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见他们说的话过分了,这位好姑娘只不过出于正义说句话,竟然被他们拿来取笑,忙喝道:“官官相互,今日你们的所做作为已经被人看在眼里,你们这样暴肆的抓人,强加罪头,不怕失去民心么!你们不过是个秦兵,他日也终究是个秦民,不怕我将你们的事告发么!”
其中一个秦兵对成蟜呼道:“那你可知秦赵两国的战争对秦国有多重要么,万一秦国输了,这一战要牵连多少人,只因这个小人不肯说出打铁技术,这样的人该不该治罪!”
成蟜一愣,竟被他们说的梗在原地。
黑人默默低下头,秦兵指着黑人吼道:“我的话你也听到了,还不过来!”
女子见了,在身后对成蟜细语道:“吾子不必放在心上,这只不过是他们的片面之词,就算他们再怎么样也不应该随便打骂别人,由此可见这些秦兵平日里是骄横惯了。”
成蟜被女子这么一说,想到秦国的战事,心道:“是啊,在太平之日出现这样的治安科兵就是厉王之世吗!”
成蟜见她刚才与黑人说过话,问道:“汝认得此民乎?”
此民指的就是黑人,女子道:“不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他却是我朋友之友。”
成蟜心道:“这事被我碰见了,我定要除治这些秦兵,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救下这个黑人。”
他上前一步,胸中充满着一腔正气,对这几个秦兵喝道:“且慢!”
秦兵早以不耐烦,举着剑上前来,一副神气的模样,拿着刀在成蟜身体边缘游走。
一个秦兵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看着成蟜,拿头点了点,像是在说:你倒再说呀
他们见成蟜不说话了,上来拿出麻绳将成蟜双手捆住。
这些人手里拿着冰冷的剑刃,成蟜不敢抵抗,等他们捆完,喝道:“快走!”
黑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秦兵的身后,他们见另一个人不动,脾气暴躁的秦兵一脚踢在他的大腿内侧,成蟜身体抖了抖,受了,咬着牙还是不动。
几个秦兵剑指他,成蟜冷眼扫视这些秦兵,只管兵刃游走在身上,威胁道:“我今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等着斩首吧!”
秦兵听到他说话信心十足,忽地收了收剑刃,退出一步,举着剑相互看一眼,一个道:“敢问阁下是?”
成蟜仰着头,脸色一股倔气,想想他们刚才是何等威风,把话讲的重些他们便怕了,自当他们的话在放狗屁。
女子眼睛快速的转了转,忽地想到一条妙计,便道:“我见这大人模样高洁,定是享尊雍华的人,再看服侍那也是上等的衣料,你们不会连这些也没看出来吧!”
秦兵被他一提醒,再一看,确实穿的不错,不是平民的穿着,一些秦兵纷纷收了剑。
女子心里一笑,又道:“我看他应该是朝中某位大臣,就是不是大臣也应是诸侯之子,你们惹得起么!”
秦兵不满意,“都是你在说,我怎么没听他自己说半句,他若果真是这般身份为何不说,小妹,你要是再胡造生非,小心你的舌头!”
女子却不怕,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成蟜见此女猜的不错,微感惊讶不知她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笑道:“汝好眼力!”
女子本来是想吓唬吓唬秦兵,听陌生男子这么说,吓道:“他真是诸侯之子?”
成蟜道:“没错,我是秦国御史,秦王臣子。”
这几个秦兵呆了,纷纷将自己的剑插进鞘里,一下子没了气焰,成蟜站在那里冷喝道:“还不给我解开绳子!”
那几个秦兵相互推着去解绳,却谁都不上来,想来是怕成蟜怪罪他们刚刚对他做的事。
成蟜身有急事,见他们怕事成这样,摇了摇头,走到一边,“还劳请姑娘帮我解开麻绳。”
女子嘻嘻笑道:“我有名字呢!”
成蟜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嘻笑道:“我叫阿房!”
成蟜一愣,她来自赵国,叫阿房,忽然想起一个历史典故,秦王------阿房宫!
成蟜转睛看着这位身形窈窕的女子,心道:“果然是个标志的人物。”
女子见成蟜赤裸裸的看着自己,心想:“这先生好生无礼,竟这样盯着一个女子看!”
她想是这么想,但刚才见他挺身为黑人讨公道好傻气的样子,再去看他,他已经挪开了视线。
那几个秦兵嘴硬道:“就算是御史又怎么样,我们为吕相国办事,你若阻扰,便跟相国说去,相国答应了我们便放了此人。”
成蟜心想吕不韦正要除去自己,哪里会答应自己的事,他们说出吕不韦正是想用官阶来压自己。
成蟜道:“你们为吕不韦办事,在下自然没有话说,吕相国官阶高于我,但我为秦王办事,要是让秦王知道你们这样对待咸阳城里的人会不会气的骂人!另外加上你们污蔑我的罪责,发配边境也不是不可!”
秦兵声音颤抖道:“你胡说!我们是为徐夫子办事,身后是相国,听的都是相国的命令,你要治我,那还得先从相国治起!”
成蟜摇摇头,“治你们不需要惊动上面的人,一个小小的失误便会让你们流离失所。”
几个秦兵愤道:“你官官相压算什么好汉!”
成蟜觉得好笑,冷道:“对付恶霸,只能用之其极!这也是在告诉你们,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你说!这人又犯了什么错便要将他关进大牢!”
成蟜说到激动处,一手指着黑人,眼里充斥着不屑和轻视,恨恨的看着这些秦兵。
店里余有的几个人往这边看向来,看向成蟜的身影,阿房在一边看着,奇怪道:“这男子真奇怪,像是此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满腔热血,一身正义,倒真是有意思!”
成蟜素来讨厌以大欺小的人,在他的骨子里就对恶霸嗤之以鼻,想当时自己还在韩国时就被几个黑家老板谋害过,他至今还记得其中一个人的面孔。
那几个秦兵害怕成蟜去秦王面前举报自己等人,一时心虚,他们心里虽然不愿意,脸上犹豫不绝,正要放人,身后一声尖锐的声音道:“慢!”
成蟜向门口看去,心中警惕一下子升高,他目光发紧盯着走进来的人。
这人看见了成蟜,拜会道:“相隔几日,御史安好?”
成蟜脸上变冷,语气也好不了哪去,道:“当日与徐夫子一别,小子差点小命难保!”
徐夫子笑笑,“咸阳宫的事是个误会,御史别当真。”
成蟜心里冷哼一声道:“夫子来莫非是为铁匠一事?”
徐夫子哈哈笑道:“正好路过听见里面吵闹想要看看,谁知竟是御史,咦?铁匠?莫非御史刚才就是为铁匠和秦兵争吵吗?”
成蟜道:“听说徐夫子要捉拿此人?成蟜斗胆问一句,此人何罪之有!”
阿房眨巴着眼睛,疑是自己没听错吧,他刚刚说自己叫成蟜,这个人不正是蔡泽提的那个人吗?
阿房心想:“原来就是他,他怎么就是御史了?”
徐夫子道:“这人原不是我们要的,那帮武人故意刁难相国,没有精良的装备便不上战场,秦王再三催相国尽快了断赵国的战事。御史是不知道,这些武人只听秦王的命令,开出的条件也苛刻的打紧,相国愁得焦头烂额,我听身下的人说有一家打铁精良的店铺,人人都去他那里打铁,打出的铁不锈不断且坚固,我才请人将他带到府上试一试。”
“既然是请,便有理由拒绝,你们强人走不是捕了吗!”成蟜心里冷哼一声,正要看他如何变戏法。
徐夫子叹道:“御史不知,现在打铁不趁热到时候延误战期谁担当的起,咱们同为秦臣应同一颗心,让这铁匠说出打铁技术,这几个秦兵身系国家有何错,逼人招供的事御史就别参与了,我想御史是想赢得这场战事的吧。”
成蟜见他为几个秦兵开脱,冷笑道:“他们打人也是为了秦国?”
徐夫子一愣,随即回头看着秦兵,几个秦兵一一低下头去不说话。
成蟜道:“以他们故意打伤秦臣的事来看,夫子也脱不了关系呀!”
徐夫子脸上笑笑,“御史意当如何?”
成蟜道:“自然是放了铁匠。”
徐夫子脸色一冷,咬口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