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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说得这么详细,实际上是给她卖了个好,告知她高太后能知道她封位,应该是尚服局那边泄露了消息。
秦翩翩扯着唇角笑了笑:“长得这般讨喜, 等封赏到的时候,别忘了到我这里拿金裸子。”
小宫女的脸上立刻冒出两片红晕, 显然眼前这位秦彩女极其聪明,看到了她的示好。
“谢采女赏。”
尚服局的动作够快, 已经备好了正八品采女能穿的衣裳和首饰, 以青色和蓝色为主,竟然连个鲜亮的色调都没有, 而且款式也中规中矩, 毫不出彩。
小宫女见她盯着衣裳看了片刻, 十分有眼色地道:“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位份越高衣裳首饰越华丽。您忍一忍,等到正六品贵人的时候, 就什么颜色都齐全了。”
秦翩翩点头,就是说低位份没人权呗, 据她所知她这个位份对高位者得自称奴妾, 皇上的女人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奴才。
后宫有两位太后, 一位是先皇的皇后, 如今的皇太后。还有一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 从贵妃升级为太后, 因为娘家姓高,为此被称为高太后。
两位太后关系极差,经常打擂台。皇太后住进了永寿宫,高太后便选了延寿宫,号称就是要比她晚死两年。
这次请秦翩翩过去的便是高太后,她对这位高太后闻名已久,当初二姐嫁给前二姐夫的时候,每次回娘家,必然咒骂她。
老妖婆,老不死的,成日疯病缠身……
“奴妾见过太后。”
秦翩翩走进延寿宫,恭敬地行礼,低眉顺眼的模样着实乖巧。
“你就是景王妃的妹子,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高太后坐在凤椅上,盛气凌人地说了一句。
秦翩翩一听她这口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拖了二姐的福,她们婆媳俩关系势同水火,高太后曾放话等她儿子登基时,她会亲自弄死前儿媳。
她含羞带怯地抬头,依然低垂着眼睑。
“呵,果然跟她长得一样让人生厌,一看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模样。”高太后毫不客气地断言。
“姑母这话说的不假,我也瞧着秦采女长得与景王妃一般模样,莫要再辜负了皇上的疼爱才是。”
坐在下首的是高家庶女高菁,她也算是后宫的一大奇景了,明明不是皇上的妃嫔,但就是天天赖在后宫里,高家觉得丢人,好几次拉她回去,她死抱着高太后,还真的留下来了。
“菁菁啊,她不如你,你大可放心。等尧儿再来,我必定要他收了你,你莫要伤怀。”高太后立刻转头去安抚高菁。
秦翩翩的嘴角抽了抽,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高菁这种性格的人,还真是合了高太后的口味。
“太后,您当真是高太后?”秦翩翩忽然大着胆子抬起头,语气高昂地说了一句。
高太后皱眉,不满地道:“大胆,你瞎了眼吗?哀家坐在凤椅上不是太后,还能是谁!”
秦翩翩拍了拍胸口,一脸惊喜地道:“哎哟,吓坏奴妾了。奴妾方才被太后的天人之姿所吸引,都呆住了,还以为是天上哪位上仙下凡,来普度众生呢。奴妾顿时自惭形秽,都不敢说话了呢!还请太后原谅奴妾眼拙口笨,说不出您的好来。”
她拿捏着嗓音,娇俏动人,这声音跟唱小曲似的,清脆动听。
高太后震怒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她已经准备好让人进来把这小贱-蹄子拖下去杖责二十了,没想到她这么一夸,顿时通体舒坦,神清气爽。
她的语气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丫头年纪不大,眼神倒是挺好使的啊。”
秦翩翩咧着嘴笑道:“多谢上仙夸奖。”
她话音一顿,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了,捂着嘴赔罪:“太后您仙人之姿太过强烈,奴妾总是转不过弯儿来。奴妾在家的时候,就对高太后您的仙名有所耳闻,总想一观您的风姿,如今见到果然比奴妾母亲所形容的,还要厉害三分。奴妾这颗心呐,就一直忐忑不安地跳着,一想起是跟您说话,就惶恐又欢喜,矛盾得很!”
秦翩翩这番话简直掷地有声,殿内虽然坐着不少来请安的妃嫔,如今却都被她给震惊到了,气氛安静得很。
秦家这位五姑娘,好她娘的不要脸!
高菁更是把白眼都翻出来了,她入宫这么多日,论无耻她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没想到今日遇到对手了。
“你母亲是秦夫人,秦夫人的性子可是高傲的很,你如实说,她是怎么说哀家的?”高太后明显是产生了几分兴趣。
秦翩翩脸上的笑意更浓,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浓烈的表现欲。
“她跟奴妾说,曾经有幸进宫见过您几次,觉得您就像是月神娘娘一样好看。可惜后来景王妃做错事儿,母亲心生愧疚,都不敢再往您身边来,心中有愧。”秦翩翩边说边红了眼眶。
“可怜母亲教养二姐十多年,她做出那种事儿来,母亲这颗心是焦灼得很,臊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更是大病一场,后来皇上体恤秦家女,让奴妾进宫伺候,母亲大呼太后与皇上高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让奴妾尽心伺候,才能抵消秦家之罪……”
秦翩翩说到动情之处,竟是小声抽泣了起来。
整个殿内落针可闻,其他妃嫔连呼吸都屏住了,只看她一个人在那里落泪。
“好孩子呀,快赐座。你们这些都是死人啊,没见秦采女都站不住了吗?”
全场唯有高太后与她产生了共鸣,竟是面露不忍,当真心疼起来。
被高太后高声喝骂的几个宫女,也立刻上前来,搀扶着秦翩翩落座,心底都在腹议,明明是高太后之前叮嘱她们给这位秦采女一点颜色瞧瞧。
没想到这颜色还没给,倒是先被人给哄住了。
秦翩翩坐下来之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进宫之前,就知道这位高太后绝对是个硬茬子,因为正如二姐喝骂的那样,高太后是个疯女人。
蛮不讲理,偏见护短,目光短浅。
这三个词就是为了高太后量身定制的,她现在已经是个太后了,却偏偏要跟自己儿子的妃嫔们一较高下,哪怕年老色衰,她也要当最美的那个。
光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来,高太后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这殿内,就连高菁都穿得中规中矩,不曾有任何一点能艳压群芳的首饰。
“姑母,您可莫要被她骗了,秦家女都是一贯会巧言令色的。秦家二姑娘就是靠她那张嘴,和那张脸,变成了如今的景王妃。”
高菁瞧着高太后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这秦翩翩很可能会分她的宠,把高太后的脾性拿捏得十足十,一见面就各种无下限地夸奖高太后,可是夸到了高太后心坎儿里了。
对于高菁的挑衅,秦翩翩眉头一皱。
把高太后哄好了,她就准备当背景板的,没想到有人不让她好过,自然她也不会让那人好过的。
“咦,这位是太后您的丫鬟吗?”秦翩翩似乎才看见高菁,冲着她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震惊满满。
高菁心底涌出了无数的恼火,不过是一个正八品采女,也敢这么对她说话!
“我是高家女,是太后的侄女,当今皇上的表妹。你真是好大的够胆,竟然敢如此编排高家的姑娘!”高菁猛地一拍桌面,脸色骤变,气得跳脚。
秦翩翩立刻满脸惊恐的表情,轻声致歉道:“对不住,在奴妾的眼中,看一眼太后再看一眼这位高家姑娘,就有些看错眼了。太后,还请您原谅奴妾,奴妾对高家绝对没有意见,只是您的气质太过出众了,把这位给比下去了。奴妾在家的时候,母亲就经常训斥奴妾笨嘴拙舌的,说什么话都得罪人,您瞧瞧这头回来给您请安,就把您的侄女给得罪了,您可千万帮奴妾哄哄这位姐姐。她不是您的丫鬟,只是长得像而已——”
她说完之后,又立刻挥手,满脸羞得通红:“不是不是,她也不像您的丫鬟,只是这气质和风姿要差上许多,瞧着不太像您的侄女。也不是,奴妾说多错多,还是闭嘴吧。”
高菁说她是巧言令色,她就表现一下笨嘴拙舌给高菁瞧瞧。
你敢得罪我,我就骂你,狠狠地骂你!
秦翩翩这出戏唱的那叫一个真好看!
完全是笨嘴拙舌羞答答小姑娘,因为对太后的仰慕,而蒙蔽了双眼,看谁都像贱婢。
比如这位高家庶女高菁,那是高太后身边头等大丫鬟。
“混账玩意儿,起来!”他有些粗鲁地拍了拍她的脸。
秦翩翩的皮肤嫩,拍完之后立刻起了红印子,她迷迷糊糊地睁眼。
“皇上吓到了,别怕啊,我在呢。哦~哦,快快睡。”她含糊地拖长了语调,完全是一种哄孩子的声音。
萧尧被她哄得鸡皮疙瘩都起了,这女人白天黑夜都是戏精,连半梦半醒的时候都不放过他。
“朕让你起。”他一下子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睡。
秦翩翩总算是被他捣鼓醒了,皱着脸打了个哈欠,眼眸里迷蒙了一层水光,看着就可怜巴巴的。
“你想喝药吗?”萧尧凶巴巴地问她。
听到“药”这个字,秦翩翩下意识地就回味起满嘴的苦,立刻哆嗦地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昨日太医给你开的避子汤管用吗?”他继续问。
秦翩翩连连点头:“管用管用,不管用的话,奴妾去太医院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定给陛下讨个说法去。”
萧尧拧眉:“为什么是给朕讨说法,不应该是给你自己吗?”
“不是啊,奴妾要是有了龙种,当场就能高兴得上天,走路都得叉着腰。是您不高兴了,奴妾才替您去讨说法啊。毕竟怀了您的龙种,就要对您负责是不是?”
她边说边羞答答地低下头,抬手摸着肚子,好像里面真的有个小宝宝似的。
皇上冷漠以对,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自己再开口,就会被眼前的女人给气死。
张显能进来叫唤皇上起床的时候,发现两人都已经醒了,只不过并排而躺,大眼瞪小眼地不说话。
他在替皇上穿龙袍的时候,发现今日皇上腿间的小龙竟然没有抬头,反而软哒哒的。
要知道张显能伺候皇上这么久,对九五之尊旺盛的精力还是知之甚深的,从皇上成年起,基本上每天早上起床,那地方都得抬头,男人晨间身体反应很正常。
但是近日却一改往常。
张显能不由得看了一眼床上的秦采女,小女子极其漂亮,面色红润,眉眼间透着春-色,显然昨晚被滋润得很光滑。
他不由得为秦采女点个赞,真是个尤物啊,把皇上的精气都吸干了,离勾到帝王的心不远了。
如果皇上知道自己左膀右臂的大总管如此想的话,估计又得被气着了。
他是那么容易被吸干的人吗?纯粹是被自己的那个梦给吓萎的。
等皇上摆驾离开之后,秦翩翩才看着帐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恰好柳荫来伺候她,听得她一声叹,难免好奇顺口问道:“秦采女这是怎么了?皇上上完朝就回来了呢。”
秦翩翩立刻坐起来,冲着她招了招手,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柳荫慎重地点头。
“其实皇上胆子很小的,昨儿晚上半夜吓醒了,然后不敢睡,就把我拽起来了,让我陪着他睁眼到天亮。”秦翩翩小心翼翼地说着。
柳荫听完之后,脸色都被吓绿了,她完全没想到秦采女是跟她说皇上的秘密,早知道就不听了。
“采女,这种事儿您以后别跟奴婢讲了,奴婢胆子小。”
秦翩翩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看好她的模样:“别怕,秘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要死一起死。你听话点儿,跟着我就死不了。”
柳荫点头如蒜,乖得不行了。
“很好,帮我一个忙,等我升了位份,赏赐里面的金裸子,我分你一半。”秦采女得寸进尺。
“啊?”柳荫有些反应不过来,上回许给她的一个金裸子还没给呢,现在又开始口头许诺,采女的位份都没圣旨下来,秦翩翩就妄想着升位分了,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秦翩翩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只是冲着她挑了挑眉头。
“这位份能不能再朝上动一动,就得看你准备的东西了,给我拿十张方形的硬纸来,不要软的。”
柳荫一听这要求,就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方形纸还是很好找的
等她急匆匆地出了偏殿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采女这是空手套白狼,什么银子都没花,就把她拽到一条船上来了,还如此习惯地使唤她。
至少以后为了皇上胆子小这个秘密,她也得帮衬着秦采女一些。
*
萧尧下了朝之后,心情就不太高兴。
新皇登基,替先皇守孝过半年了,他光想着把秦家女抬进宫以报绿帽子之仇,却忘了选秀的时候也到了。
那些朝臣成天盯着他的裤腰带,秦家女已经在前头进宫了,还拿到了采女的位份,剩下来的朝臣自然要多加一份力。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谁都知道,有多少朝臣因为家中有女在后宫得宠,而逃得一死。
女人的枕边风,向来能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选秀选秀,这么多的女人送进宫来,又是一群莺莺燕燕,吵得很。宫里这么多女人,朕都睡不过来,还要送?你瞧见户部侍郎那副急躁的嘴脸没,还说要提前挑几位姑娘进宫,先陪着两位太后。陪太后不如出完家再进宫陪,最后都陪上了朕的床是不是?”
皇上边大步往龙乾宫主殿内走,边用力地踏在地砖上,似乎想把这玩意儿全踢飞了一样。
张显能的嘴角抽了抽,皇上倒不是真嫌弃女人多,毕竟多了后宫也养得起,只是因为朝堂上不顺利,他提出来的新政遭到旧臣强烈反对。
所以他才拿选秀一事,嘲讽几位朝臣。
那位户部侍郎更是巨惨无敌,被皇帝当场笑言侍郎家的烧饼铺子要开张了,准备卖几块烧饼给朕,朕不要麻子多的。
当场朝堂上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皇上此戏言立刻戳中了言官们的点,纷纷直谏,要求皇上慎言,不可在朝堂上说如此不雅之言。
皇上冷笑回怼:“什么叫不雅之言,朕后宫里那点事儿,你们都要管,睡哪个女人也规定好。你们能堂而皇之地谈论这种不雅之事,朕为何不能选择吃的烧饼有没有麻子。蔡大人,你听好了,你若是送烧饼进宫,朕就是不要麻子多的,否则退回去!”
说完他就甩袖走了,不让言官再有指责他的机会,这才有方才他咒骂的一幕。
“还有这些言官,都是被先皇给惯坏了,朕说一句话就敢骑到头上来。盯着贪官污吏的时候都瞎了眼,对朕裤子里那二两、两斤重的肉还就有兴趣了。”
皇上暴怒之下,这话是越说越糙。
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改口,他裤子里的可不止二两,两斤重都是谦虚的说法。
张显能面上无表情,心中去他娘。
皇上这话肯定不是故意嘲讽他裤子里没肉的,他坚信!
“皇上,秦采女派人来送个小玩意儿给您,那宫女在外头候着。”
萧尧屁股还没坐热,外面就来一个汇报的小太监,他挥挥手,立刻走进来一个小宫女。
他皱了皱眉,这宫女看着极其眼熟:“你是在哪儿当差的。”
柳荫抱着一个小篮子,准备呈上东西就走的,哪知道皇上还问这么多话,当场就吓得一哆嗦。
“奴婢,龙乾宫当差的。”
皇上皱了皱眉头,似笑非笑地道:“这秦采女可真是有天大的本事啊,朕宫里的人,朕还没使唤多少次呢,她就用上了。”
柳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双手将篮子举过头顶,硬着头皮把秦翩翩教她的话说出来:“这是采女编的一些小玩意儿,她说皇上必定能心想事成,坏运气都被会被小纸鹤给带走,十只就代表十全十美。”
“呈上来吧。”萧尧挥挥手。
张显能亲自提着篮子送上来,小篮子里就折了十只一模一样的纸鹤,每一只纸鹤有两个小翅膀,似乎随时都准备展翅高飞,带着他的坏运气离开。
“心思不错,怎么不用金纸折?”他捏了捏纸,入手还比较粗糙,比他用的宣纸要差多了。
这回都不用柳荫答,张显能就回答了:“回皇上的话,秦采女没有赏赐,入宫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估计是没有金纸的。”
皇上这才恍然记起,秦翩翩如今就是个穷光蛋,天天在他龙乾宫里蹭吃蹭喝打秋风,连自己的宫殿都没有。
“朕都忘了,张显能伺候朕拟旨。”
柳荫趁机躬身退下,一出来浑身都是冷汗,走路都带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