后,又将自己的目光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顾璟行身上。
“我没有想到你会过来。”
难免显得有些意外,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来。
“拜托,也不要对我来感到很奇怪好不好?好歹也给我一点面子。”
顾璟行无语拉扯唇角之时,他的唇角的弧度。似乎有着愈演愈烈的冲动,而随后垂落下来的目光显得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看到我,还不是因为霍煜泓之前的事情。觉得我是在偏心。”
林云歌摇了摇头。
“和偏心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既然两家的法务部要彼此对抗的话,那么也不用。”林云歌不需要表露任何的情绪,她现在在站立的动作就是最好的态度和无声的抗议,“以前我常常在想,似乎没必要,我们两个人非要争的跟你死我活的,这并不算什么好事,而现在看来也未尝不可。反正一定要一拼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