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道摸到潭边之后伸手探入潭水中又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摸到一根麻绳慢慢的又开始往上拽了起来,狗皮道的动作很轻,酒坛慢慢拽**面的时候并没有惊动那只雪白的王八,狗皮道将酒坛拽出来之后单手托着酒坛慢慢的又回到了火堆之前,轻轻的一打响指,火堆“扑”的一下着了起来。
火光一出崖底顿时一亮,潭水中的莲花似乎对这种光线十分不适应,花身轻轻一颤好像是在对这一丝光线**这不满的情绪,陶醉在花香中的白王八也感到了突然亮起的火光,扭过肥大的身躯看了看这堆篝火,随后又慢慢腾腾的转了过去,继续贪婪得闻着这醉人的花香。
我和周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谁也不敢轻易作声,此时的狗皮道似乎胸有成竹,轻轻的拨弄着火堆将火堆中扒拉出一片空地出来,狗皮道将掌中托举的酒坛放在火堆中间,原本已经被沁的冰冷的酒坛经过火堆一烤,酒坛上顿时凝结出了一层细小的露珠,片刻之后随着火焰的炙烤,露水迅速的挥发殆尽。
狗皮道轻轻的在酒坛口处一敲,一个小指尖般大小的孔洞便被敲了出来,小孔出现之后一股带着淡淡花果香气的酒香逐渐冒了出来,狗皮道似乎根本不在乎潭水中的那只白色的王八,找了一根树枝边边拨弄这火堆边哼起了小曲儿,似乎这坛子美酒需要文火炙烤才能激发出酒的香气。
在月华的滋润下,莲花足足在水上矗立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慢慢的合上了枝叶隐没到水潭之中,而这只雪白色的王八也足足守着这朵莲花忘情的闻了半个小时,直到这朵莲花完全隐没到水中之后,雪白的王八才渐渐地向潭底潜去。
眼看着雪白色的王八要溜,我不禁暗暗着起急来,转头向狗皮道看去的时候,却见狗皮道不慌不忙,依旧自顾自的拨弄着眼前的火堆,火堆中的酒坛早已经被火焰烤的热起来,从那个小空洞中已经开始呼呼的冒起了白汽,直到水潭中那朵莲花完全隐没在水中之后,我才清晰的体会到眼前的这股浓浓的酒香。
狗皮道伸手摸向酒坛试了试酒坛的温度,看这样子火候应该已经到了,狗皮道伸手又将火堆拨到了一边,随即从身上摸出那只破瓷碗来,单手一推酒坛,一股冒着白气的**琼浆当即从小孔洞里流了出来。
酒水倒了满满一碗之后,几乎已经全部隐没到水中的那只雪白色的王八似乎才闻到这股酒香,当即又浮**面向慢悠悠的向酒坛而来,狗皮道有意的将酒碗向前放了放,白王八来到酒碗之前仔细的闻了闻,慢慢的低头碰了碰碗中的酒水,随即便一头扎进酒碗当中,碗中的酒水眨眼的工夫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白王八喝酒的时候,狗皮道伸手捂住了就酒坛上的小孔洞,喝完酒之后的白王八似乎意犹未尽,探着脑袋四下踅摸了片刻之后,这才悻悻的转身慢悠悠的又向水潭爬去,就在白王八刚刚钻到水里的时候,狗皮道一推酒坛子,一股冒着白气的酒水又倒了满满一大碗。
雪白的王八沉入水中片刻之后又冒了出来,慢悠悠的爬到酒碗之前后再次喝了起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白王八接连喝了十来碗酒水之后,再向水潭爬去的时候身形已经开始歪歪扭扭的打起了晃儿,似乎已经站立不稳了,狗皮道见状大喜,当下猛地晃了晃酒坛,将潭中的酒水尽数倒出来之后,直接端着酒碗快步上前摆在了白王八的眼前。
王八走路本来就慢,此时酒劲上头迷迷糊糊的也分辨不出方向,忽然只见自己眼前又出现了一碗美酒当下便毫不犹豫又喝了起来,这碗酒喝尽之后,白王八彻底醉的一塌糊涂,当下四肢展展的趴在地上,唯有尾巴时不时的抖动几下。
见到白王八彻底醉倒之后,狗皮道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小不死的,今儿个爷爷就给你看个好玩意儿……”说罢狗皮道拾起一根极细的小树枝,轻轻的在这只学白王八脖子上一块明显凸出来的肥肉上拨弄了起来,片刻之后本来已经二目紧闭的白王八忽然一张口发出阵阵个儿喽儿喽儿的声音来,随即一张口便吐出一股难闻的粘液来。
见到这一幕我和周局不仅掩鼻而退,而狗皮道见状却大喜,微微缓了片刻之后,又开始拨弄起这块肥肉来,不久之后白王八再次一张嘴吐了起来。
狗皮道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白王八接连吐了七八次之后终于吐不出粘液来了,此时狗皮道撇去手里的树枝,伸手直接在白王八脖子上摩挲了起来,这一摩挲白王八似乎十分的舒适,四肢爪子伸的笔直,尾巴一左一右十分有规律的摆动了起来。
狗皮道十分又耐心的摩挲着白王八脖子上的肥肉,就在白王八享受的正惬意之时,忽见狗皮道五指并拢猛地在这块肥肉上一掐,白王八根本没有料到会出现这致命的一击,顿时张大嘴巴手刨脚蹬的挣扎了起来,狗皮道五指如钢钩一般岂能让白王八逃出自己的掌心,白王八越是挣扎,狗皮道掌中的力道便更加了一分,白王八坚持了十来分钟的工夫便败下阵来,四肢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张着大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水潭,仿佛对着汪潭水有无尽的向往。
狗皮道见状手上的劲力也慢慢的松了下来,就在我以为这只白王八彻底**投降了的时候,却见白王八肥大的身形的忽然侧着立了起来,直向狗皮道压了下来,狗皮道见状急忙撤手纵身一跃,白王八忽觉脖颈上一松,不等身形翻过来的时候尾巴猛地往地上一扫,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传出,白王八侧立着身形好像是一个圆形的车轮一样急向水潭中滚去。
纵身跃起的狗皮道借着身形下落之势直接在白王八身上踢了一脚,这一脚踢出之后,白王八的滚动轨迹立刻发生了变化,原本是向着正前方水塘方向滚动的白王八竟然围着一个椭圆形的轨迹滚动了起来,狗皮道见状笑道:“爷爷我早就知道你他妈小子心里的弯弯绕不少,还在爷爷面前整这个幺蛾子,你不是想滚吗,爷爷就成全你,让你滚个够……”说罢狗皮道跟在白王八后面时不时的补上一脚,这只白白王八一转又是一刻钟的工夫。
一刻钟之后狗皮道一脚将白王八踢倒在地,再看这只白王八,四脚朝地尾巴轻摆,一双绿豆眼在眼眶中转来转去,一看便知这是已经彻底晕菜了,狗皮道再次伸手摸向白王八脖子上的肥肉,轻轻捏了几下之后,白王八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张口噗的又吐出一股粘液来,在这一股粘液的中间,出现了一颗洁白如雪的珠子来。
狗皮道见状大喜,当即从身上摸出几张符纸迅速的将这颗洁白如雪的珠子包了起来,随即看了一眼这只晕乎乎的大白王八,道:“早给老子吐出来不就得了,你以为爷爷的酒是那么好喝的,滚回水里猫着去吧……”说罢狗皮道一抬腿直接将大白王八踢入了水潭,水潭中溅起一阵巨大的浪花,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宁静。 fěisuzw·com
狗皮道笑嘻嘻的看着我和周局,道:“行了行了,走吧,今儿算是完活儿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你们演一出钓金鳌的好戏来……”
我和周局跟着狗皮道在崖底弯弯曲曲的走了片刻,便找到了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来,石阶有些湿滑,看来这条石阶虽然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是年代也很是久远,不过好在我和周局还算是有功夫在身,一个钟头之后我们三人终于回到了武当山真武观。
回去之后我们二人早已是疲惫不堪,当即倒头便睡,次日清明起床之后,狗皮道早已经在桌上吃喝了起来,我和周局也不客气,吃罢早饭之后便跟着狗皮道去看看他说的那个叫做什么钓金鳌的好戏来。
金鳌,其实就是民间所说的金色的龙龟,龙龟乃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生有龙头龙爪,蛇尾蛇颈,有说法这金鳌也是龙种之一,这种东西仅存在于传说之中,不过我们道家中人对这金鳌却又另外一种解释,那便是一种凭借吸收地脉之气修成了灵识的精怪,乌龟王八这东西修成精怪,大多数还会比较善良的,几乎很少有这类东西残害生灵的事件,行动不便是这东西天生的弱点,因此这东西不像东北五大仙家那般有作恶多端的资本,但是这东西天生的寿命就长,民间更有千年王八万年龟的说法,于是这又成了王八乌龟这类东西修行的天生优势之一,在深山老林亦或是湖泊水泽之中,偶尔还真的能发现王八成精的现象。
一路之上周局屡屡套话打起了那颗雪白色珠子的主意,狗皮道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着周局,半晌之后实在被周局烦的忍不住了,当即怒骂道:“你个小不死的懂得个屁,这珠子又不是内丹,就是一颗普通的龟宝,没这东西用啥来钓金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