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蜿蜒伸长,到处都是细窄的通道。竟要比冯家密室和『玄雪山』狐窟,更难寻路。
白尘轩一面跟随前行,一面左右移目,观清附近之像。偶尔低垂下头去,看一看地上,那湿潮的坑路。
前方两人走的并不痛快,时而起步,时而停下。
似乎,也不是很认路!
白尘轩微微扯弄了几下眉毛,心中不由得就想到了一个情况!
难不成,这俩人也是头一次进这地儿,还未摸清路子?
“两位!我们这是要去哪个方向?这周边道路甚多!可别走着走着迷了路!大家就都出不去了!”明着是在好心提醒,实则是在瞧他们的神色。看其是真的常来此处,还是仅为了把他带进来。
果然,两个人互看一瞬,便落了不安之色。
“就~就快到了!师伯就在里面!我突然想起来,师父还让我回村子里拿干粮呢!我先回去!你带他进入!”
“凭什么,我带呀!师父也告诉我,要去村里讨几壶水给大家喝呢!我也得赶着回去!”
一个说要赶着去拿干粮!
一个又说要去讨几壶水!
这都是什么借口?
白尘轩拉了拉嘴角,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无妨~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全当是给自己解闷了!
良久,声音吵的是越来越大!大的让他不得不伸出手指,堵住耳朵。
实在受不住了,就想说句话,叫他们停下来。
自觉嘴边的音刚落,就被窟洞中忽然传来的轰隆声给遮掩住了。
似是哪一面的石壁塌倒,搞的脚下也有了晃动之感。
白尘轩还在四处张望,身旁的两个人就已吓得抱成了团。眸光绕了一圈后,不禁无奈的搭去。
当真是伤眼睛,这就是齐藉收的徒弟?
“这种窟洞会出现些碎石滑落的声音,并不稀奇!我们还是赶紧找人吧!”言罢,他抖着袖口,前行三四步,转而便听到后方两人小跑离去的声音。
旋起手掌,挥力瞥去。
顷刻便将二人,揪了回来!
白尘轩见他俩坐于地面,就笑着俯了俯身子,“我说,你俩跑什么?你们走了,谁给我带路啊?”
“带带带,带什么路!再带路,我们的小命都没了!”
一个着急的落了结巴,另一个显了满脸惊恐的瞪着大眼。
“听说,域栖魔族有个吃人的石窟,是不是就在这里呀!”
“你闭嘴!”
白尘轩直到这一刻,才终是清楚。那两位师兄还真是狠,为了不费力气的弄死他,竟还给他搭了两个陪葬的!
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而直起了身子。
“看来,你们在齐藉眼里,也不过是两颗小小的棋子!”
“你胡说,师父不会舍弃我们的!”
天真的两个人!如此看着倒是可怜!
白尘轩仰头看向四周,方才来的路他倒是记得,回去并不是难事。只不过,这里若是被传的如此神秘,就必然有隐秘的事情藏之。
他倒想看看,这个所谓的魔窟内,藏了些什么。
“给你们两个选择,自己找路回去!要不然,就跟我走!”他是想护住他们的,怎么说他俩是受齐藉指示,并不是自己有心为之。
怎料,这俩人在他面前,拍拍屁股,便不言一语的跑离了。当真是不信他,那他也没必要护着他们了。
白尘轩继续前行,依刚刚传来声响的方向迈步。很快,就走到一处宽敞之地。四面风力袭面,忽而迅猛,忽而轻柔。
遥看周边空无一物,唯有中间位置停靠了一个水晶冰棺。
小心谨慎的走进,脑子里顿时迎了琐碎的画面。
那是何时,自己也曾这般临近冰棺,步步沉重,胸口落痛。
这辈子,定然没有遇到过!如此说来,那应是~他的前世。
待他低眸瞧去,竟件里面躺着的人,居然是~冯芷凝!
他拧紧眉头,深思片刻。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便恍然听到侧面的石壁落了轻移的动静。
白尘轩碎步躲去暗角,为免藏的不够安全,他又扬袖划下灵力借此挡避。
片刻,白尘轩惊讶的瞧见,在那石壁方向走出来的竟是自己的大哥和小丫头。
冯菍姌手里握着的正是她从凌云门带走的『空元镜』。
她是来救冯芷凝没错,这也是白尘轩早就猜到的!
可是,冯芷凝为何会出现在域栖魔族境内?
冯菍姌扬动双臂,抬得两指撑起『空元镜』至头顶。
下一幕,便让他瞧的更为震惊,自己多年相处的大哥,居然也会行法术!只是他的招式,却不似人族。
显然,他们两个人的功力并不够,即便同时操控『空元镜』也不能让它打开阴阳之道。
冯菍姌于唇边落下一瞬鲜红,双臂摇摆动至眸光处,顿时闭去了眼睛。
这个动作,于白尘轩来说~太过熟悉。
再难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拂袖消去隐藏之境,快步行至,她的身侧。依旧抓紧她的手腕,不愿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冯菍姌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眼前,不禁失神的呆看。
白尘轩晃动着眸光,顾及大哥在旁,便轻轻的扯离了她的手腕。
“尘轩,刚刚我们……你都看到了?”事已至此,白治擎也没办法再对自己的弟弟隐瞒。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们会来域栖魔域?冯芷凝为什么也会在这?她不是该葬在浮关吗?还有你~为什么会行法术?”抬手点点,愤意涌出,难以消散。
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亲近的大哥!
一个是自己藏于心底,最放不下的人!
他如此在意他们,而他们~到现在还在瞒他,又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其实,我在被母亲收养前,并不是什么孤儿。我是这域栖魔族的灵将,原名麒桑。”
“你是魔族?”可笑极了,他竟从未发现。
“当年,我同妖族一战,损了灵魄!导致体内魔力尽失。故此,才去人族寻得良药。”
“所以,你跟邪桑是一伙的?”
“他是我弟弟。”
白尘轩侧点额头,难以相信。
“原来,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竟是别人的亲哥哥!”
“我一直把白家上下当作自己的亲人!从没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
“可你做了对不起冯芷凝的事儿,对吗?”当年,他虽不在场,却已然猜到所有,“别说,邪桑所做,你全全不知!”
“我自然全部知晓!”白治擎紧闭一瞬双目,本想掩去悲伤,却再难控制。“邪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为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