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难受?”刚准备转身继续走,南弦却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那语气虽然没有带任何的表情,但是听在苏妙戈的眼中,分明觉得他现在是在怜悯她。
“想多了,回花宛居只不过能睡得更踏实点。”苏妙戈头也没回的说。
难受??她干嘛难受?最好那个美芙公主被人轮jian,而且还是当着安染夜的面,然后安染夜被挑断手脚筋,不……还要阉了他,毁了他的容,割了他的舌头,只留一双眼睛,然后被仍在蛮汉的大街上,让他看看别人是如何欺凌,如何辱他,如何嗤笑他的……
那种想死又死不了的感觉,肯定会让安染夜疯掉……
正好她也省得费尽心思报仇了,也不用和这些古人玩心机了!
“你明明已经对王爷动心了不是吗?”南弦又说了一句:“王爷做到那般程度,很少有女人不会动心的。”
动心?苏妙戈冷笑一下,如果一个男人在你千辛万苦生下孩子的时候,却残佞的说:只是要孩子的脐带血治他最爱女人的不孕症,然后又当着你的面,将你的孩子杀掉。
即使这个男人现在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你会动心吗?
不天天想着怎么把他捅死,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动心?
她苏妙戈可以傻,但是绝不会傻第二次,明知是个陷进还往下钻,她蠢吗?
她真心想说,安染夜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只会觉得恶心……
想到他杀掉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孩子,现在却对她嘘寒问暖,爱意绵绵,她就忍不住的想要作呕。
转过身,苏妙戈那一双剪眸写满着鄙夷:“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办法守护住,还说别人。”
在黑暗阴影下的南弦脸上有了些变化,一直低下的头却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抬起,声音极冷:“你知道些什么?”
“我今天进宫去了……正好在御花园见着了。”苏妙戈食指交叉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身体很不好的样子,而且看样子在宫中即使是一个丫鬟都能欺上头来。”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南弦只要一提起慕尔岚,那千年不变的神情立马就会变得很紧张,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人就来到了苏妙戈面前。
距离十分的近,那淡冷的眸子又深深的闪耀着什么,把苏妙戈吓了一跳。
“那天你喝醉久了,口里叫着尔岚,又把我误认是她,你压在我身上,我怕你会对我做什么,就只好承认我是尔岚,想先把你稳住,谁知道你发现之后差点要我的命,你以为我想装尔岚啊?”苏妙戈很平淡的说着,学着南弦,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就只是那样淡淡的说着。
南弦听了,刚刚抬起的眼眸又低垂了下去,这次是略带了些歉意:“对不起……你们在御花园见到的?”这句话带着疑问。
他那次去看尔岚,她虚弱的都下不了床了,这次怎么能到御花园呢!
“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样子。”苏妙戈点点头,想起初见尔岚的场景,真的有一种很心疼的感觉。
南弦刚准备说话,翠柳这时抱着包裹跑了过来,看到南弦,立马整理了下自己被风吹散的头发,回了一个甜蜜的微笑道:“南护卫,你也在啊!!”
表情很是羞涩。
南弦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苏妙戈,那黑矅石深邃的眼眸中,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在闪动,还没等苏妙戈读懂南弦眼眸中的讯息。
南弦就悄声隐匿到黑暗中去了……
回到花宛居,苏妙戈就感觉身体舒畅多了……
已经入秋了,到了晚上天气还有些凉,翠柳在收拾床铺,苏妙戈便将窗户关起来。
拿起放在窗户上的盆栽时,蜡烛那点点的烛火一下就照到了盆栽上。
本来生长正旺的兰芝,竟然全部枯萎了……
是因为几日没有洒水吗?但是这土不是很干涩啊?
苏妙戈对着烛光仔细看了看,在泥土下面找到了一块很小的药渣。
苏妙戈一下想到,安染夜曾让人送来一碗药给她喝,但是她没有喝,便让翠柳倒掉了……
难道这药里有毒?
并且这种毒肯定是慢性毒,不会那么快发作,但会在身体体内潜伏着,等潜伏到一定的周期时就会爆发出来……
“翠柳,上次德公公让你给我喝的药,你是不是倒在盆栽里了?”苏妙戈想要确定一下。
“是啊,怎么了?”翠柳收拾好床铺走了过来。
苏妙戈连忙把那盆盆栽放到了手后:“没事,只是问一下,你回去睡吧!有什么事会叫你的。”
直到翠柳走出房间,苏妙戈才重又把盆栽拿出来,点亮了好几根蜡烛,在烛光下仔仔细细的看着。
这兰芝从根部开始就猥琐,是毒死的无疑……
这到底是什么毒?
苏妙戈将那唯一遗留下来的药渣,拿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早已闻不出任何味道,找来一块布巾小心的包裹好,塞在枕头下。
这安染夜到底给她下的是什么毒?
深夜,小绿守在殿门前,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天色,是该给太子妃喝药的时辰了……
这药每三个时辰就要喝一次。
撩开窸窸窣窣的金丝帘,小绿捧着乌黑的药汁走到床前轻唤了一声小姐,床上的人却没有动静。
小绿又唤了一声,但仍旧没有动静,小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小姐的睡眠很浅,只要一有动静就会醒。
“小姐……”这次小绿的声音唤得大了,当小绿颤抖着将手伸到太子妃的鼻息时,“砰”的一声,小绿手中的药碗便从小绿手中滑落,那黑色的药汁一下就将那淡粉的床单染黑,然后慢慢的渗入……。
“小姐……”小绿跌坐在地上,痛哭的喊着。
朝阳慢慢的升起,火红的彩霞将天边渲染得如同一副墨画,美不胜收。
苏妙戈自离开花宛居之后就从未像昨晚睡得那般安稳,起来的时候,翠柳已经将洗脸水打好了……
“翠柳,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苏妙戈一睁眼就看到翠柳一身的白衣,头上也无任何发饰,一时觉得有些奇怪。
等这话说完的时候,苏妙戈这才想起,今天是德王妃奔丧的日子,葬礼相当的隆重,举国哀悼,无论是谁都要身穿黑白两色的衣服,决不允许戴任何的装饰。
“太子妃深夜毙了……”翠柳说,从衣柜中也找出一件纯白的衣服来。
“你说什么?太子妃?”苏妙戈的嘴唇有些哆嗦,满眼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昨天她还见到太子妃?虽然身体很羸弱,但是怎么会死得那么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是啊!太子妃这病拖得太久了,一直都不能下床的,昨晚守夜的宫女进去给太子妃送药的时候才知道太子妃毙了。在这之前还能吃能喝能笑,一点征兆都没有,太医说了那是回光返照,快死的人都会这样。”翠柳说着,将梳妆台上的各种珠钗,发簪全部放入了镜盒。
苏妙戈那略带睡意的眼眸此时满满的写满了震惊和无法相信。
太子妃那音容笑貌,明明还很清晰的印在她的脑中,那温婉绵柔的话语还在她耳边回荡,怎么,只是过了一夜,那相貌声音就永远的成为了过去呢?
她真的无法相信,也更无法接受……
“王妃,你怎么了?”翠柳看苏妙戈的表情很是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苏妙戈摇着头,感觉脑袋中是一片空白,却又盛满了太子妃的身影,这真的太突然了……
她毫无任何准备……
同时心脏的地方也堵得荒,很难受,虽然仅仅只认识了一天,但是苏妙戈却觉得眼睛有些涩。
这人的生命为何就这般脆弱?<igsrc=&039;/iage/30412/10072069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