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平息,众人见这群武人离开,子莫忽然狠狠看了子安一眼转出来,子安见师叔有话要说便也默默跟着出来。
子莫走了不远听见身后有声音似有人跟着过来,忽的转身指着子安教训道:“大胆!”
子安忽的惶恐道:“师叔何处此言啊!”
子莫道:“你和予宰一起瞒着我,予宰是何时跑去燕国的?”
子安脸色微凝,心想:“师叔为何发这么大火,予宰一向与子贤师叔走的近,师叔今日突然发火定然还藏有其他原因。”
子安忽的身体半躬,冷静道:“师叔,予宰去燕国师侄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想到子贤师叔也同在燕国,但……两人碰到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子莫忽的一叹,两眼看着子安长叹不止,有话不吐,最后说:“算了,你起来吧,这里没你事了!”
子安看着子莫双手后背,见他身形极快,身影挺拔,头发花白了几撮,自从苟子前辈闭关后子莫已经掌管百圣庄二十多年了,时间太长了,忽的子安心里一酸,想到如果师父还在的话也应该和子莫差不多头发白了几根吧?
庄内,百圣庄三十多人聚在一起,听说韩国公子要来便已期待但却不得相见一面。今日偶然看到真人,莫不上来打招呼,夸赞韩丰刚才借古论今的才辩。
姜子司便被冷落到一旁,只看众人只知晓韩丰却看不见姜子司。姜子司便在一旁看着众人与韩丰说话,咨询‘国不立,如何安民’‘军弱,如何强土’‘经济薄弱,如何强国’之道。
韩丰便一一说出自己的看法,乐在其中,一群人将自己读书的道理全都用上也说不倒一个韩丰。
韩丰便如众星捧月般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说说笑笑,有人想通过韩丰在韩国某得职位一展宏图,有人便想试图说通他跟自己一起去秦国,以韩丰的才华定能受的秦王重用。
韩丰摇头,渐渐的便没了意思,便说道:“韩丰生在韩国,不顾国家却让我去游说别他国,如今母国尚在为难之中,韩丰更不能丢弃自己的国家更不能放弃韩国的百姓,叫一个人丢到自己的母亲,我韩丰是做不出来的。”
其他人听韩丰居然这样傲气,不由暗自点头,佩服韩丰的气节,便转了话头,去问其他的道理。
韩丰没了回答的兴趣,便想找机会辞行,可这些人问个不停,韩丰也没说出口。
当下有一人道:“在下张凌,魏国人。却不同意韩丰的看法,要说天子本一尊,无论这诸侯怎么争却是从周朝过渡而来,就算你韩国吞并了郑国可这郑国真的就成了韩国的土地吗?诸侯相争,韩丰现在向西边望望便会知道大势所归。再者说几百面前,晋分三家,如今韩丰却自哀韩国不存,没有哪国长久不衰,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国,两个字!”
姜子司见他义愤填膺,说的话勇猛刚劲,不惊认真听打探此人。
韩丰低头说到:“还请讨教!”
姜子司这时心里已有了答案,此人说话虽然摒弃了儒家一直以来的君主之道,但看法前瞻,只是如何能说服韩丰,姜子司上前一步叹息道:“是百姓!”
张凌向姜子司望去,只想这人是何时出现的,怎的在百圣庄没见过此人。
众人看着姜子司,姜子司慢慢从身后最远的地方走过来眉头微皱道:“国若立则民生,国弗立则民弃,民顺则国泰。昔逮夏见,不见国民同亡,再又春秋小霸,今而安在哉?反之,民主大地,惟日月之逾迈兮,怅望长河之流逝,国若长河之鱼,随日月风流而潜于底!”
姜子司看向众人,见众人看向自己连忙便退到后面,他生来不喜欢于人争吵什么,只一时缩到人群后别人说什么他不理就是了。
张凌笑道:“正是这话。”说完挤到人群后面去找姜子司的身影,他见这少年英姿飒爽,便想认识下。
姜子司见此人认同他,勉强笑笑谦虚道:“小论,先生不必记在心上。”
那张凌哪里认为是小论,以为此人跟他一样是个不看重国体分别的人,又不认识姜子司,便问道:“不知小兄弟可是百圣庄的人?”
姜子司后退一步,供手回答:“正是,在下姜子司与韩丰一日进门,不曾拜会各位,失礼了!”
张凌后退躬身回礼,两人见过礼张凌便认为是熟悉了,兴喜的问道:“子司弟也认为个人的价值高于国家吗?”
姜子司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回道:“抱歉了,在下的看法与韩丰苟同,虽然先生说法无大过错,但姜子司斗胆试问各位,为何‘国’不断被取代又一次又一次的绨造。”
只见众人默不作声,张凌微微一愣,姜子司继续道:“盖缘无国不生法,无法不执恶,是以上赏其义,下惩其奸,社稷故正其常,百姓乐其所,无惧盗匪之涂。”
张凌心说:“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恐怕不在百圣庄众人之下。”
张凌有心将予宰拿出来压众人,便说:“好好,看来予宰三贤之一的地位不保了,现在又多来了两个同门只怕咱们的予宰再不寂寞,单看子司一人的口才只怕就难应付,再来个韩公子这地位却是要改写了。”市井人最喜诽议家常,这百圣庄虽不同于一世波流但也喜欢凑热闹,在傍议中得益自己,众人的心思都被煽动了,素知韩丰在韩国乃是第一人,可大作为之才。予宰贵为百圣庄三大贤人之一,是以从来没人将此二人联系在一起,且不知他两人学问孰高孰低?
韩丰轻笑一声,自以为自己不同与这些鸷鸟,他往旁边一看正好于姜子司目光相对,姜子司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走到姜子司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微笑道:“子司,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姜子司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同从无字庄出来,周围花柳复苏,两人都没有心思去看,姜子司一路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到一处湖边韩丰突然停了下来。
姜子司也停了下来,抬眼向前望去绿水荡漾,湖边韩丰背影微窄。韩丰一心的愿望便是强大韩国改革法律体系,姜子司正是心知才无能为力。
他与韩丰虽然只是朋友,虽不得重用却敬佩他为国为民的衷肠。姜子司上前一步,湖水如翠,上面微风吹来姜子司微微展颜,正是这大湖怀情了。
他望向正前方,只见韩丰的目光锁在对面的一座房屋上,湖面的对面建了一大庄,上面写着‘藏书庄’
姜子司往一边看去,湖上横跨着一座石桥可直接到达对面。
韩丰转头忽然拍着姜子司的肩膀说:“我不能文也不能武,这辈子恐怕没出头之日。”
姜子司宽解道:“韩丰你这才能世上没人能比的过你,你别灰心,总有一日韩丰定能得龙衢之路。”
韩丰苦笑的摇了摇头,眉头为皱:“你不懂,我今身若不屈服其他人便要死于韩国。”
姜子司见他这么想便不再说话,只看着对面的藏书阁,韩丰思想太过沉重,不是他所能解开的心结。
突然姜子司后背被人一拍,耳朵旁既而一声大吼:“呆儿子!”
姜子司一吓,身体一个不稳转头回看去只见是花累,脸色有点不耐烦,想着此人太过没礼貌,回头去便不去理他。
那花累见半天也没看见他两人便有些好奇,这才出来看一看,花累见他两人还有时间在赏湖百圣庄也没啥事了,便搂着韩丰的腰说:“你们两人看着藏书阁干嘛?不如我带你们下山去玩,旁边便是楚国,晚上乘着我的机关鸟顺丰而去只要三个小时便可到达楚国丹阳。”
韩丰低头道:“你们去吧!”
花累又跑到姜子司面前指着他问道:“你……去不去?”
姜子司没见过这么没礼貌之人,想到之前在机关鸟的事心知此人言语生来散漫,性格放荡不羁,这么一想便不在介意了,摇了摇头便走到一边。
这花累‘啊呀’一声,“你们这是怎么了?行乐不懂吗?”
他说了一会儿还是没人理他,花累本以为他们会欣然跟随自己同往,骂了句:“书呆子!”
花累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你们不去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