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楼妖精没事儿在榻上撒撒娇,要不就凑到季如歌身侧求抚摸。
温慕言安安静静地陪着季如歌一同翻阅玉简,试图找出季如歌口中之人。
那厢,带着季如歌给的令牌,鸢涟与吟染一路行至了锦邱所住的院落。
说来,即使季如歌不给他们,他们也能不让任何人发现,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
余光扫过鸢涟的侧颜,吟染紫玉般的眸中闪过复杂:“有时候,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想做此事的执念究竟为何?”
闻言,鸢涟卷长的睫毛颤了颤,银色眼眸中漾满了丝丝眷恋与回忆:“算是弥补当初的遗憾吧。”顿了顿,他看向远处,轻柔的声音中染上了一丝怅惘之色,“从再遇妻主以来,我便从未放下过。”
因为从未放下,所以始终心怀歉意。
若是想再次打动妻主的心,就不得一再沉浸在两人的回忆中,只因记得一切的只有他。
“放下么?”吟染重复了一遍,似理解又似乎仍旧处于懵懂。
自季如歌银戒出现之时,他对她的探究之色便更深。
看到这几个男子为得到她的心而愁苦,他不解亦不懂。
他对她的兴趣来源于她的际遇,她所拥有的银戒,对她这个人倒没什么感觉,更不用说了解。
她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些人喜欢呢?
这个问题,或许鸢涟等人也无法理解。
爱就是爱上了。
院内。
“风小姐,你来了。”锦邱一出房门,便见到风如昕正站在苑落门口。
风如昕笑了笑,实则心底并非面上这般恬静优雅:“是这样的,家兄让我来邀请你前往广场。”
你说说,随便通知一下不就好了,就算随便派个人也总比让她来强吧!
她还在拟订如何让她那小侄女和虞萧忆更进一步的计划呢!
远在自个儿屋内的季如歌:“……”
用不着好吗?!
她俩很好!好得很!
锦邱挑眉,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这样啊,倒是有劳风小姐了,在下即刻随风小姐前往。”
“如此甚好。”风如昕颔首,礼貌而又疏离。
双手枕于脑后,吟染靠着栏杆,透过围墙,幽幽的说道,“就风如昕的态度,锦邱的掩饰,他们若想再续前缘,真是困难呢!”
鸢涟一手轻抚垂于胸前的银丝,一手负于身后,明明是娴静淡雅的姿态,却不自觉露出几许清丽柔媚之色。
“可否让他们走不出这个院子,并在这院中设下回梦困境。”明明是疑问句,但鸢涟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吟染没有回答,却是放下手,打了个响指,一时间,数道半透明的紫色光圈将锦家众弟子所住的一方亭台楼阁客房苑落全部包围进去。
这般动静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愣是没一个人察觉到。
等到一片苑落均被紫光覆盖后,鸢涟的身影便化作点点光点,慢慢消失。
“咚咚咚――”
季如歌书房外的房门被敲响。
季如歌瞥了一眼在榻上撩骚的某妖精,示意他收敛点,却也没有让他们回天机镜内的意思。
“请进。”季如歌出声。
同时,也让温慕言撤了结界。
进门的是她的便宜母亲温芊。
“歌儿啊,你…诶?!”温芊甫一打开门,正准备说正事儿,却发现书房内不止她一人。
她微张着唇,随即敛下神色,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她宝贝女儿房内的两个美骚年。
温慕言本是坐着的,见温芊开门进来,抚了抚衣袖,悠然起身,唇边含笑,看向温芊:“伯母好。”
温芊见是他,一身月牙白衣袍,眉眼温润,听起来声音更是清雅,微拧的眉头舒缓了下来。
“原来是歌儿的朋友啊,叫温慕言对吧,伯母还是记得你这孩子的。”
楼雪尤偏头睨了他一眼,心中暗骂:没想到这个呆子在这种时候倒挺机灵!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楼雪尤也施施然下了榻,几乎是一瞬间,他那妖媚勾人的妃色薄纱亦换成了一件轻薄纤柔的金粉长衫,落地时脚蹬一双金粉色长靴。
无端给他的媚丽无双增添了几分少年英气。
季如歌看在眼里,莫名想起了某只假扮公冶大少爷的妖孽,总穿粉色长袍,后来她才知道,符合人物设定他才如此。
那妖孽最偏爱的还是妖冶艳丽的红衣。
“是娘亲呀,我是妻主的夫侍,没能及时拜访,真是失礼。”楼雪尤声音带上了几分中性沙哑的性感,比起先前倒是正经了不少。
看着面前不远处那妖媚入骨的少年,温芊心中惊艳是少不了的,但听了他的话后,更多的就是惊讶和疑问:“你叫我娘亲?等等,你是歌儿的夫侍?!”
季如歌闻言可没少翻白眼,她早早起身走到温芊身边,自然的挽起她的手臂,瞪了楼雪尤一眼,然后说道:“娘亲,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我的朋友。”
被自家亲亲妻主瞪了一眼的某妖精,皱起小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见未来岳母再次看过来,又展开笑颜:“迟早还是会是的,虽然现在妻主不承认,但是她终究要负责的。所以,娘亲,你可要为尤儿做主呢!”
楼雪尤说着,莲步婀娜上前,垂下浓密如扇的睫毛,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兽站在温芊面前。
温芊听这话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她有点儿错愕地看向季如歌:“歌儿,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绝色媚丽的少年一脸委屈的向自己诉苦,竟然感受不到一丝违和感,没办法,她只能询问自个儿的女儿,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季如歌内心那叫一个憋屈啊!
托马的这样责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她真的什么也没做好吗!
“娘亲,咳咳,我觉得……emmmm可能他今天没吃药。”
说着,还给楼雪尤使了几个眼神:你丫的,小心给你关小黑屋!
达到目的的楼雪尤嘴角轻勾,他缓缓抬头,瘪着樱桃小嘴,怯怯地瞟了一眼季如歌,而后道:“伯母,方才尤儿是在开玩笑,其实尤儿只是妻主的朋友。”
说完,后退几步,默默低头站在了温慕言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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