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芊芊自进门,唤了这声姐姐,目光就一直盯着桌上堆着的盒子,话都没说便过去了,阮初禾走近,见阮芊芊正想打开盒子,她心里一阵不悦,本来将流云锦给阮芊芊这事便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谁知阮芊芊竟然还想打睿王府送来的东西的主意。
阮芊芊抬起盖住盒子的盖子,阮初禾一把将盒盖子按住落下去:“妹妹许久不来我初禾院,这一来都不与姐姐说说话?”
阮芊芊回望了一眼阮初禾干笑着解释:“我听说睿王府给姐姐送东西来了,这一时没忍住,姐姐勿怪!”
阮初禾微微一笑,挡住阮芊芊:“清雪,快过来将二小姐扶过去坐下!”然后看向小璃:“小璃,你个小妮子,还不赶紧给二小姐倒茶?”
清雪闻言,过来轻轻掺着阮芊芊,阮芊芊本想甩开,但清雪的身手岂是她能挣脱的?清雪将不动声色地将阮芊芊按到座位上,但刚一放手,阮芊芊立马站起来,恶狠狠地骂到:“你个刁奴,竟然对我动手!”说着抬手就想打。
谁知阮初禾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手腕粗的木棍横在阮芊芊和清雪中间,恰好就在阮芊芊手掌要落下的地方。阮芊芊一巴掌直接拍在木棍上,只听哐当一声木棍掉到地上,阮芊芊这一巴掌本就用了全力,疼痛可想而知,清雪见状默默将抬起的手放下。
阮初禾见阮芊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赶紧先下手为强,愤怒的盯着阮芊芊:“我好心将自己最看重的东西给你看,你就算看不上也不该如此!”
阮芊芊被阮初禾这一声吼蒙了,到嘴边的哭声像是被吃了一般,没发出来,她转过眼望着掉在地上的棍子,疼痛在手掌中苏醒,阮芊芊顿时大哭起来。
“在这儿闹什么?”阮丞相大喝一声。阮初禾抬头,便看见阮芊芊的婢女火急火燎的将阮丞相引来。
婢女看着阮芊芊红着眼眶,赶紧告状:“老爷!大小姐欺负二小姐,请老爷为我们小姐做主啊!”
清雪和小璃惊讶的看着阮芊芊的婢女。阮芊芊听到自己婢女如此说,赶紧跑过来,望着自己爹爹,眼泪夺眶而出,梨花带雨地叫了一声:“爹爹!”
阮丞相瞪了阮初禾一眼,然后看着阮芊芊:“怎么回事?”
阮芊芊见阮丞相偏向自己,心里一喜:“爹爹,我来找姐姐叙旧,谁知她不但纵容下人欺负我,还用棍子打我!”说着抬起手给阮丞相看。
阮丞相见阮芊芊柔弱的样子,然后又看见地上的棍子,顿时便信了几分。朝着阮初禾喝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放肆?”
阮初禾心里暗骂一声:“卧槽!”
“跪下!”阮丞相朝着阮初禾大喝一声。
阮初禾看着阮芊芊:“听到没有,父亲叫你跪下!”
阮丞相气不打一出来,重重喝道:“我说的是你!”
阮初禾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没错,为何要跪?”
上次风家来闹,阮丞相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如今自然把错归到阮初禾头上,他站起来,起身便要打阮初禾:“孽女!”
小璃扑过来,挡在阮初禾面前,只听啪一声,阮丞相巴掌落在小璃脸上,小璃嘴角立刻溢出血迹。
阮初禾平静的脸顿时沉下来,她将小璃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盯着阮丞相:“阮芊芊是你女儿,我就不是?为何你只听她说,问都不问我一句?这么多年了,你可曾当我是你的骨肉?”
阮丞相没想到阮初禾敢一再顶撞,气急了朝着她喝了一句:“放肆!”
阮初禾大笑一声,指着阮芊芊:“我只是放肆而已,她呢?她说她来找我叙旧,为何早不来晚不来,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什么德行自己还是摸清楚的好!”阮初禾一向讲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即便是说重话也没有如此凌厉刻薄过。
阮丞相自然知道阮初禾指的是什么,他看了一眼低着头呜咽的阮芊芊,再看向冷眼以对的阮初禾:“她是你妹妹!看一眼你的东西怎么了?”
“父亲要是记得我是她姐姐便不会任由着她欺负我这么多年!”阮初禾是听话,但那是因为她爸爸妈妈说的都是对的,再者她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父母都宠着她,她何曾受过这种罪?自然会顶回去。
“她还小!不懂事!”阮丞相回答。
“所以我教教她!”阮初禾冷冷开口,然后看向叫阮丞相来的那个婢女,一步一步逼近:“你说我欺负你们小姐?”
那婢女硬气的点点头:“是!”
阮初禾追问:“因为我欺负你们小姐所以你才去把父亲叫来?”
婢女再次点头:“是!”
阮初禾冷冷笑出声:“你方才可曾进过我初禾院的院门?”
“我……我……”婢女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你既然没有进过我初禾院又怎知我欺负你们小姐?”阮初禾一顿:“还是说你知道你们小姐会做什么惹我生气的事?”阮初禾转过来,望着阮丞相,冷冷一笑:“爹爹觉得如今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对她出手?”
阮丞相看了看阮初禾,再看着阮芊芊手心的红痕:“即便芊芊错了,你也不能用棍子打她!”
阮初禾冷冷一笑:“你没好好看过那跟木棍吧?清雪拿过来,给相爷看清楚!”
清雪将木棍从地上捡起来,目光一顿,然后递到阮丞相面前,阮丞相接过,慢慢松开一手,木棍上面的字立刻出现在他眼前,上面刻着的是一串名字,有阮丞相的,阮芊芊的,还有相府三小姐阮悠云的,最后还小小的跟着一个阮初禾的名字,那样的卑微和小心翼翼。
“这是我很久很久之前刻的一家人的名字!那时我还不识字,见先生来府里教阮芊芊和阮悠云习字,便偷偷让他教我写,这些名字我练了好久才会,那时我担心刻上去不好看父亲见了会笑话,便一遍一遍的刻!一遍一遍地刻!”阮初禾仰头一笑,笑的有些悲凉。
她在记忆里见过原来的阮初禾刻这些字的样子,那时的她应该是十分想有一个家的,可是她什么也没等到便死了。
“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想着有朝一日父亲能像疼妹妹一样疼我,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可是父亲你可知道领旨那一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有多失望?这些时日你的所作所为又让我有多寒心?”
阮初禾走过去,夺过阮丞相手里的木棍,放在眼前打量,然后随手一扬,木棍被抛出去,哐当一声落在院中:“人就是我打的,要如何罚我都认了,反正失望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但请你记住若有朝一日我用这根棍子打了谁,那也是那个人欠我的!”
她说完一步一步走近阮芊芊:“你不是想看吗?”她喊了一声:“清雪,拿上来!”
清雪抱着盒子上前,阮初禾盯着阮芊芊:“要看便上来看,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衣服脱了一根线,头饰珠子掉了一颗,我让你从相府三跪九叩跪到睿王府谢罪!说到做到!”
阮芊芊被阮初禾这气势吓到了迟迟不敢上前,阮初禾冷笑一声:“看来是不想看!既然如此”阮初禾挥挥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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