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谁也不能拦你(1 / 1)

<>史沁雯见到储诚,忽然就明白,原本要帮她争取的制片人,突然就让她不要跟何可乐作对,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但是储诚在的时候,她不好对上可乐,只能先暗暗忍下。

见储诚正好看过来,忙摆出拍照时的姿势,心里对可乐各种不屑,却又想着她这么好,或许对方能看得上自己?

可储诚只扫过来一眼,良好的教养让他跟制片人点了下头,就移开了目光,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史沁雯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见可乐好像在跟储诚说着什么,态度并不是很好,储诚却很容忍,心里各种不甘,就更嫉恨可乐。

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储诚可还有个何可倾呢?看她怎么死!

可乐可不知道史沁雯在想什么,她随意跟储诚挥了下手就算告别了:“你赶紧回去,把你爸看好了,再出什么事,我……我晚点再跟你讲!”

看可乐急匆匆往里走的身影,储诚无奈地摇摇头,坐回车里时,叹了口气,然后启动车子离开。

可乐跟导演打完招呼,进化妆室时,就见到已经等着她的化妆师,立马刹住脚,左右看看,确定此时化妆室没人后,才低声指着浓妆喝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浓妆正在整理她的一小箱的化妆品,抽空瞄她一眼:“这是我的工作,你还不快过来,耽误了一会的拍摄,你要被导演拍死吗?”

可乐小步子地挪过去一点,警惕地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特别是她的双手间,有没有夹着什么害人的玩意。

浓妆很无语,直起身单手叉腰:“放心吧你。绑你的任务失败了,那个雇主已经找了千变,没人请我,我对付你做什么,我还等着你男朋友给我工资呢!”

“哦呵呵,”可乐这才蹭过去,在浓妆跟前的椅子坐下,她从刚才的防备变成此时的心虚,“那真是辛苦你了,又当化妆师又要保护我的。”

不知道她如果知道她男朋友此时已经不记得这么个人,更不可能还记得酬劳,不知道浓妆会不会直接找她要债,她可是很穷的,钱都是要存着买房的。

“看着你也是看着,同样的时间里做点事总比闲着好,还能拿两份工资,不是挺划算的。”浓妆先给她净面,然后打底!

别以为她一脸看不出原貌的浓妆,就代表她只会往脸上涂粉,那一手化妆技术确实很不错,手指灵活,神情专注,很快的,一代绝色的丽妃就栩栩如生了。

换上服装师送来的红裙,浓妆还帮她整了整裙摆,可乐忍不住感叹,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你为什么要当那自由人呢?很危险吧?”

“不然呢,这份职业收入高,而且我孤身一人,死了也不会对他人造成什么影响。”

可乐也对着镜子拉了拉领子,顺便欣赏着美丽的妆:“我看你化妆手艺就不错,当个化妆师就挺好的,你可以交个朋友,逢年过节的还能互相探探,也可以交个男朋友,生个孩子,有人给你暖被窝,也有人天天惹事让你烦着又幸福着,活在这个世上,还是要有那么个惦记的人,哪怕是让你惦记的,那样才算是活了一遭!”

不骗人时几乎是面瘫脸的浓妆难得笑了笑:“那我惦记你行吗?”

可乐打了个抖:“你你、你别打我主意啊,我可是有夫之妇了!”

“呵,你快出去吧,别在这里占位置了!”

然后,可乐就那么被推了一把,差点没被长裙子绊到,她捂着门把站好时,想到了很重要的问题。

她转回身问浓妆:“那天千变抓到没有?”

“当然是没有,她有准备,你男朋友埋伏的人快抓住她时,被她同伙救走了!”

可乐对这个结果不意外,她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男朋友是储维笑的?”

“就是千变抓着你那会说的啊!”

“那千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事情,古笑在被储诚发现后,就特意把能被人将他联想成储维笑的“尾巴”都清扫了遍,就为了以防万一。

浓妆正在收拾化妆包,闻言,拿着根画笔摇了摇:“这我怎么知道。”

可乐还想问,门外已经有人在催了,只好先放放。

在化妆室外等着的小晨见可乐出来了,帮忙抱起满地的裙摆,到拍摄场地去。

……

丽妃独住的那座冷宫院子里,因为没有人打理,满园的杂草,杂草中,却有一朵盛开得正艳的红花,成了这冷宫中的一个小奇景。

丽妃蹲在那朵花前,用舀来的一勺子水给那朵红花浇水,娇艳的她,红衣红裙,和那朵独世而开的花相得益彰,周围的杂草都被衬得虚无。

史沁雯饰演的娴贵妃踏入这座冷宫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岁月好似并没有在丽妃脸上刻下痕迹,依然和当年一般模样。

这让娴贵妃更加不满。

她让新来的那个小贱人整得心绪不宁,就想来找找当年的丽妃出出气,这气还没出呢,一见到丽妃,那妒火怎么都收不住。

这么多年过去,皇上偶尔还会无意间的念起丽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养花呢,没想到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还挺闲适的。”她摇着美人扇,拖着长裙一摇三摆地走过去。

然而丽妃连回应都没,一朵花浇不了多少水,她通常都只是蹲在这看一会,如今多了吵闹的声音,她便不耐烦再待在这了,缓缓起身,再转身往屋里走,完完全全把堂堂娴贵妃漠视了个彻底。

“姐姐很看重这朵花嘛。”娴贵妃早就熟知丽妃的性子,也不在意地扇着她的美人扇,看着那朵红花说道,“也是,在这满是杂草的地方都能活,没被抢走水分,还活得这么好,生命真是坚韧,就像某些人,在这样糟糕的地方,也能死皮赖脸地活下去!”

她见丽妃脚下连停都没停。下意识地要跟上,裙摆却被一根杂草勾住,她马上借此发了火:“什么东西,这可是皇后赐下的贡缎做的,来人,把这满院子的草都给本宫烧了!”包括那朵红花!

丽妃的身后,火光冲天而起,衣服更红,脸色更白,她却始终没有表情,孤傲冷然,身姿挺拔而立,只有在镜头拉近时,眼角微微地颤动,看出眸底里无尽的悲凉!

绝望,而不得不活着!

这一幕就算过了,下一场是李乃佳饰演的女主,发现这满院的火,过来看看时,她才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丽妃!

接下来是休息,然后导演讲戏,大家对戏。

史沁雯走到正认真冥想着,接下来的戏要怎么演的可乐身旁,低声讽刺着:“都说这部戏里的丽妃风华绝代,可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个妖精呢,看她那一脸闷骚样,要是当初不曾勾引过皇上,皇上怎么可能多年还对她念念不忘,你说对吗?”

“这只是你个人的看法。”可乐仍盯着导演,看他讲解,“你还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嘛,越得不到的才会珍惜,而有些臭不要脸看谁好就赶紧巴结上去的,也难怪一个接一个的,就是没人肯跟她当真!”

史沁雯恨恨地扯起嘴角:“你再说你自己吧,怎么,你那个大叔男友不要了,巴结上储诚了,还是说,必须得有两个以上的,才满足得了你?”

可乐简直没耳听:“你这人恶不恶心啊,真不知道你平时生活是怎么样的,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她甩了下她的长袖,走到另一边离这女人远点,真的是恶心到她了。

史沁雯被她直白的话气得脸部扭歪了再扭回来!

……

“怎么样了?”何晋源用笔敲了敲桌面,“查到什么了吗?”

谢清摇摇头:“储诚将医院里外都布置跟铁桶一样,连照顾储维笑的护工,都是当年储维笑自己培养出来的亲信,医生更是他们自己的人,我们很难找到空缝查到什么。”

何晋源早有所料,“嗯”了声:“查不到就算了,想来人应该是没事,不然可乐现在哪还有心情去拍戏。”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

“可二小姐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多派点人看着吧,别再出事了。”

“是!”谢清有点自责,当他们开始调查古笑时,被古笑发现了,之后跟在可乐身边的人,也都被古笑一一替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这也没什么,任谁在不知道监视自己的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肯定是用自己人比较放心,虽然也不知道当时什么都没有的古笑,是怎么发展出自己的人脉的,要不是时间太短,能用的人手太少,或许事故那天,他就不会出事了。

那天,储诚在,储诚自己也暗中带着人,怕被发现,何家的人手大部分都撤得很远,谁也没想到,对方最后的目标会是古笑,毕竟就连他们,也只是对古笑的身份猜测,要不是最后古笑是被储诚带走的,何晋源都不能百分百确定,古笑就是储维笑!

现在古笑变回储维笑,在储家的医院里,那古笑安排在可乐身边的人也该退了,总算他们何家的人有了用武之地!

……

“可倾?”储诚回到自己的公寓里,虽然屋子里是黑的,但还是敏锐的感觉到屋里有人,凭着黑影辨认了下,应该是何可倾没错。

他打开灯。果然见到何可倾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

“怎么不开灯?”储诚走过去坐下,扯掉她捂脸的抱枕,才发现她在哭,“这是怎么了?”

他坐近一点,伸手去搂她。

何可倾摇摇头,擦掉眼泪努力笑:“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宵夜?”

何可乐在储维笑面前也做过这种事,明明很伤心却要用尽全部力气不让对方看出来,可这事由何可倾做来,就是巴不得让人看出她在努力坚强着,巴不得让人知道她在伤心。

女人难过却要装没事,是让人心疼的,何可倾走的就是这路线。

储诚以前觉得何可倾就是这样隐忍着,可当可乐真正在他面前上演过强装没事,心里却在泣血的模样,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可倾,有点假!

但他什么都没说,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使点小计俩,只要是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就不算什么。所以他顺势拉住要起身的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可倾让自己笑得比哭难看,明明很想说又像是有顾虑一样摇摇头:“没有啊,没什么事啊!”

储诚忽觉得很不耐烦,这要是何可乐有事直接说事了,但他还是尽量忍耐:“说吧,不想说以后就都别说了。”

何可倾心里一突,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但她马上动作好看又表现得忧伤地抹掉:“诚,你是不是,真的跟……跟我妹妹好上了?不然你怎么、怎么这么……”对我。

储诚总算知道她怎么了,抿唇呼气:“你又在乱想什么了?”

“是我乱想吗,有人告诉我,你今天,你今天还送她去片场了!”何可倾面上泫然欲泣,按住抱枕的手已经快把抱枕给扯破了,“你最近,总是忙,经常连我的电话都不接,见你一面都得好久,又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

她再次抹掉泪水。故作坚强笑了笑:“诚,如果你,如果你想跟我,跟我分开的话,我也没关系,毕竟,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行了,别说了!”储诚站起身,让自己尽量平和地跟她说道,“我告诉你我都在干什么,我父亲出事了,这些天储家一团乱,我快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你还想我怎么陪你,嗯?”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渗出了冰冷。

父亲回来了,并没有让他少忙,父亲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清理门户,交待了他不少事情,都需要亲自处理,再加上可乐的事也让他很头痛,他一点都不想承认,他在可乐家蹭饭的那几天,是他最气闷也最放松的时间,在那个的小家里,拌嘴吵闹,在一起出门买菜买米,然后指使他干活干家务,最后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

虽然看着那对不要脸的不停的秀恩爱,竟让他心里很是羡慕,那种温馨感觉,也是他拼命做事,想通过忙碌来忘掉的。

说真的,可乐现在整夜整夜因为古笑不在睡不着觉,他也很难睡个好觉,心里越来越暴躁,要不是何可倾是他女人,是爷们总要爱护自己婆娘,就她在他面前这么闹,他都想揍她一顿。

可倾忙换上一脸担心,跟着站起来。知道他是真的气了,试探性地抚上他的手臂:“叔叔怎么样,没事吧?”

储维笑出事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储诚对所有人的说法都是父亲在静养,不见任何人,所以储维笑具体什么情况,除了极个别很亲密,亦或者储维笑的心腹朋友,其他人都不清楚储维笑的情况,只是有不少人猜测储维笑其实早死了。

储诚缓下那口气:“没事了!”

何可倾点点头,眼珠子转了下:“那你、跟我妹……”

储诚瞥她,淡淡地说道:“她去看我爸,我就顺道送她去片场。”

可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何可倾好受一点,她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叔叔还是比较看重可乐的,我想去看看他,他却一直不肯见我,诚,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这心里真的,真的不好受,不说储家,就连外人,要是知道你爸接受的儿媳妇只有她,那我算什么呢?”

“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她苦笑着,“那你爸生病,作为你的未婚妻,却一次都没探过,诚,我到底是你的地下情人,还是你正正经经定下婚约的呢?”

储诚还想劝她几句,转而想到,现在父亲已经没事了,倒不如借着可倾去探病来告知所有人,那些这段时间动作不断的人,知道消息后就该急着收拾尾巴了吧?

思虑后,储诚点了头:“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说下,明天带你去看看他!”

“真的?”她显得很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储诚朝她笑了笑:“嗯,这下开心了?”

其实认真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不知何时起,面对何可倾,只会让他觉得更加疲惫。

何可倾没有发现他的不对,拿出温柔贤良的一面,又是给他做宵夜又是给他放洗澡水,可她心思早在如何对付何可乐身上,根本没心思去关注储诚现在真正的心情。

一段感情,不管做什么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对你好,也不怪呼储诚会觉得累了。

可这是他的选择!

……

储维笑对何可倾这个儿媳妇,还是很客气的,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至于储维笑的内心,谁能知道呢。

反正他跟所有长辈一样,对何可倾夸了几句,也没反对她跟储诚的婚事,对何可倾来说,储维笑没有反对,还对她这么“关心”,够让她受宠若惊了,她原本还担心他会更看重可乐,在储家想要拥有地位,还得看储维笑怎么对待你。

但以往,她跟可乐一样很是畏惧储维笑,连话都很少说过,她曾经代表何晋源跟储维笑谈过生意,当时储维笑的态度比现在要淡一些,就让她大气不敢出了。

现在看来,储维笑应该是更满意她的吧?也是,相比起何可乐这个戏子,她这个在何家公司里表现得颇为出色的女强人,肯定更能成为他儿子的贤内助!

“最近储家事多,小诚忙了点,要是忽略你了,你可得多担待啊!”储维笑温温和和的说着,其实态度不咸不淡,一点都不亲近。

但很多人都感受不出来,都顾着敬畏他了,他态度温和点,话语客气点,就以为他对你很好了,有些神明就是这样,稍微问候你一句,就会让你大喜过望!

何可倾低着头给他削苹果皮,连连应是,心里偷偷开心,觉得储维笑是认可她这个儿媳妇了。

她把皮削好,再切片,用消过毒的叉子叉起一块要喂他。

储维笑手推拒了下:“放着吧,现在没胃口。”

见何可乐放下叉子,他又道:“这苹果其实不错,是我一老友从国外空运过来的,你要喜欢,就带些回去尝尝。”

何可倾欣喜地接受,又陪着未来公公聊了会,储维笑始终淡淡地笑着,像是认真地倾听,可一旁的护工知道,老大早就走神了。

探视时间就到了,等她一走,护工就将何可倾切好的苹果端出去,老大不吃也不能浪费,外头一大群等着养的呢。

回来后,从柜子里拿出另一袋苹果。里头的苹果不是空运的,是在超市里买的最普通不过的苹果,却是可乐精挑细选的,每一个苹果都是饱满的、红润的。

护工洗好、削好、切好,放在床桌上,让储维笑自己拿叉子叉着吃:“还是我前儿媳买的好吃。”

护工:“……”

老大,你对得起辛苦空运过来的那些费用,和你老友的心意吗?

……

可乐抽着拍戏的空隙,在中午时,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里。

进储维笑的病房要进几重关锁,以往她都是畅通无阻的,结果今天在第一扇门时就被阻了。

“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可乐抱着食盒傻眼。

“这是上面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探视!”看守门的保镖无情地说道。

可乐嘿了声:“什么时候下的命令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这任何人里是不包括我的,明白吗?”

保镖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你们的老板娘!

这话在可乐喉咙里转了一圈,还是没那勇气这么说出来:“储、储维笑是我叔!”

“抱歉,说是大老板亲戚的人多了去了,您还是请回吧!”

“别人那是乱说的。我是真的啊!”可乐有点急了,“我一会还有事呢,你们快让我进去啊,我眉每天都来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上面吩咐的,特别是一些小姑娘,更不能放进去!”

这个小姑娘不会是特指的她吧?

“不然、不然你现在进去通报一声,你们大老板肯定会见我的,不然把储诚叫出来也行,我自己问问他怎么回事!”

“大老板没空,小老板不在,您请回吧,别逼我们动粗!”

“动粗?你想怎么动粗啊你!”可乐气疯了,想她剧组离这里那么远,她为了见他一面,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会又得急急忙忙再跑回去,居然不让她进。

她想到那天储维笑说不让她送饭的事,难道他是真的不想见她了?觉得她天天来嫌她烦了?

她给储诚打电话,储诚没接,她现在又不知道储维笑的手机号码。

“让我进去!”没办法了,她干脆往里冲,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一面储维笑,不问个清楚她不甘心。

但是两个保镖把她拦得死死的,见她这样还推了一把,差点让她摔倒,她站稳后继续冲,边冲边吼:“储维笑你王八蛋,你说话不算数,储维笑,储维笑你混蛋,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有个保镖踹了她膝盖一脚,让她扑倒在地上,一直牢牢护在怀里的食盒掉了出去,手心也磨破了皮,钻心的疼。

她忽觉得很无力,每当她觉得有希望时,老天就给她当头一棒,让她认清现实有多残酷。

古笑,我没有想放弃你,我也没有对你放手。我在努力地要把你找回来,可是,可是……

“储维笑,你混蛋,混蛋!”

“这是做什么呢!”

突然加进来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保镖赶紧问好,可乐抬头发怔地看着被护工搀扶着走出来的男人,睫毛上还挂着被生理疼痛逼出来的泪滴,要掉不掉地挂在那里。

男人微微弯腰朝她伸出手来,她傻乎乎地就搭上去,被他有力地手拉起来,委屈地叫着:“储叔叔!”

储维笑哼道:“怎么是储叔叔了,不是还储维笑吗?”骂得还挺欢的。

一提这个可乐就委屈了,眼睛红红地瞪他:“你说话不算话!”

储维笑威吓地哼道:“你倒说说,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可乐被他哼得心头一跳,委屈地嘴角下弯,仍为自己抗议:“你说了,我想来就可以来的,你却让他们在这里挡着不让我进去!”

“我什么时候让人挡着不让你进去了?”储维笑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两个保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

两保镖吓得连忙低下头。

可乐也看他们:“就是他们说的啊。你看看我的手,都这样了!”她摊开自己受伤的手心给储维笑看,大眼睛控诉着自己有多委屈。

储维笑心里却差点被她这模样逗笑,故作严肃地接住她的手背移过来:“我看看,哟,还真伤到了,都流血了!”

“可不是嘛。”

“一会让医生来给你消消毒?”

可乐娇哼:“马马虎虎吧!”

储维笑甩开她的手:“给我摆起谱了还,行了,扶我进去吧。”

“诶!”正为自己手被甩开不满呢,听到下一句,可乐又精神了,赶紧过去接替护工搀着他,看到他神色有点疲惫的样子,担心地说道,“你现在能下床了吗,怎么就下来了呢,要不要紧?”

“没事,医生说可以稍稍走动几步!”

“那就好。”放心下,可乐回头对被撇下处理两个保镖的护工说道,“还有我那食盒,帮我拿进去一下。谢谢啦!”

小心地扶着储维笑进病房的那短短的路程里,可乐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好几天了,她终于又可以在离他这么近的位置了,她感觉太不真实了,但属于他的气息充斥着自己的鼻尖,比家里他躺过的枕头上面沾染的味道,要真实太多了。

等扶着储维笑到病房,对方突然停了下来,神色莫测地看着她时,她还不明所以,直到随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时,才发现她扶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人家的病服袖口里,贴在人家的手臂皮肤上!

“咳咳,我检查检查你手臂有没有伤!”她赶紧把他的袖口拉下来,捋了捋。

“我记得我没有伤到手?”储维笑斜眼睨她。

可乐赶紧把他往病床上带:“别一直站着啊,快躺下!”

储维笑顺着她的力道上床躺下,然后在床边的墙上按了铃,过一会有医生过来,储维笑让他帮忙看看可乐的手掌和脚。她刚才扶他时脚有一点不自然,定然是刚刚受伤了。

果然,给手掌的伤口清洗了后,医生掀起她的裤管,发现她的膝盖淤青了,按了按她的骨头确定没事后,只给她推拿了下,说是没事,这几天多注意休息一点。

护工这时候也进来了,将食盒放下,再恭敬地站在床边:“老大,问出来了。”

“说!”储维笑靠在软度适中的靠枕上,神色微冷,他看到可乐刚才疼的样子,现在心里很不舒服。

护工:“是少奶奶吩咐的,最外面的保镖并不是核心人员,很多事不知道,就把少奶奶的话当真了!”

何可乐马上看过去,瞪圆了眼睛:何可倾?妈蛋,早该猜到是她!

储维笑瞥过去:“少奶奶?”他哼笑,“这就怪了,哪来的少奶奶?”

护工很镇定地说道:“就是跟您儿子订婚的那个,您昨天不是刚见过吗?”

可乐不由多看了这护工两眼,她刚刚是叫储维笑老大吗?对储维笑很恭敬很听从,却也敢一本正经地调侃他,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护工。

“订婚就算是我儿媳了吗?”

可乐忍不住说了句:“要不然呢?”

储维笑将目光转回她这:“没我的承认,就算领了那本证,在储家,也什么都不是!”

可乐表情逗趣地扬眉,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幸灾乐祸……好吧,是很幸灾乐祸。

说开了,可乐就放心了:“也就是说,我还是可以每天来看你一次咯?”

储维笑宛若兴致不高地摆了下手:“随你!”

见她嘴角上翘,他揶揄道:“这下放心了?高兴了?不骂储维笑是混蛋了?”

可乐端正坐好,很认真地胡说:“谁骂了,谁骂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揪出来,我帮你揍她!”

储维笑哼了哼,转而对护工说道:“那两个人,你处理了。”

“是!”

可乐听着,没傻得去求情,径自去开她带来的那个食盒。可是打开后发现,她一路护着的,小心翼翼连倾斜都不敢的食盒里,那些菜都……

储维笑扫了一眼:“这好像不是你做的?”

虽然都烂掉了,两三道菜的汤汁都混在了一起,可看菜色就不是可乐做得出来的。

“我要拍戏吗,挤不出时间啊,可是那家的菜很好吃,要提前去订才有的。”可乐很可惜地看着,“都不能吃了!”

“这有什么,不就菜混了吗,怎么不能吃了,小小年纪的,就知道浪费,端过来吧!”他直接下令了。

可乐虽然高兴他的赏脸,可看着糊成一团的菜,就自己用手臂环住拢在胸前:“你、你还是吃他们给你准备的吧,我也没吃饭呢,这些是我的!”

储维笑眉一拧:“你还没吃?”

急匆匆地赶过来,哪里吃了,要是换做平时。她也不会承认,但不想让他吃这些菜,只好点头:“对啊,我买的我自己吃,你就吃他们准备的吧,我之前看过,他们其实做的挺好的。”

要不是担心他没吃自己做的饭,觉得她也没必要来,她其实觉得吃他的人准备的,比她做的有营养多了。

储维笑气得不想理她,给护工使了个眼色,护工就出去了。

可乐奇怪地朝门外瞧了瞧,还保持着拢着食盒的姿势,喊他,他不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吃了,还是等他的饭菜来再一起吃?

还是一起吃吧,让他看自己吃多不好意思!

护工很快就回来了,可乐发现不管是饭还是菜,都比她之前看见的多。

可乐不解地看看储维笑,再低头看看自己准备的饭菜,想着如果他胃口变大了的话,她下次准备得是不是也要添多一点?

正盘算着,护工已经摆好床桌,四盘菜放上,两素两荤,另外还有一汤,最后她还盛了两碗饭,一碗放在储维笑跟前,另一碗则在他对面,菜汤在中间,看得可乐一怔一怔的。

储维笑看她那傻样,喝道:“还不上来坐好,还看着你那些菜呢!”

然后可乐就看着护工走过来收走了她的食盒,包括那些菜!

等可乐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脱了鞋,上了病床,坐在靠床尾的那边,中间是床桌,跟储维笑面对面而坐,她的屁股则隔着被子挨着他的小腿。

跟古笑再亲密的事她也做过,可跟储维笑。那可是摸一下都得战战兢兢的,如此亲近,她有种当初苏晗吃到古笑做的菜时的想法。

这会不会是断头饭啊!

“吃啊,你盯着菜做什么,看多了还能自己跑你嘴里?”储维笑用自己的筷子敲了敲她的碗,看她跟挤牙膏似得,赶紧夹了根菜放嘴巴里,嚼啊嚼啊嚼!

“只吃菜不吃饭的?”

她赶紧趴下去扒饭!

储维笑哭笑不得了,明明有时候看她挺精明的,有时候怎么尽犯蠢?

他是不知道可乐此时心里有多激动,也不会知道她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么期望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真靠近了又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出点什么差错,生怕哪一个步骤做得不好,导致她现在跟个傻瓜一样。

储维笑见她吃得嘴角都沾了米粒了,很顺手地过去帮她拿掉,可乐被他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一抬头发现他离自己很近,仿佛他每次要吻她时……

“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被美色诱了!”可乐脱口后才发现不对,再一次把自己埋在饭碗里。

储维笑恶趣味地说道:“下次。让人准备个大盆的给你装饭。”

可乐不解地抬眼看他。

“好埋得下你的脸!”

可乐:“……”

一顿饭下来,可乐几乎都没怎么敢说话,可让她赶紧吃完下床她又不愿意,哪怕隔着被子呢,能跟他贴得近点,再近一点,怎么样都是好的。

吃到最后,她频频去摸自己的小腹。

储维笑发现了,问道:“怎么了,吃撑了?”

倒没吃撑,就是小腹有点难受,从刚才被保镖踢倒时,就有点难受了,跟要来大姨妈的感觉有点像,她也没太在意。

但现在越来越难受了。

“可能刚才摔的吧?”她不太确定。

“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储维笑说着就要按铃。

“不用了不用了,我可能……”可乐有一点羞耻,在储维笑不说就要按铃地眼神下,只好扭捏地说,“可能是有亲戚要来了。”

储维笑稍微想了下才明白过来,不管他心里如何,面上是很淡定的。还问她:“需要我让人帮你去买点必需品吗?”

“不、不用了,我得赶去片场,路上我会自己买的!”

那天下午,她还真买了姨妈巾垫上了,下午没她太多的戏份,也不算太辛苦,后来也不感觉肚子疼了,她就忘了这回事。

直到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富丽小区时,肚子比中午那会更剧烈地疼起来,她才察觉到可能不对,她根本没来大姨妈。

她忍着疼痛来到井旭的诊所,井旭正记录着什么,忽有人门都不敲就撞进来,他脸一黑,口一张就要开骂,可一看到脸色惨白,手抓着门把快站不住的可乐,顾不上骂,先上去把她扶到病床上。

“怎么回事?”他冷声询问情况。

“肚子、疼!”

井旭按照她说的地方,轻按了下她的肚子,之后神色凝重的给她把脉。他想确定一件事,做血检还不如把脉来得快。

可乐已经难受得不想说话,看着为她忙碌的医生,眨眨眼,迷迷糊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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