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锦的哭泣,丝毫没能换来厉皓延的怜惜,苏大海看着女儿哭成了泪人,厉皓延却不闻不问的模样,更是生气。
“好了,乖女儿,不哭了,爸爸在这,有什么委屈爸爸给你做主,好不好?”苏大海心疼的拍了拍自家女儿的肩膀,阴鸷的目光望向厉皓延,恨得几乎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臭小子,我家梦锦清清白白一个大闺女给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认账是不是?”
“苏伯父,如果你这话不是跟一个有妇之夫说,我恐怕会敬你是个好父亲。”厉皓延若无其事的挑眉,仍旧是在笑着。
“你跟她…呵!”苏大海窃笑一声,收起了那副暴怒而嘲讽的样子,笑容也缓和了下来:“皓延啊,不是伯父说你,那个女人哪里配得上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和她离婚了反而更好,你和我们梦锦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两家强强联合,我们…”
“够了!”厉皓延拍案而起,连带着桌上的茶杯都掉到地上,他面上的寒意阴得几乎都要滴出水来,沉沉道:“我不可能与我的妻子分开,也不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要谁再敢提这种配得上配不上的事…”
说到这里,厉皓延顿了顿,犀利的目光撅住了苏梦锦的视线:“苏梦锦,你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有多讨厌你,我不可能娶你,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ok,百口莫辩的事,我认了,但我暂时认了不代表我能吃哑巴亏,明白了吗?”
他颤抖的手指指着她,愤愤道:“我知道孩子的事肯定心里有鬼,你要觉得心虚,现在就去把孩子打掉,可以,我或许还会考虑给你一点补偿,但如果你非要与我作对,行,等胎儿满四个月后,我会安排你去做羊水穿刺,若是我的孩子,我会想方设法弄死这个孩子,我不会容许不是同一个妈妈的孩子来抢我家孩子的资源,若不是我的孩子,你爱找谁找谁去,但是,你跟我的这笔账,我会一点一点的算清楚,少一点都吃不了兜着走。”
厉皓延苍白的脸上泛着暴怒的红色,瘦削的身子挺得笔直,冷然开口:“我的手段,苏伯父大概有所耳闻,除了我的妻子,我六亲不认,谁得罪了我,我都不可能手下留情。”
落下最后一个字,厉皓延背转身,顾不上身后苏家父母的呼唤和苏梦锦的哭泣,拔腿就往楼上走,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
苏梦锦一喜,连忙说:“皓延,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呵!”厉皓延讽刺的勾了勾嘴角,轻蔑的瞟了苏梦锦一眼。
不知死活的东西,到这个时候了都还在做梦,真当他只是吓唬吓唬人么?
“你们不走是吧?我走!”厉皓延冷哼,见他们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索性就往外走。
走出别墅大门,上了车,将车飙到顶,感受着那凉风呼呼刮到脸上的刺痛感,他纵是面无表情,他的心,却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言言,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若不在,好多人来打你老公的主意啊!”
…
厉皓延走后,空旷的大厅只剩下了苏家三口人。
苏梦锦仍然在哭着,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势在必得,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为了顺利嫁给厉皓延,她什么都能忍。
可到了这个时候,厉皓延的这番话,到底还是伤到了她。
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个爱他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呀!
“女儿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苏大海惆怅的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心疼的说。
苏梦锦沉吟片刻,抹干净眼泪,重新的抬起头来。
“既然他在找沈言,我们也加把劲一起找吧!”她一手轻轻覆在小腹上,眼眸微眯,狭长的眸子里透着犀利的光芒:“看谁先找到沈言,要是我先找到,呵,那就等死吧!”
她擦干泪,扶着腰,拒绝了父亲的搀扶,一点一点的站起身来。
在她苏梦锦的字典里,没有隐忍退让这个词,这个女人竟敢挡了她的路,那好,那她就不介意把这根刺连根拔掉。
一家三口从厉家出来,在回去的路上,苏大海立刻就打电话吩咐了下去:“在海市范围内,哦,不,在海市周边城市范围内,给我找沈言,仔细的找,找到的奖励一百万。”
…
继苏梦锦和厉皓延的绯闻风波,怀孕风波后,这几天,网上又出现了新的新闻。
苏梦锦在国外的黑历史被残忍的扒出来了,她参加很多的趴体,她去夜店,她和两个男人贴面热舞,甚至,她和男人去酒店的背影。
沈言看到这样的新闻,简直是愣住了。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想也想得出来,这些新闻在这个时候爆出来,肯定有玄机。
是厉皓延弄出来的吗?想想以前他对沈语对许心甜的手段,沈言还是有些认可这个做法的。
他为什么要弄出这些新闻来?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苏梦锦的孩子?还是,孩子不是他的?
这么久以来,沈言第一次对那个原本坚定不移的事实,产生了怀疑的想法。
一个人的独居生活,虽然恬淡惬意,但到底是孤独占多数的。
晚上躺在床上,总不自觉的想起从前的事,毕竟除了苏梦锦这件事,其他的事情上,他对她是真的好。
沈言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摇头苦笑:“难道是我误会你了吗?厉皓延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真的背叛我?”
除了微微的风声,没有人能回答他,沈言的泪,也刷地流了下来。
“我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一有矛盾就是逃避,可是厉皓延,我真的也很害怕啊!”沈言喃喃的说着,嗓子干干的,喉咙口堵堵的。
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吹在脸上刺人的痛,沈言关上窗,回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有些后悔,有些像孩子了,却又迷茫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潜意识的觉得这中间夹杂了太多误会,就好像一团棉花塞在胸口一样,很难受,很想把它捅了。
“说到底,从前怪他不够信任我,我其实也不够信任他吧!”
沈言低头抿了一口水,轻声的说着。
蓦然回首,她发现,原来自己也不够信任他,究竟是不够爱,还是,爱得太没信心了?
沈言纠结了许久没有结果,便不再纠结,回到被窝里躺下。
半夜的时候,她肚子却忽然很痛,把她从梦里痛醒了。
寒冷的冬夜,她浑身冷汗直冒,蜷缩在被窝里,手里握着手机,下意识的按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她哑着嗓子喊道:“厉皓延,我很痛,快救救我…”
“喂,厉总正在洗澡……”陌生的女声,像一盆冰水,泼醒了她,刺骨的寒冷凉彻身心!
“喂?”
沈言心死地挂了电话,嘴角上扬,嘲笑自己的天真。
居然还想澄清一些误会,可惜的是,即使没有苏梦锦的挑拨,他也过得逍遥快活呢…
心,狠狠地绞了下,她蜷缩着身子,拨通了120,直到去了医院,她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来。
…
厉皓延洗完澡出来,浑身舒爽了不少。
“刚刚有人打电话给我吗?”洗澡的时候,他依稀听到了电话铃声。
“没事,就是个骚扰电话,我给挂了。”年轻的秘书如是说着。
她是金卫的学妹,这段时间以来金卫一直都很忙,便向厉皓延推荐了她,前段时间才成为厉皓延的秘书。
她长得不好看,很有自知之明,金卫学长暗地里说过,这是厉皓延同意她做秘书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今晚,她陪厉总出席饭局,这段时间来,厉氏集团动荡,厉总再不出手恐怕公司都保不住了。
为了维护客户,厉总喝了许多酒,吐了一身,没有办法,只好才开房间让他来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厉皓延在床边坐下,拿过手机,看到一个已接的陌生来电,心,扯了下。
…
沈言无助的蜷缩在病床上,手背上吊着吊针,已经打完了三瓶,还有一瓶。
她是因为急性肠胃炎来医院的,绝望之下给厉皓延打电话,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厉皓延的号码,可是,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再一次被辜负了。
沈言看着头顶的点滴瓶子,吸了一口气,无助的眯着眼睛。
门外,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轻轻扒开房门,掏出手机,对着沈言拍了一张照片。
出了门,她直接将照片发给了苏梦锦,高兴的问:“表姐,这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
苏梦锦收拾打扮一番,她穿得很朴素,特意给自己化了个看起来比较憔悴的妆,穿看起来比较无奈落寞了,这才到厉皓延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直接进去,而是敲了敲门。
“进来。”
听到这声音,她抿了抿唇角,憔悴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落寞的情绪,这才推门进去。
“皓延。”她呐呐的喊道,做出一副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苏梦锦这样让厉皓延倒是惊了一下,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的嘲讽的笑容:“还没四个月呢?这个时候来找我干什么?想清楚了?”
苏梦锦脸色一白,咬唇,抬头又看了厉皓延一眼,然后向前挪了几步,在厉皓延的办公桌前面站定。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皓延,我想清楚了。”
厉皓延一怔,手中的笔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诧异的抬起头来,对上苏梦锦白皙娇弱的脸:“你什么意思?你真的想清楚了?”
“是。”苏梦锦点头,惨白着一张小脸,咬着唇,无限娇弱的说:“皓延,我想清楚了,既然你不接受这个孩子,我也没必要为此逼你,毕竟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拖上我的苏家为我陪葬。我知道你很爱沈言,也能明白你对她的感情,所以,我放手了,不再纠缠着你了,只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厉皓延的眉头,迅速的拧了起来:“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