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渊住院了,且住得那叫一个轰动六界。
媒体杂志纷纷报导这位傅氏财团的傅少如何为妻子的杀人罪找寻证据奋不顾身,在寻证中跌下三楼,断了一条腿。又将案件描绘得如何如何扑朔迷离,而傅氏总裁夫人又如何如何让人值得同情,两人的爱情如何如何凌驾于生命之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傅氏的这位傅少,经历千辛万苦孜孜不倦地寻证后,断腿住院,成为近期所有的焦点。
中心医院。
顶楼的某高级病房内,时不时传来一声男人的哀嚎。路过的护士及病人、家属闻之,纷纷侧目,脸上有着看好戏的光芒。
而病房内,傅景渊躺在病床上,在不情不愿地吃下最后一口粥后,终于将碗筷一撂,破罐子破摔地进行起了谈判:“你明知道我对吃食很讲究,医院里的东西我吃不惯,你从今天开始亲自给我做,我想吃你做的香菇炖鸡、鲜笋汤、糖醋里脊、玉米羹……妲”
孔九九一直就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看着他在那边兀自耍着自己的脾气,然后又不客气地劳役着她。
终于,她不客气地提醒:“我做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你可以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吃医院里的,要么我替你去五星级酒店买。不过,容我再提醒你一下,医生说你不适合吃太油腻辛辣的东西,所以这几天你最好能多喝点粥。其实医院里东西难吃归难吃,但好歹卫生标准是绝对合格的,比那些个以次充好的饭店强得多。”
今天的孔九九穿了一件米色针织衫,脖子上是一条围巾,下身则是一条office/lady直筒裤,七公分高跟鞋。简单的打扮落落大方,让人耳目一新。
傅景渊望着她,不由失了会儿神,待她说完,才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是你害得我掉下楼,难道你不该做点事来补偿补偿吗?”
这下子,终于触及了导火线,孔九九忙为自己辩护:“那请问你没事趴在我窗外干什么?深更半夜,那是三楼的窗外,不是一楼的窗外。你觉得我能保持正常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淡然地继续看你在外头偷窥?或者说你觉得我内心强大到对于深更半夜不清不楚挂在自家窗外的一条黑影视而不见转而安心去洗澡睡觉?这件事究竟是谁自食恶果,相信你比我清楚得多吧?”
傅景渊当然知道一切的过错在自己,可如今他腿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能让她妥协同情心泛滥一下,实在是觉得憋屈。
“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没事爬到你窗外,我不该自作聪明地爬墙去找你。不过你都将我拒之门外了,我当然得想点法子去见你了。见自家老婆不犯法吧?别忘了你还是我法律上的老婆。”
“我们迟早会离婚!”
“很抱歉,我好像还没同意。”耸耸肩,那副淡定闲然的样子,让人恨得有些牙痒痒。
抱臂的姿势有些僵硬,孔九九声音一沉:“傅老爷子同意了就行。当初既然是傅老爷子逼着你和我结婚。那么由傅老爷子逼着你和我离婚,相信也不是难事。”
“九九,你太自信了。”试问,若一个人真心不想做某事,能轻易便受了人逼迫?何况傅老爷子能有什么本事逼迫他就范?还不就是撤销他的总裁位置,以及政府对傅氏的一切援助?他对钱这玩意儿没有多大的执着,老爷子爱怎么弄怎么弄,不过他最终还是对老爷子妥协,那会儿的心态,也不过是因为要结婚的对象是她。是,他承认当初他的所有举动都有点可笑,竟然和破坏自己恋情的女人走到了神圣的婚姻殿堂。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会儿他打着报复的名义和她领了证却一手回了婚礼,让她这个本该受到万众瞩目的新娘无人知晓,确实是觉得打了一场人生中的胜仗。即使这场胜仗的代价,是付出自己的听力。
不过现在的他,却后悔了。后悔亲手毁了那场世纪婚礼,也后悔亲自选择了放弃倾听这个世界声音的权力。
回头路不好走,不过他却有自信能够走好:“九九,我不可能放手离婚的,我也不可能放你离开。”
一声笑意划过装修精致的高级病房,孔九九将他在她的压制下吃剩下的残渣收拾起来:“这样捆绑着我,有意思吗?傅景渊,你这样做,你的云璃会伤心的,你忍心看她伤心?哦对了,她不是从人民医院转到中心医院当医生了吗?这几天可没少往你这病房里头钻,这医生和病人之间的那点重口味,你们还是悠着点好。虽然我是知道你们是轰轰烈烈的爱人,但其他人还不知道,夜里头听到那些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难免不会产生联想,影响别人睡觉不好,影响别人正常的生理发育就更加不好了。”
“孔九九,你存心的是不是!?”终于,被她这般冷嘲热讽,傅景渊也忍不下去了,“我和云璃已经断了!彻底地断了!你要让我说多少遍?”
“这种事你知她知,我是不知道的。你爱说多少遍就说多少遍吧,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将餐盒拿进病房的洗手间,孔九九直接便将门给关上了。
外头,傅景渊挫败地一拳砸向床:
“是她夜里头闯了进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脸红心跳的声音?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明知道我听不见声音却故意跟我说这些,这不是故意给我栽赃吗?有本事你出来跟我说清楚!”
“砰——”的一声,是洗手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门把手狠狠地撞向里头的墙壁。
“ok,你说要让我说清楚,那我就跟你说清楚。好歹咱们还没离婚吧?麻烦你管束好自己的下半身,不要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好歹这儿是神圣的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让你发情发泄兽欲的场所。你要风花雪月,请考虑考虑我这个还在你结婚证一栏里的妻子,名存实亡的婚姻我不稀罕,但我不希望我的名义老公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给我戴绿帽!你们要车震床震沙发震,行,that’s/fine.麻烦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不要浪/荡得连楼道里走过的人都听到,这床吱吱嘎嘎的声音还真的是不好听。而我,也不想每天被一棒子医生护士病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
最近报纸媒体还在报导他如何为给她找寻脱罪的证据摔断了一条腿,可若让顺风耳千里眼的记者们再知晓此事,那这件事,相信绝对能再度闪瞎所有人的眼。
被刻画得极度深情的男主角却在医院病床上与该院的女医生夜夜笙箫,这话题怎么报导都怎么让人浑身一震热血沸腾啊。
听了孔九九嘲讽的话,傅景渊却是眉头深皱:“床吱吱嘎嘎?楼道里的人都听到?”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好端端的床,他规规矩矩地躺着,会吱吱嘎嘎起来?
“你说得那么煞有其事,让你留下来陪夜都不肯,你怎么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被他居然还振振有词的话一堵,孔九九下意识便要驳回去:“谁说我没陪夜?我只是……”她只是不想让他太得意,在外头陪着罢了。即使他人不知道那个与他在病房里头玩重口味的人是谁,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医生的白大褂不穿故意穿起了护士服的云璃,可不就是要玩玩情/趣暧/昧嘛。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唇形,傅景渊蓦地有丝激动:“你很在乎我。”一字一顿,脸上的表情,竟格外灿烂。
看着他那般自信的表情,孔九九竟觉得是那般扎眼:“你摔下楼多多少少跟我有关,我只是尽尽义务。而且你这几天确实是为了我的案子在奔波忙碌,我好歹也得感谢感谢不是?”
望了一眼他那条帮着石膏被吊起来的腿,孔九九收回视线:“我先回去了,晚上会给你带五星级饭店的饭菜过来。”
傅景渊没说神马,见她这幅模样,倒是心情大好:“那段视频的u盘我已经让tonify去取了,他待会儿会给你送过去。”
“这种东西,你居然放心让其他人去取?”孔九九立刻便紧张起来,从她手中的视频来看,她自然知晓这视频的猥/琐程度。可是傅景渊,居然就这样放心将它交到另外一个男人手上让他去取?
傅景渊却是毫不在意地一抿唇:“他可是齐陌申名义上的哥哥,你难道连齐陌申都信不过了?”何况,那份u盘上她根本没有露点,他最担心的这一点都不存在,对于自己信任的人,他也没必要这么诸多忌讳。
孔九九愤愤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便走人。
下午的时候,tonify果然是送来了一个u盘。
“夫人,你也知道傅少的嘴刁,晚上的时候你还是给他做些你拿手的菜吧。”显然是得到了傅景渊的授意,tonify充分发挥了替人说话的本事。
狐疑地打量着他,孔九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tonify,我一直觉得你这人两面三刀。明明当初学长说你曾那么发人深省地让他追求我,可你又总是替傅景渊卖命。你该不会和傅景渊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在**流行的年代,她望着tonify的目光不由地炽热了几分。
后者见她一副这样的表情,俊脸猛地便颓败了下来:“我说夫人,你能不能不要多想啊?”
“一口一个夫人,以前不知道你是学长的干哥哥我没什么感觉,现在从他口中知道你的一些事,我听着那‘夫人’两字从你嘴里头冒出来,总觉得格外别扭。”顿了一下,孔九九望向他,显得格外郑重,“我们不如打个商量,你不再喊什么夫人,我就勉为其难不怀疑你对傅景渊想入非非?”
最终,tonify是被孔九九极度抹黑他性取向的情况下黑着一张脸离开的。
孔九九拿到了u盘,并未直接打电话给齐陌申。毕竟这种事她嘴上告诉他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若让他同时看到那两张光盘,她自问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
就连齐陌申建议让她将她手中的视频给傅景渊看,她都不愿,只是变着法子将傅景渊手中的视频拿到了。她的心里,终究有着那层底线。
一整个下午,孔九九便窝在房间里头查看着两段视频。
从时间显示以及那两段视频的衔接来看,确实是属于一前一后。
不过这两段
视频中间却存在两秒钟极度短暂的画面缺失。
总觉得,中间缺失的两秒钟会是关键。可研究了半天,却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对于视频中那个高三男生的背影,也无从考究。
只觉得那缺了一根小指的地方,竟是万般触目。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在电脑屏幕上传来男女喘息的声音下显得格外突兀。
孔九九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蒋楠的来电,忙接了起来:“怎么了楠楠,又来跟我报备怎么虐詹大公子了?”
“九九,你先听我说,千万别急知道吗?”电话另一头的蒋楠显得格外激动,却还是按捺着情绪,郑重其事地说着。
心头一凛,孔九九的心跳不由失跳半拍:“怎么了?”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今晚《都市夜迷离》将会爆出云璃是十十亲妈的消息。也就是说,她才是傅氏实至名归的总裁夫人。傅少已经找电视台台长沟通了,不过凭借着他的身份地位居然被压了下来。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总之,绝对不会让云璃出现在镜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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