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若玦说着神情变得悲伤,但眼眸中也明显有些恨意,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爹他是一个非常慈爱的父亲,也是一个忠于国家的臣子。本来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却在一夜之间,变得家破人亡……”
玄若玦紧紧盯着潇潇的眼睛,神情愤恨,情绪有些激动的喊道:“南疆女皇为了帮助荆歌皇夺取天下,不惜动用手中的权利来插足别国政事,更不惜去杀害一个无辜的老人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你知道吗?那是我爹!南疆女皇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只要能够帮我爹报仇,我是绝不会让你们利用我的!”
潇潇红唇微抿,似有所动容,看了她半晌缓缓说道:“玄姑娘,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对于令尊之事,我很抱歉。我承认,女皇她做了许多不该之事,但是我相信她绝对不是故意要去伤害令尊,也许这其中有些什么误会。纵使千错万错,都是南疆王庭的错,与南疆百姓无关。南疆与五国之间本就有着互不侵犯的协议,如今紫翎公然撕毁盟约,大举进犯南疆,我作为蛊女,定然不能对南疆百姓坐视不理。”
玄若玦闻言冷笑道:“紫翎之所以出兵南疆的理由,难道你不知道吗?南疆圣女在紫翎先帝菁德皇后的陵墓里饲养血蛊,不仅藐视了紫翎皇家威严,更是对整个紫翎国的不敬!
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岂能看着生母陵墓被毁,死后也不得安宁。出兵南疆,不仅是为先皇后讨回公道,更是带着所有紫翎百姓的愤恨而来,堂堂紫翎大国,岂可受此侮辱!
此外,南疆女皇还曾派人行刺过紫翎皇后,皇上将皇后娘娘看得比一切都重要,而不论是依他紫翎战神之名,还是鬼面修罗之称,此次南疆不管用尽什么手段,都将免不了同样的下场,南疆必亡。
皇上有令,不得侵犯骚扰南疆百姓,只要南疆女皇肯投降,去接受应有的惩罚,他不会伤害任何人。潇潇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潇潇沉吟一下说道:“女皇投降,意味着自此南疆将不复存在,她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思忖片刻,继而看着玄若玦轻笑道:“紫翎皇大举进攻南疆,只为了取女皇性命。纵使南疆从此向紫翎国俯首称臣,依南疆的地形地势,以及对于蛊毒猛兽的驾驭能力,紫翎派兵驻守南疆,就如此自信守得住吗?若是如此,如今的大动干戈,又有何意义?”
玄若玦紧紧蹙眉,抿唇思索着该如何在言语上占优势,忽而眼睛一亮,对着她笑道:“潇潇姑娘,恐怕不曾见识到我们紫翎大军的优势。无论是将士们的能力,还是武器方面,我想都胜于南疆。那些具有强有力杀伤性的武器,足以对抗一切。”嘴角微扬,心中坚信,紫翎有她毓姐姐在,便没有解不了的难题。
潇潇想起之前在林中离无殇攻击巨虎的厉害武器,那的确是难以阻挡的厉害武器,若是以此来攻击血肉之躯,恐怕整个南疆都将不复存在。
还有那些轻而易举就灭了她所有毒蜘蛛的恐怖圆球,更是具有强烈的毁灭性,难道紫翎国之所以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来攻打南疆,就是凭借着这些武器吗?
若是最后战争真的打响,激怒了紫翎将士,他们对着南疆城使用这些武器,那整个南疆定会变得生灵涂炭,最后成为一座死城……
潇潇想到此,一张脸变得惨白如纸,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不管南疆王庭与紫翎皇有何冤仇,南疆的百姓是无辜的。可是,依女皇的脾气,定然不会投降,更加不会亲手将南疆拱手相送。她现在究竟该如何做才能拯救南疆百姓?
秉神思索,忽而眸光微眯,看向玄若玦的目光中讳莫如深,深呼吸定了定心神,似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紧紧抿了抿红唇,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玄姑娘未免太过自信了。这是我们南疆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劝姑娘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免得你的情郎来救你的时候,说我潇潇不懂得待客之道。”
玄若玦本是蹲在一旁逗弄着一只小白兔,这是这小院中她唯一不害怕,敢去接近的动物。她不怕兔子有毒,因为潇潇不会让她死。闻言猛然起身,警惕的看着她问道:“你放任他们走出巫蛊阵,到底有何阴谋?我绝不会让你利用我而伤害道他们!”
“玄姑娘何必如此紧张。他们潜入南疆城,本就是想救你出去。我奉女皇之命,将你关在这里看守。女皇的命令我不能违背,所以我不能放了你,但是我也会有失职疏忽的时候不是吗?听你刚才一席话,若是我帮助他们将你救出去,再努力劝女皇投降,紫翎是否能放过我们南疆百姓?”潇潇从藤椅上站起来,看着玄若玦一脸郑重的说道。
玄若玦疑惑的看着她,不能确定她所言真假,想了片刻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身为南疆的蛊女,我不相信你会背叛南疆女皇。”
潇潇苦笑道:“但是我不能弃南疆百姓安危于不顾。若是能换得南疆百姓的平安,纵使成了南疆的罪人,又有何妨。”
玄若玦仍旧是半信半疑。但是她希望是真的,如此一来,紫翎大军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攻破南疆城。但是她也不能轻信,因为她不能拿萧落羽和离无殇的命来赌。
沉思片刻,对着潇潇说道:“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们。”
潇潇闻言感激一笑,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只希望你能帮助我,让紫翎大军不要伤害我南疆的每一个百姓。”
玄若玦笑着点点头,潇潇也露出满足的笑容。只是两个人笑容的背后,几分真,几分假,便不得而知了。
此时此刻彼此笑意相迎的两人,却都是各怀心思,最终事态会朝着何种程度发展,就看这场无声的争斗中,谁更果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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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城某茶馆内。
角落里坐着一个白衣男子,面容普通,与身上的气质格格不入,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窗外。
当看到街上一个比他相貌还要普通的同样身穿白衣的男子时,嘴角得意一笑,好在他当时手快,将这张勉强还看得过去的面具给抢了来。
若是让他戴那张丑的人神共愤的药膜面具,想想都觉得可怕。再者,若是让疯丫头见到了,恐怕以后定要以此来嘲笑他了,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时候了。
想着想着,人已经坐到了对面。收回脸上的笑意,低声问道:“打探的怎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