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球状闪电又消灭了一个劲敌,这是谁暗中相助,雷公电母?
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雷禽老爷子(你以为“雷”是白姓的吗?),他应该是宝鸡派的绝顶高手,而这凤来应该与宝鸡派有些渊源,说不定还是血统高贵的储君或是少主,所以一直受到暗中保护。这绝对不是武侠小说或是宫斗剧。
几个人一直在给凤来掐人中、按心口,不一会儿病号又苏醒了,他的脸色已经由铁青变成潮红,不知是曲二黑医术高明,还是凤来兄生命力旺盛,或是鸩毒压根就是唬人的。
凤来一醒来,懵懵地看了看四周,问:“小芰呢?”
我回答:“画皮小芰,假扮的,专程刺杀你的,已经被特斯拉用球状闪电劈死了。”
“死?”凤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四肢在地上乱挠乱踢,“小芰,小芰,小芰……我又看不到你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海若冷冷的看着他。
二黑愣愣地看着他。
我拥他入怀,借其一块结实、宽阔又温暖胸膛,让他痛哭一场,我感同身受。
又闹腾了半个小时,凤来体内的鸩毒全通过眼泪排了出来,我看他跳腾的劲还不小,应无大碍,就独自离开,海若搀着他、携着神医二黑一道去了阜月鸟居。
此时已是凌晨,天空澄澈,星斗璀璨,我先是绕着公园转了一圈,朗诵了几首诗歌,然后才慢悠悠向住处走去。
远远望见小区大门口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在等人。
不会是在等我吧?确实,最近桃花朵朵开,真有点招架不住。
走近一看,她的姿容俏丽婉约,眼神顾盼多情,但是我却想拔腿就跑。
她就是我刚刚领教过的姬鸩画眉。
“别跑,我此时不会再杀你。”姬鸩的话语中虽有“杀”字,但是语调却格外婉转。
“我再也不会将阴凤来给你引出来。”我直接回答。
“我不再找他了,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你会被骊凰问罪吗?”假惺惺的。
“不会。放心,我也不会自杀谢罪。”
“那就好,那就好。”
“谢谢你刚才给我警示,要不然就跟谭鼋一样化成灰烬了。”
其实谭鼋就在我的肚子里,我不敢说,“你别这样说,我是阴凤来的死党,而不是叛徒,我没有给你任何的信号,是你自己机敏而已。”
“那好吧,算我聪明。你们人类都这么好吗?”
“大部分是吧。”我将自己归入到大部分里,稍稍恬不知耻。
她走过来,轻轻抱住了我,我没有反抗。
浓郁的芳香,温润的脸庞。
“我该走了,永不再见。”她转身离开,回顾,“我以后叫姬画眉。”
我似乎能感到她婆娑的泪眼。
走进客厅,灯火通明,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好,我似乎也是个有家的人了。
七七正在看电视。
我打了个招呼。
“怎么才回,去哪浪了?”七七不知什么时候拥有了对我的管辖权。
“出去会了会老友。”我毕恭毕敬回答。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我指的是见龙、凤来、二黑,鳞儿、海若和姬鸩忽略不计。
“这么浓的香水味,如果是个男的,那肯定是二亦子。”女人都是猎犬。
我不好回答,转身欲走。一见到她,不仅难以遏制心魔,还浑身发痒了。
“我有点饿了。”她说,故意把眼睛睁得像猫一样圆,特别不忍抛弃。
“我去给你买盒方便面吃吧。”
“不行,我要吃手擀面!”
我心里叫了好几个“姑奶奶”,但是没好意思拒绝,“那好吧,我去擀面,西红柿鸡蛋面。”
七七立马鼓掌,“曲哥哥,先喝杯热茶,暖和暖和再做面。”
她的茶水里不可能给我下鸩毒,春药倒是极有可能。我接过茶杯,啜了一口,清香淡雅,回味悠长,混合了鹅黄柳芽的涩与雪白杜鹃的甜,十分初春的感觉。
“好茶,这是什么茶?”我在北方山林田野中长大,几乎没接触过茶叶。
“这个茶叫阆风玉英,与西湖龙井、黄山毛峰之类的齐名。”七七道。
反正我不懂,喝完茶,就赶紧下厨擀面去了。
天微露曙色,七七终于吃到了热气腾腾的面条。
“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她如果不这样赞美,下次就再也吃不到了。
她吃得有滋有味,我欣赏得有滋有味,“七七,你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睡?”
“没有生意,有些无聊,就看了会儿电视,一看都十二点了,你还不回,怕你被女妖精吃了,就一直等你喽。”她真是神机妙算。
“谢谢关心。你先吃吧,我去睡啊。”
七七放下碗,拉住我的袖子,先是用大眼电了我一下,接着用舌尖舔了舔红唇,“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收你一百,我伺候你睡觉。”
我僵硬地笑笑,“怕你吃了我……”
“切,你以为你是唐僧啊?”
“唐僧净是肥膘,我是瘦肉。”
“你是唐僧我都不稀罕,玉皇大帝都被我吃了,你信不信?”
“你真是饥不择食啊!”
她一把将我扯过去,“不想睡觉,就陪我谈心。”
“我给你一百块钱,你放我睡觉去吧。”谈心?这姑奶奶非得将我聊骚得心猿意马不可,我可不想与西红柿鸡蛋面一起填了她的肚子。
她立刻放手,噘嘴,脸偏向一旁。
我于是没走,她就立刻转怒为喜,抓住我的手,“来说说靳腊梅的事?”
“在我不懂男女区别的时候,就已经喜欢她……”
《山村纪实》
小河弯弯向南流,
流到有龙的大河里头,
小桥弯弯跨河流,
走过小桥便到槐庄村口,
槐庄的笨槐满山头,
还有榆树杨树大老楸。
雪花化了杏花栽,
杏花谢了梨花白。
燕子去了喜鹊在,
柳叶黄了雪花开。
那小小少年们不识愁,
背上书包躲进花果山里头,
挖捆远志摘绺山韭,
掏个鸟窝抓匹天牛,
必须还有流蜜的毛桃一兜,
必须还有火红的山丹丹一篓,
统统献给心里最最的歌鸥。
桃花红了李花开,
李花开时乳燕来,
大雁去了麻雀在,
柿子红了雪花白。
四眼语文老师在朗诵《卖炭的老头》,
连鬓胡数学老师是个尺轨流,
历史老夫子讲着北京与元谋,
地理先生高谈着梨形大地球,
我在写着《致腊梅的信九百九十九》,
那个女孩折着纸鹤涂着指甲油。
杏子黄了桑葚摘,
黄鹂随着黎鸡来,
菊花谢了没花开,
雪厚被暖春梦怀。
和风细雨阳光普照我家麦穗稠,
我坐在田埂上阳光普照念着诗歌那样爱你知否知否?
田埂上伏着一对高歌的蝈蝈蚰,
蝈蝈在嘲笑他的表白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星河灿烂月色软软骨化成石翘首立在小村口,
夜风软软笑容灿烂跳墙而来只为奔向你的守候。
瑶草碧琪花开,
蟠桃熟嫦娥采,
白云田绛雪菜,
凤鸟舞弄玉来。
昆仑山里住着个白胡子老头,
摇着蒲扇骑着青牛,
他看中的女婿是镇元老叟,
英俊的小生只是山下种麦养蚕的二狗,
情比天长爱比地久,
真心打不过紫金葫芦与混元金斗。
孤孤单单坐在月亮背后,
小河汤汤往南流,
悠悠流淌的是哀愁,
直到大海里方丈和瀛洲,
槐庄的笨槐满山沟,
就是找不到腊梅开枝头。
七七痴痴地望着我,眼神特别像胡玉环,“真好,我要是也和你出生在一个村、在同一个班上学就好了……”
“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美好的难以忘怀、不可回溯的时光。”
“我要是与你一同穿越到十二三岁,你愿意吗?”
“我愿意。”这句是真心的,回答得还很铿锵。孩童时盼望快快长大,当大侠,当宇宙战士,当动物学家,当天文学家……长大了,还是农民,还是光棍农民,不禁又想回去当无忧无虑的孩童。
“我有点冷。”七七说,然后把我的胳膊拉过去搂住自己。
我的手所过之处都是软绵而富有弹性的。
异性本相吸,让我如何挣扎,微微假装抵抗之后,默默地接纳,无限接近的距离,然后一阵幽兰般的香气切入,她的脸庞靠近,然后肌肤相亲,我瞬间就被一万伏的电流击穿,何止于酥,何止于麻……
体内屡屡被逗引的大怪兽真正苏醒了,像鳄鱼一样低吼着,缓缓揭开鳞甲,露出锋利滚烫的杀器。
我在弹奏《渊澜》与《莫愁乐·碧玉歌》之间徘徊。
“你就把我当成靳腊梅吧……”七七幽幽地说。
我一个激灵,浑身的热气一下就消散了,然后像刺猬一样一缩,缩出来半寸距离。
七七然后就停止了进犯。
两人沉默有间,默默站起,她走回卧室,回眸,相视一笑。
男人艰难,柳下惠艰难,硬充柳下惠的登徒子更艰难。
我要是把她当成七七,肯定早就抱团上下翻滚了,一想要把她当成是腊梅,突然一点感觉都没了。
兴致索然地回到卧室,仰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打开手机,居然有三条陌生人短信。
无名者:你感觉怎样?是不是很痒?(第一条)
我当时没有回复,三分钟后,其又发来一条:本不想杀死你的,但是你太自作多情。
我仍旧未回,他又发来:死了。
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直觉告诉我他没有发错对象。
于是我回了一条:你是谁?
他回复:还没死。我是鸩。你怎么还没死?
我这才想起,刚刚与姬鸩亲密接触了一下,她可是沾到即死的毒兽之王。原来她是要迷惑我、杀死我。我为什么会百毒不侵?这项功能应该是在犬瘟热痊愈之后获得的。
雷禽,又救我一次!
我边吐血边回复: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美女,请你再准备另外的杀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