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第二天便是校庆。
叶念斯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暗了下锁屏,声音消失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才划下接听,然后就听见那头白欣然充满活力的声音:“斯斯!你是不是还没起?我都快到你家楼下了!”
叶念斯一愣,才意识到她和白欣然约好去校庆。
“哦,我马上就收拾好了!”她随口扯着谎,“你专心开车,注意安全,别打电话了。我挂了啊。”
挂掉电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昨晚睡不着,安眠药多喝了一粒,今早三个闹铃都被她无意识地按掉了。
套上卫衣、休闲裤,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完毕,门铃就响了。她一边给自己扎了个马尾,一边给白欣然开了门。
白欣然笑着调侃:“你这是才起来吧。”
叶念斯翻了个白眼,伸手抢过她手中的袋子,捧着热腾腾的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啦。你已经吃过了?”
“嗯呐。我听说胃病病人不能喝豆浆,所以就没给你买。”
叶念斯心里一热,回道:“冰箱里有酸奶,自己拿,也帮我拿一瓶。先别急着喝,有点凉,晾晾再说。”
“哦。”白欣然看了下时间,“要不你在车上吃吧。”
“你急什么?”叶念斯觉得奇怪,“校庆不是一天呢么,去那么早有什么用?”
“不是,中午我有事。”
“什么事?”
白欣然眉梢眼角都掉了下去,摆了一副标准的苦瓜脸,声音也惨兮兮的,“中午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说要是我不去,就和我断绝关系。”
“哦,那走吧,只要你不怕一会儿车里都是一股包子味儿。”
“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你记得把伞拿上啊。”白欣然提醒她。
叶念斯朝窗外看了一眼,阳光明亮刺眼,不由地眯眯眼:“这不太阳大着呢吗?”
“哎呀。你就拿上嘛,有备无患。”
“好吧。”叶念斯把伞装进自己的包里,和白欣然下了楼。
白欣然是一辆绿色的大众POLO,小巧的车型也很符合她小巧的身材。
路上,叶念斯继续刚才的话题:“哎,相亲是好事啊,你干嘛这副表情。都快27的人了,不会还想着有什么白马王子吧?”
白欣然不乐意她说的话,“哼”了一声,拿眼睛瞪她:“敢情相亲的不是你。”
叶念斯耸耸肩,问:“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啊?”
“好像是个工程师吧。”白欣然不太确定地说,罢了,又补充一句,“长得不帅,但是也不丑。”
“不丑就不错了。”她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诶,我的顶头上司张总监长得就很可以嘛,你怎么不下手?”
白欣然缩着脖子使劲摇了下头:“张总监是高岭之花,公司里多少少女的心都碎在了攀岩之路上,我才不去自讨苦吃。”
“这么多年,张总监就没有一个女朋友?”
“好像是听说……”白欣然歪头想了一下,“张总监年轻的时候,被女朋友劈过腿,从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没有见他谈过恋爱。”
“这样啊……哦,对了,你既然中午就走,晚上的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啊?”
他们当年班上的同学,约好了趁着校庆,大家都回学校看看,顺便聚一次会。
“去啊,正好免得那个人留我到晚上再吃一顿饭。”白欣然沉默了几秒,突然问,“你呢?快27岁的不止我一个,你不打算再找一个?”
叶念斯一愣,才笑着说:“我现在在事业上升期,不打算谈个恋爱,拖自己后腿。”
白欣然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叹息一般地说:“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毕业典礼之后,怎么突然就没了你的消息?你和桑浯感情那么深,怎么说分就分了?”
叶念斯听后,微微垂下了眼,像是兀自沉浸在了回忆里,好一会儿,才轻描淡写地说:“感情再深,也不能抹杀我和她都是女人事实。世俗的压力不是我能承受的,也不是她应得的,所以提的分手。”
她还记得那年大学毕业,毕业典礼后的那一天,打电话给她说:“舅舅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和我谈了很多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可以做到。但是舅舅的话让我想清楚,这个社会已经对女性很不公平了,我们两个女孩子又在一起,以后肯定要面对很多想象不到的压力。特别是你,你是革新医疗的继承人,身边没有一丝一毫能容下我们这样恋情的地方。……好吧,我也不愿说是为你好这样的话。单从我这方面考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我心气高,绝对不会满足于碌碌无为的状态。是,我们是相爱的,但这爱情带给我们的阻力你想过吗?我只知道,有你的未来不是我想过的生活。”
白欣然皱起眉,“真的?”
叶念斯低低地“嗯”了一声。
心有疑惑,但白欣然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快到白大时,车位就已经被停得满满当当,白欣然只得调头,把小POLO停在了隔壁街,两人步行过去。
叶念斯这才发现,白欣然本来不到一米六,此时蹬着一双高跟鞋,快要赶上自己了。不得不佩服她,要在校园里走一圈呢,这也能受得了。
自从来到三白市,工作繁忙,加上心知马上校庆,所以一直没有回来看过。
三白大学有三个校区,校庆的主场在最老的那个校区,是她们两人的目的地,也是她们当年所居住、生活的校区。
阔别五年,白大多少有了些变化,新修的宿舍楼、改建的学校超市、道路口新立了路牌,而路旁的梧桐树依旧笔直挺拔,树梢冒出春天特有的嫩绿;樱花大道两旁的樱花簌簌绽放,或白或粉,朵朵抹在枝头;一号教学楼前的白玉兰,在阳光下,纯净透明。
校园里人头攒动,还有很多青春的面孔穿着印有“白大校庆”T恤的志愿者。
不过白欣然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走了半个小时,刚到汉阳活动中心,就直呼“脚要断了!”
叶念斯骂她:“活该!”
“不行不行,走不了了”白欣然挥挥手,“我们进去坐一会儿吧。”
汉阳活动中心十多年前一个校友捐赠的,并且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有着白大最大的礼堂,平时重要的报告会和晚会都在这里召开。
她们刚好在活动中心的南边后口,南门进去是细长走廊连接着的团委和艺术团的办公室,东边才是大礼堂。
进门后,就听见隐隐的人声,白欣然推断:“今天一定请了很多杰出校友来开讲座。”
叶念斯思忖片刻,说:“你先去找位置坐,刚好过来了,我就去拜访一下以前的团委老师。”
“好。”白欣然说,“到时候微信联系。”
叶念斯以前是团委学生会办公室的,后来当了副主席,和领导团委的安老师关系很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到她的办公室是不是还在这里,今天又有没有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