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在柳州一代名声极高,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赵圭敷衍了事地说着。
这话听在黄安逸耳中,却是格外的自豪和得意。
他黄家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
“赵老板既然知道,那我就不过多赘述了,若是赵老板信得过黄家的话,那黄某一定竭尽所能,帮赵老板解决麻烦。”黄安逸再次将话题引到此次前来的目的上。
“哎,原本是想找苏家老爷子的,却不知道苏家原来在十多年前就落寞了。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有劳黄大夫了。不过,有一句话我得先说在前面。这位生病的人,乃是我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我这位朋友呢,性子比较古怪,不喜欢让人知道他生病的事情,一会不管黄大夫看到什么发现什么,今日的事情,都不能泄露出去。”赵圭强调道。
黄安逸虽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黄某明白。”
“嗯,那就好。黄大夫,请跟我来吧。”赵圭起身,带黄安逸前去见沈天啸。
黄安逸跟着赵奎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一处很靠里的房间。
房间里面的灯光十分昏暗,沙发里坐着一个人,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
“黄大夫,请吧。”赵圭说。
黄安逸应了声,迈步走进房间。
临近那人跟前,只听得一声冷喝突然响起,“站住!”
黄安逸下意识停下脚步。
那声音又说,“就坐在那里。”
黄安逸低头,只见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根红绳,这人是要他通过悬绳把脉的方式为他看病啊。
这悬绳把脉乃是一项对望闻问切都具有十分高强求的技术,现如今还会此项技能的人可不多了。
此人能知道此方法,看来也是对中医有所了解的。
这让黄安逸不由得好奇,这次他要医治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但他也知道,此人可是赵圭的朋友,人家的身份,不是他该过问的。
当下,他放下身上的医药箱,在桌子面前坐下,然后,拿起红绳,开始为沈天啸把脉。
几分钟后。
黄安逸神色凌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从脉象上来看,此人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这脉象简直紊乱到无法言语。黄安逸从医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紊乱的脉象。
按照常理,人的脉象要是紊乱到这个地步,早就一命呜呼了,可这个人呢,其说话的气息十分浓郁、中气也比较地足,看上去又好像正常人一样。
匪夷所思,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黄安逸下意识顺着红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红绳的另一端的确是隐没在对方手腕处的,不存在什么弄虚作假的可能。
这,让他更是又惊又疑惑。
“先生,请问你可有哪里不舒服?”这种病黄安逸从未见过,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这要是病没看好,可就把黄家的招牌给砸了。
沈天啸冷冷地道,“听说黄大夫医术超群,具有令人起死回生之效,可堪比华佗、扁鹊,难道不能诊断出我这是什么病吗?”
黄安逸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会这样回答他的问题。
诚如赵圭所说,他这位朋友,的确是脾气古怪,不好应对啊。
黄安逸笑了笑,接着道,“先生的病情十分古怪,黄某从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为以防万一,一些小细节,还是需问问清楚的好。”
“可据我所知,若是苏家的苏老爷子,他根本不需要询问病人,便能根据脉象将病人的病情全部看出来。如此说来,黄大夫和苏家,还是差了很远啊。”
“既然我这病黄大夫前所未见,那我看还是算了吧,黄大夫请回吧,我不需要你医治了。”
话音落,黄安逸手中的红绳,宛若一条飞虫,竟是突地飞了出去。
黄安逸不由得一惊,但更多的,是在沈天啸提及苏家的时候,心里极度的不甘心和不平衡。
苏家已经在柳州一代消失了十多年了,可直到现在为止,还有人拿他们黄家和苏家相比。
那苏老头真是阴魂不散,人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却还在影响着黄家。
他黄家哪里不如苏家了,他黄安逸又哪里不如苏叁了?
他的医术,不比苏叁差。
“先生之病,乃五脏皆损、气淤中甘、劳神伤精,同时,还伴有五毒俱侵之症,且,先生之病已经入了膏肓,十分之严重。”黄安逸不服气,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口气说了出来,“按照常理,凡达到此病症者,皆不可活,但先生非一般人,身体虽已达到油尽灯枯之地,可气血和中气却是十分地充足。”
“黄某猜测,先生乃是武者,且还是非一般的武者。但黄某不明白的是,即使是非一般的武者,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所以黄某心中存疑,想问问先生这病到底何为,但绝非不知道先生的病症所在。”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我不知道你的病,而是你的病实在太古怪了,且莫要将我贬低,好像我不如苏家那老头子似的。
沈天啸冷冷道,“你说的,八九不离十,可最重要的一环,你却是没有说出来。如此,你觉得你能治好我的病吗?”
最重要的一环没说出来?
哪一环?
黄安逸不明所以。
“先生请明示。”虽是请教,但这语气,却分明是不服气。
适才,他可是仔仔细细地给沈天啸把了脉的,所有的症状他全都说了出来,可如今沈天啸却说他露了最重要的一环,这不就是在说他医术不行,不如苏家那老头子吗?
黄安逸当然不服气了,当然要问个清楚明白了。
沈天啸又哪里听不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服,便冷笑着道,“气淤中甘、劳神伤精,中气亏损,五毒俱侵,这任何一样,都足以要人性命。就算是武者,也无法抗衡。然,我中气却是十足、心脉也不受影响,一切都和常人无异。这二者,岂不是自相矛盾?”
是啊,是太自相矛盾了,这一点,也是黄安逸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