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里应该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去外面看看。”
“我现在伤口很疼。”韩云突然闷闷地来了这一句。
“嗯?”云天循声望去,看见韩渊右肩处的伤口,血迹已经止住了。他用灵力封住了那一处,使那一处的伤口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可怖。
一般来说,修真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秘法,这些秘法能够让他们在遭遇到这种不可控制的情况的时候,能够暂时治愈一下伤口,让自己有一些缓冲的时机。
可是韩血身上的伤口却明显只是草草的疯了一下血了事,现在看起来那些被捂住的伤口处血肉模糊,看起来极为恐怖。
“怎么会这样?你刚才没有处理过伤口吗?”看着这可怖的伤口,云天又是无奈,又是无语,忍不住出声责备了几句。
“这处伤口不碍事,重要的是我的肋骨骨折了。”韩渊面无表情的说。
听到这个消息,云天脸上的表情更加惨不忍睹了,骨折的伤口都是不能拖的,忍耐力再好的人也会因为骨头错位所导致的身体疼痛而阻碍行动。如果是云天自己受到这样的伤的话,行动上尚且不便,更何况是云韩渊这个从小养尊处优,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大少爷。
“哪里骨折了?你让我看一下。”
韩渊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身体的经脉打开,让云天检查,只见他身体内部的伤痕斑斑驳驳,最为严重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有两根肋骨断裂的右胸,另一处则是血肉模糊的右肩。除此之外,韩渊身上堪称惨不忍睹,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了他的全身,右手一根手指的手指甲还是劈着的。
在探明身体的状况以后,云天才惊讶的说:“你的身体状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糟糕了?看不出来呀,你其貌不扬的,居然还是一条硬汉。”
韩渊:“……”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其貌不扬?你韩渊爷爷我一向是皇城里公认的美男子,说我其貌不扬,你是傻了吧?还有,你后面那句话也让我非常不舒服,红色伤口的疼痛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你就因为这个把我规定的硬汉的范畴,难道在这之前我在你眼里不是一个硬汉吗?”
云天看了一眼,他勉强算得上是俊朗的五官,和那副刻薄的薄嘴唇,并不想就这么无聊的话题和他吵起来,留着他一个人在那里逼逼叨叨,开始仔细的探查起他的身体来。
“你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有没有学过什么快速医治伤口的功法?”
“功法?”韩渊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摇摇头:“从他们发现我的炼药天分起,我就是被作为一个炼药师而培养的,你让我派出一位能够愈合伤口的丹药来的话,我尚且可以做到,要我学习功法,那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唉。”云天忍不住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从韩渊的这番话中,她听出了十二万分的无奈,因为就她所看到的来说,韩渊就算不作为炼药师来培养,也肯定会成为一个优异的魔法师的。
他的悟性、行动能力、融会贯通的能力,都是云天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
她甚至可以想象,韩渊以前在韩家的时候,一旦被他们发现了,他拥有治愈系的魔法,所受到的那种众星捧月的待遇。但是同样的,韩家也残忍的斩断了他别的出路,把他培养成了一个脾气暴戾、性格阴晴不定的人。他们给他配备了最好的仆人,基本上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保护着他的安全,但是离开一旦离开了那些人,他就变成了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我现在可以教你一种功法,你愿意学吗?”云天在脑子里回忆了一圈,从《医学通治》里面找到了一种自愈骨头的办法,这种办法她是在很久之前尝试过一次的,现在再拿出来教给韩渊也并无不可。
反倒是韩渊在听到他这句话以后,喉咙滚动了一下,心情复杂的盯着她。在这片大陆上,功法这种东西都是秘而不宣的,每个家族都有各自的传承,一套优异的功法,甚至能让一个家族鼎立于人群之巅。
云天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在韩渊的身体中摸索了一下,指导道:“从这两个方向把你的两条肋骨接驳上,你忍住疼,一下子就接上了。”
韩渊少见地没有跟她顶嘴,规规矩矩的按照他说的方法,按住了自己肋骨了两段,然后咬着牙一按,把两根骨头并在了一起。
“从你的丹田之中抽取一缕生息,生息,不是灵力,你理解错了,你不理解生息是什么吗?”云天啧了一声:“从你的丹田之中引出来,避开你的那些灵力,仔细感受你身体中环绕的活着的气息,感受到了吗?就是那些,把他们抽出来。”
韩渊在身体里摸索了半晌,也没弄清楚她所说的这个什么鬼生息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平时的话,他早就发脾气了,但是现在他却忍住了自己的怒火,按捺住心神,在身体里面寻找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了一缕非常细微的生息。很难描述他摸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他仿佛是伸手触摸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的脖颈处,小动物颤动的脉搏在他手中跳动,带着生命的气息一点一点的传输出来。
云天的指导适时的响起:“依据你自己平日里修炼的心法,把你的生息从丹田之中提取出来,让他经过你的脉搏,奇经百脉都要走一遍,最后在断口处会合。”
韩渊按照她所说的方法一一做了下来,声息停住他的断口处,萦绕在折断的骨头上面旋转翻覆,这股生机勃勃的气息,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刚一触到它的断口的时候,立即变得柔软温热,像是在安抚着韩渊的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生息运转的速度逐渐加快了起来,韩渊也在这时候感觉到了断口伤处的不适,就像是有一簇火苗在他的钻口处烘烤一样,是他的伤口隐隐作痛,到了最后甚至转化成了剧痛,疼得他满头大汗。
云天自己也试用过这种方法的人,她自然知道在疼痛的后期会有多么的难熬,看见韩渊身上所表露出来的痛苦,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这是生息开始加速骨头愈合的效果,它虽然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躯体的不适,但是我希望跟你可以忍下来,因为这种不适能够让你快速恢复,你应该能算出这笔账,觉得他很值吧。”
韩渊的断口处疼的厉害,没有力气再跟云天吵架,只是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瞥了云天一眼,用眼神告诉她:“少跟老子废话,老子能忍下来。”
“行行行,你厉害,那你自己忍着吧。”云天翻了个白眼,不愿意搭理他了。
两个时辰以后,韩渊擦了擦满头的冷汗,长舒一口气,正想一发力站起来,但是却膝盖一软,无奈地倒回了地上。
“这是你第几次摔倒在地了?韩渊,你这是跟地板有缘。”云天虽然一直在等他醒过来,但是看到他又重新有了生龙活虎的架势了,又忍不住出言嘲讽了几句。
这一次韩渊没有跟他废话,他凭空翻了个白眼,用行动表明出了对云天的话的回答。只见他用两条胳膊撑在地上,强撑着地自己在地板上蠕动了一下,随后找到床脚,把自身的体重全部放在两条胳膊上,用两条胳膊撑着自己移动到了床上坐着。
云天:“……”
“老子这是跟床有缘,之前倒在地上,地上没有床,那是老天爷对不起我,没给我凭空变出一张来。”
“行,你厉害。”云天终于对这个二百五无语了。
韩渊躺在床上养了好一阵,总算给自己蓄足了力气,挣扎着坐了起来。但是即便他起来了,却依然感觉眼前发黑,脑海里一片混沌。
“云天,你对我干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清楚?你那功法有问题吧?”
“蠢货,你体力透支了。”云天冷漠的说。
“哦。”韩渊从兜里摸出了一粒回还丹吃下去,然后迷茫的看了一眼天空,把仅剩的那一小枚丹药在瓶中摇了摇:“只剩下一颗了,如果这颗吃完,我们还是没有能够找到补给的话,那么就真的困在这里走不出去了。”
云天一听见他说这话就烦,毫不客气的戳了他一下:“这是你第几次说这种话了?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有出息,你来走?我反正是走累了。”韩云翻了个白眼,大有自暴自弃的意思。
“那行啊,我使用你的身体并不会有阻碍,你只需要把主动权让给我就行了,来吧,我替你走。”云天嗤之以鼻,拿这种话来威胁她简直是最愚蠢的方法,难道他不知道两人现在的状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